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陛下和大人準備怎麼處罰我呢?”艾恩扎克希望處罰只是落在自己身上,而不要牽連到別人。
“什麼處罰都不會有。”飛鼠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過他又看了看洛鋒,加了一句“至少我是不會有什麼處罰的。”
洛鋒把臉撇向一邊,他當然不會這時候跑出來拆臺,再說其實剛纔他也只是嚇唬一下艾恩扎克而已,他又不是屠夫,再說了這跟他的理想也完全不符合呀。
“……說實話,我是不會在內心感謝陛下的大量的。”
“沒關係,我需要的不是什麼感謝,你的感謝一文不值。倒是我想聽一下你的意見,聽說冒險者是爲了從怪物的手中而存在着的,因此爲了不被人與人之間的戰爭所利用,纔會保持着獨立而不從屬於任何一個國家之下,這是真的嗎?”
“是的,陛下,正如您所說的,實際上,我們也是這樣做的,當陛下您佔領這座城鎮的時候,我等也並沒有參戰。”
“你說得對,雖然我也聽說了一些冒險者加入了貴族的隊伍裡面,不過那是個人行爲,所以我也不會怪責於你……”
艾恩扎克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不是神,也沒有神的威嚴,怎麼可能控制得住所有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飛鼠和洛鋒也知道,即使是他們統治這個世界,如果幻想所有有智慧的生物都不生叛亂之心和按照自己的意願乖乖生活,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那些事我就不追究了,畢竟現在我們接下來應該會處於合作關係,沒錯,那就是和平地統治這裡這件事。”
艾恩扎克好像想說一些什麼,但是飛鼠無視了他繼續說道。
飛鼠雖然作爲冒險者才短短几天,但是已經聽說了和經歷了很多抱怨和不滿。
“冒險者是爲了從怪物手裡保護人民,那麼人民這個詞,又是怎麼定義的呢?”
“您的意思是?”
“也就是說,這個人民單單是指人類嗎,精靈和半精靈這些也是人民的範圍內嗎?”
“這個……這個當然是屬於其中了,我們耶·蘭提爾也不缺少精靈和半精靈的冒險者……”
“那就奇怪了,我聽說,在帝國裡面,精靈因爲有着美麗的容貌,所以是奴隸呢,這是爲什麼呢,爲什麼冒險者不去保護她們呢,她們其實也沒有觸犯法律,也沒有害人吧?”
“這個……我是王國的冒險者公會會長,因此並不清楚帝國的公會是怎麼界定這個標準的……”
“你覺得我會認爲這是一種解釋嗎?雖然你們嘴上說着要保護她們,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做到,甚至還幫助那些人去捕捉她們,不是嗎?她們被抓到後的慘狀,你們也是視之若無睹,這不是嗎?”
艾恩扎克流下了汗水,但是還是開始瞭解釋:“雖然說是冒險者公會,但是肯定是沒有辦法完全違反國家的法律,冒險者的自由,只是有約束的自由而已,所以即使是怎麼叫喊不被支配,也還是要服從於國家法律之下,正因爲我們是武裝組織,所以被國家畏懼着,所以我們沒有能力違反帝國的法律,帝國的公會應該是這樣想的吧,就好像我也是這樣做的……陛下,這點我相信您也明白的吧。”
飛鼠點了點頭:“所以我才奇怪啊,既然不能反抗國家,那麼你爲什麼這麼抗拒被國家收編的問題呢?”
“無論是帝國還是王國,其實都非常看重我們的力量,畢竟能和強大的怪物勢均力敵戰鬥的,當然就能更出色的跟人戰鬥。但是正因爲這樣,我們無法對自己的人民下手,所以一直抗拒被收編。”
當艾恩扎克說到和強大的怪物勢均力敵戰鬥時,洛鋒哈的笑了一聲,讓艾恩扎克的臉都紅了……鮮血女武神那樣的怪物,是例外好嗎,那樣的怪物已經不能叫怪物了,要叫大魔神了。
“哦,你們抗拒被收編,就是因爲害怕接下鎮壓和屠殺人類的任務嗎?”
“是的,陛下。”
“坐下吧,那麼,現在開始我就來告訴你,我準備讓你們幹什麼吧。”
飛鼠向艾恩扎克下達了坐下的命令後,他才惶恐不已的坐了下來。
“我正考慮要讓冒險者去從事一些別的,更具有意義的工作——那就是去發現未知,並且去探索這個世界!”
飛鼠感覺,艾恩扎克神色終於有了變化,不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而是吃驚的樣子。
“比如說南方之地,斯連教國與聖王國之間有一片荒野,但是你知道那詳細的地形和生存着什麼樣的怪物嗎?”
“不清楚,由於那裡有着各種各樣的亞人類種族的部落,所以王國的冒險者工會的人去了那裡以後,沒有人能夠安全回來,所以我們沒有任何與之相關的情報。”
“那麼,在王國的西南方有着與斯連教國隔絕的山脈,對那裡你又有所瞭解麼?”
“不知道,也沒有詳細的情報。”
“你難道從未對這種不清楚,不知道感到羞愧嗎?從未感覺到那種好奇嗎!啊,不對,從冒險者的工作來看,這或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畢竟是爲了保護人民,所以那些不是人民的地方當然不需要去保護,只是……如果那裡有你們不知道的知識可以拯救人民,有着草藥呢?”
“所以,將冒險者公會納入我的麾下那天起,我和洛鋒打算讓他們把那類空白區域的知識,全部探索清楚,包括植物,生物,怪物,地圖,還有難度等等。”
“……這些,陛下的親信和死亡騎士們,不是能做得更好嗎?”
你還真是一針見血呀,我們不是人手不夠嘛,如果以前的同伴都在,還用你們這些弱雞……洛鋒繼續看着天花板。
“別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我聽聞艾恩扎克你原來也是一個冒險者,那我問你,你作爲一個冒險者,僅僅是殺掉一些怪物,就滿足了嗎?難道你沒有探索的慾望,沒有求知的慾望嗎!”
飛鼠大聲的問道。
“我們……我們必須要保護人民。”艾恩扎克臉色掙扎了起來,他真的很想很想,但是……
“在我的領土上,還需要你們保護人民?”飛鼠哈哈一笑,“別欺騙自己了,你們的作用已經沒有了,如果只是爲了殺死怪物,做這樣的事情,你們大可以去帝國,王國,那裡還有大把的怪物讓你們殺,讓你們盡情的殺,真是可憐呢,只是爲了完成擊殺任務的傭兵……”
“真是侮辱了冒險者這個名號,在很久以前,我和我的同伴做的,纔是真正的冒險者!”
老骨又開始懷念起自己的同伴了,不愧爲空屋老骨,公會第一友情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