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就像一個倒過來的碗，霍的一下扣下去。
“灰蟲子。”
“主人。”
“你能不能出去。”
“水壓很大。”
這裡是淺海，很快，船就沉底了，大量空氣被壓在船裡。
唐仁和灰蟲子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
“灰蟲子，沒事吧？”
“沒事。”
“可是我們怎麼出去？”
唐仁摸了摸四周，暫時是沒什麼希望。
眼看戰就要打贏了，這要是自己掛了，上面的人可就羣龍無首了。
“灰蟲子，用長矛鑿。”
“是。”
灰蟲子鑿了幾下，紋絲不動。
“主人，沒用。”
“用這個。”
唐仁把瓦雷利亞匕首給灰蟲子。
灰蟲子使勁去鑿。
“主人，有效果。”
“哈哈。”
兩人從洞口鑽出去，“怎麼這邊也是船艙，我們到底被困在哪了！”
“主人，我繼續鑿吧。”
“嗯。”
灰蟲子繼續鑿，但是進度很慢。
“這可能是船的龍骨，我們鑿錯地方了，換一邊。”
灰蟲子換了一邊，但是很奇怪，還是緻密的木頭。
唐仁摸了摸，“難道這邊也是龍骨？”
瓦雷利亞匕首雖然鋒利，但是遇到緻密處，也只能慢慢鑿，這就像用熱水融冰塊，看起來是無堅不摧，但是要是你遇到的是冰山，也無能爲力。
“再換一邊。”
“主人，你看。”
“奇怪了。”
唐仁對船的結構不瞭解，自己和灰蟲子到底是在哪裡？
“灰蟲子，你對船有了解嗎？”
“沒有。”
唐仁坐下仔細想了想，結合剛纔掉下來的情況，終於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水密隔艙。
“主人，什麼是水密隔艙？”
“這是一個平時根本用不到的地方，只有在船觸礁的時候纔會發揮作用。”
“怪不得這裡的木頭那麼硬。”
“如果船觸礁了，那麼一個水密隔艙進水，其他的水密隔艙要保證完好無損，所以強度肯定要大。”
灰蟲子點點頭。
“也就是說我們的四面有一面一定是海水。”
“沒錯，四分之一可能，你選哪邊？”
灰蟲子指了指自己的左邊，“我選那邊。”
“那就開始吧，你先來，我接替你。”
過了很久，總算是把這邊鑿穿了，可是唐仁一看，大失所望，還是一個水密隔艙。
“這可怎麼辦？主人，我們不能老是賭啊。”
唐仁也明白，自己的手已經累到抽筋了，再挖兩次，就算是出去也累掛了。
忽然，只聽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灰蟲子，你聽。”
“應該是我們的人。”
“沒錯。”
“我們躺下，仔細聽。”
咚咚咚。
咚咚咚。
唐仁屏住呼吸，希望能找到聲音的來源。
“灰蟲子，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麼聲音來自我的右手邊。”
“好，我們鑿。”
唐仁和灰蟲子開始鑿。
“差不多了。”
“如果這外面就是海水的話，那我們現在要擯住呼吸了。”
“嗯。”
“鑿。”
刷的一下，海水灌了進來。
“灰蟲子。”
“快出去。”
唐仁和灰蟲子擯住呼吸，逃了出去。
浮出海面的時候，灰蟲子被嗆了不少海水。
“哈哈，我們逃出來了。”
“哈哈，咳咳，哈哈。”
唐仁拍了拍灰蟲子。
“好了，我們現在要給斯邁利最後一擊了。”
*****
“唐仁死了沒有？”
“無法確定，但是他的船是沉了。”
這時又有人來報，“唐仁沒死，總督你看。”
斯邁利看過去，唐仁的中軍旗再次升起。
“射擊。”
轟的一下。
又一艘巨船被擊沉了。
“看，又升起了。”
斯邁利知道了，這是在玩他。
就在他把注意力都放在唐仁身上的時候，已經有戰船靠岸了，無垢者衝上岸。
“總督，我們快跑吧，要不然是真的來不及了。”
斯邁利拔出劍，“我們去和唐仁拼了。”
“拼了？”
“都拔出劍。”
“是。”
刷的一劍，斯邁利的頭顱被砍了下來。
“總督大人，我們不能陪着你死啊。”
“掛出白旗，我們投降。”
“是。”
唐仁上島之後只砍了卡賓一個人，其餘的人全部寬恕。
拿下雪松島，下一個目標很自然就是瓦雷利亞了，而瓦雷利亞的西邊就是維斯特洛的多恩了。
“很近了，可以回去了。”唐仁心想。
*****
科爾隆六世。
他現在真的是如坐鍼氈，沒想到強大的瓦雷利亞竟然也有今天，面臨被滅的危險。
“把孔多學士給我找來。”
孔多學士，既然是學士，都是博學的那種人，算是這個時代的科學家。
孔多學士見到科爾隆的時候很傲慢，這是因爲兩個人曾經有過節。
“王，你不是相信異鄉人嗎？找我幹什麼？”
科爾隆以往依仗的人都是攸倫那樣的異鄉人，因爲這些人聽話，好使喚，而孔多這種瓦雷利亞人喜歡擺譜，搞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過去的矛盾我不想再提，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家也是瓦雷利亞的貴族，如果瓦雷利亞被佔領，你也好不了。”
孔多臉一沉，“把城防交給我。”
“可以，現在我只相信瓦雷利亞人。”
孔多點點頭，“我還有個條件。”
“說。”
“這一戰之後，驅逐所有異鄉人，以後瓦雷利亞的執政權只能由瓦雷利亞的貴族當任。”
科爾隆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那就是架空他。
厄斯索斯這邊大多是貴族聯合統治，這和維斯特洛那種君主制是不一樣的，可是當王的人誰不想一個人說了算呢？
科爾隆之所以棄用貴族，也是爲了成爲真正的王，現在看起來是不可能了。
因爲孔多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也不是一個家族，而是一股強大的勢力，這股勢力曾經統治了瓦雷利亞幾百年。
“你背後的貴族等這天很久了吧。”科爾隆笑道。
“我們只不過想恢復瓦雷利亞的傳統。”
科爾隆已經沒辦法了，攸倫不爭氣，他還能說什麼？現在都是笑話了。
“好的，只要瓦雷利亞能保住，我會下令，驅逐所有的異鄉人。”
孔多的眼睛都發亮了，“希望王說到做到。”
“我也希望你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