李恆軒擡頭,望向這座高大千丈的巨大雕像。
這座通體由白玉雕成的皇室象徵,據說是萬年前李破天在世的時候親手雕刻。
他騎着象徵着最強血脈的五爪金龍,手中拿着令九州諸強喪膽的斬帝劍。
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是鋒銳無匹、睥睨天下的氣勢。
哪怕是時間已經過去了萬年之久,哪怕它僅僅只是一座雕像而已,可只要你擡頭一看仍舊有一種不自覺自慚形愧的感覺。曾經,李恆軒以爲是因爲自己實力太低的緣故,可即便是到了現在,他能斬巔峰武帝了,面對這座雕像仍舊有這樣的感覺。
這座在大夏已經屹立了萬年不倒的聖武帝雕像,也守護了大夏萬年。
這萬年來,無論大夏如何沒落。
皇權如何微不足道,從最強盛的神州,一步步被各大勢力趕到這鳥不拉屎的涼州。
萬年來,皇室許多重要的物件,功法、武技、乃至於法寶盡皆流失。這座雕像也都一直跟着大夏皇室從來未曾失去。
因爲這座雕像,大夏如此沒落卻沒有徹底斷絕血脈。
有人說這座雕像一旦發動,能輕易斬殺巔峰武帝。但現在看來,它絕非如此簡單,如果僅僅是能夠對付巔峰武帝的話,大夏早就沒有了。
甚至是原本在李恆軒眼中看來只是普通白玉的材質,現在再去深究也有了一絲不同。
已經是器道宗師的李恆軒此刻根本無法看透這雕像的材質。
這上面似乎瀰漫着一絲規則之力,但又與歲月石上面的那種規則之力有所不同,似乎是九州本源的本源之氣。
因爲他曾經提煉出系統丹藥、武兵的本源之氣,那感覺跟現在很像。
這更讓這座雕像多了一絲神秘。
可不管李恆軒怎麼高看這座雕像,他都沒有想到這座雕像居然會是一個秘境的入口。
諸多神子神女們都有父輩留下來的秘境存在,他們從出生就可以在秘境當中感悟,按照父輩既定的路線,毫無阻礙的成爲道境,成爲僞神,甚至是真神,天神、角逐神王之位,走超脫之路。
他們不像其餘人要千辛萬苦尋找到正確的路才能走到羅馬,他們出生就在羅馬,還在羅馬有房,海景洋房。
而到此刻,李恆軒才知道他也是如此。
他不但出生在羅馬,不但在羅馬有房,甚至是他的房比那些神子神女們的海景洋房更加牛掰,是一整棟高樓大廈。
他的父親早就給他留下了這一切。
就在他的眼前,就是這座聖武帝像,他初穿越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座巨大的雕像,但他卻一直不知道。
“朕其實也一直都是地主,只是朕不知道而已。”
李恆軒自嘲的笑了笑,他先前還羨慕許願這些神子神女們,不用自己太努力太拼命就能輕鬆抵達道境,成神成仙。
而他走到現在的程度,卻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危險,多少次的以命搏殺。
而現在,他終於有些理解父母的苦心了。
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他這些,告訴他你的父母很牛掰,是金仙甚至是仙王。你的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侄兒侄女們,可能也都是金仙,至少也都是真仙。
你的家人都是仙,你也註定成仙,萬古不朽。
那麼他或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拼搏動力和以命相拼的勇氣了。
事實上,若非是穿越來一直都存在的這些壓力,逼得他身爲皇帝,還到處奔波,與敵與命相搏,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而到現在,他已經明白,夢想是奮鬥的動能,奮鬥是強大的根本。
否則你即便在羅馬有房,有高樓大廈,也守不住這份基業。
“只有強大才能守護,守護心中所愛。”
李恆軒輕聲一嘆,飛身而起,小蓮告訴他秘境的入口就在龍口處,而秘境中有他母親的留言,此刻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踏入龍口,立時間李恆軒感覺到空間一陣變幻。
他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與主世界相連的秘境小時間,他看到一陣熾烈的聖光。就像是他穿越的時候,在夢境裡見到那個仙女身上發出的聖光一樣。
“軒軒,你終於回來了。”
然後,李恆軒便聽到了一句久違了多年的熟悉輕語。
“媽…”
下一刻,李恆軒哽咽了。
他甚至已經不記得,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這麼叫自己了,叫自己這個小名,那是他上一輩子的記憶力纔有的事情。
他擡頭望向上方,那聖光散去。
出現一個姿容極美,端莊可親的女子,正是他在夢中無數次夢到的人影,是他的母親,王穎。
王穎的身影漸漸清晰,如同從另一方世界踏來,每走一步便穿越無盡的虛空,從夢幻變得真實。
她輕輕來到李恆軒的身邊,撫摸着他的臉頰,輕聲道:“軒軒,你怪爸爸媽媽麼?把你弄到這個殘酷的世界,來承受本這些不該你來承受的重擔。”
“不,我不怪你們。”
李恆軒緊緊抱住王穎,生怕後者再消失一樣。
每一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只是尋常不表現出來而已。縱是他縱橫九州,有暴君之名,許多人只聽他的名字就聞風喪膽。可他終究還是有脆弱的一面,還是後者的孩子。
他接着道:“爸呢,爸爲什麼不出現?”
王穎嘆道:“唉,你爸上次與他師傅一戰,受傷頗重,正在修養。暫時無法破開九州的壁障來見你了。”
“爸,沒事吧。”
李恆軒心中一緊,上次仙島李破天現身,與大衍仙王在天外大戰三天三夜,而他卻絲毫無能爲力,不能幫忙。
“放心,你爸沒事,修養一段時日就好。不過大衍那老傢伙也沒有佔到便宜,至少不可能再降下法身對你出手了。那老不休的活了這麼長時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居然不要臉的對自己徒弟的兒子出手。”
王穎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對大衍仙王的稱呼也越來越不客氣。
這讓李恆軒再次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在他的印象中,母親的性子就是在河陽,是有些小婦人心態的,是那種得理不饒人,且頗爲護短的人。
“就算那老狗再出手也不怕,你爸雖然受傷了,但還有你媽呢!還有整個李家,我李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有你那些哥哥姐姐,叔叔伯伯,那老狗要再幹這種不要臉的事情,我就帶着你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去端了他的老窩!雖然你那些哥哥姐姐不是我生的,但他們也不會坐視你被欺負。”
王穎越說越憤怒,又道:“反正你爸現在在閉關療傷,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真要惹怒了你老孃,敢傷我寶貝兒子,老孃就帶人去跟那老狗拼了,管他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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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了,明天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