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個毛線!老子壓根就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們!洪小龍在心裡面犯愁,但隨即又轉變了心態,因爲他明白他以前的記憶沒有了,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更不知自己還有什麼親人,說不定眼前這些人真的就是自己的親人呢?
所以洪小龍決定從他們這裡入手,慢慢地熟悉這裡的一切。
見洪小龍一臉的木然,藍軒調皮地拉扯一下洪小龍的手臂說道:“三叔,三叔,您怎麼了?怎麼不理軒兒了?在整個虛空劍門,除了老傢伙,就是您最疼愛我了。”
藍軒口中的老傢伙正是他的老爹,也就是虛空劍門的第三十五代掌門人——藍語然。
“哈哈哈!”
聽見藍軒這樣說,鄧翼師兄不禁哈哈大笑幾聲,心裡是樂開了花。藍軒竟然又管自己的老爹叫作老傢伙了,這是很好的徵兆,精通醫術的鄧翼更加肯定藍軒的病好了!
整整五年時間了,藍軒整整五年時間沒有管自己的老爹叫老傢伙了。
也有不少人在背地裡叫了藍軒整整五年的傻子!
當然,鄧翼師兄突然發聲大笑,引來的是洪小龍他們的異樣目光。
在他們的異樣目光下,鄧翼立即閉嘴,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位身板瘦瘦的師弟。
沒辦法,現在洪小龍是鄧翼的師叔,少年藍軒又是虛空劍門的少主,那以後很有可能就是虛空劍門的第三十六代掌門人,這裡就數你的輩分地位最小,鄧翼不瞪你還瞪誰呢?
“哦,三叔怎麼會不理你呢?三叔只是有點想你爹了,幾年不見,也不知大哥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洪小龍親切地摸了一下藍軒的腦袋,自己隨口一胡說。
這時,藍軒卻是臉色陰沉,洪小龍還以爲是自己惹怒他了,連忙說道:“軒兒,三叔最疼你了......”
“三叔,不關你的事,我想起來了,那些追殺我的黑衣人是二叔派來的,明軒叔叔他們也是被二叔的人殺死的,我真沒想到,二叔竟然爲了掌門之位連自己的親侄子都加害,把我害傻了還不肯罷休,還要派人追殺我!”
“還好遇到三叔,要不然軒兒恐怕早就死了!可惜明軒叔叔他們了。”
藍軒哽咽地說道,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痛楚。
虛空劍門的掌門人藍語然年事已高,按照門派的規矩,藍語然退位後,掌門之位理應由少主藍軒來繼承。
然而二師叔藍戴軌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他爲了要當上虛空劍門的掌門人,他可以不顧一切地要剷除那些他認爲阻礙到他計劃的人,少主藍軒無疑就是他最大的障礙。
其實藍軒的病是藍戴軌從中搞的鬼,這件事情三年前藍語然就調查清楚了,也從鄧翼的口中得知藍軒的病起碼要用珍貴的藥草再加以十年的時間慢慢調和才能完全康復。而這十年間,藍語然就會退位了,到時誰會同意讓一個傻子來繼承掌門之位呢?
唯一對藍戴軌有威脅的人就是他的弟弟藍勤了。
然而藍戴軌並不知道藍語然已經知道了藍軒變傻的原因,他之所以沒有撕破這塊臉皮,一是顧及到兄弟之間的感情,二是知道自己的兒子的病還有得治,藍語然心裡還有些許欣慰,他希望犧牲自己唯一的兒子的十年時間來感化自己的弟弟,希望藍戴軌能醒悟,重新走回正道。
這得需要多大的胸懷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繼續傻吧,二叔,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隨後,藍軒又對洪小龍和鄧翼說道:“三叔,鄧翼師兄,我需要你們的配合,就是連我老爹也不能告訴他我已經好了,這樣我可以肆無忌憚地獲取更多有關二叔的信息,也可以起到保護自己的作用,在虛空劍門涼他也不敢對我動手的,他也不必擔心一個傻子會和他爭取什麼的。”
洪小龍和鄧翼相視一下,點點頭表示同意。
藍軒所說的這一切對洪小龍來說就是對牛彈琴,但洪小龍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附和他們,暫時將他們當作是自己的親人。
“鄧翼師兄,今晚就有勞你帶我們去見見老傢伙了,以免他老人家擔心。”藍軒對鄧翼說道。
“好的,少主。”鄧翼迴應道。
夕陽西下,藉着餘暉,鄧翼帶着洪小龍他們去找虛空劍門的掌門藍語然。
整個虛空劍門是依山而建,分爲東峰與南峰,鄧翼師兄所住的地方就是在東峰的一座小山上,而南峰居住的都是些女弟子。
洪小龍對這裡的路況不熟悉,只有跟着鄧翼和藍軒他們走,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其樂融融。洪小龍雖然是失憶了,但不是變成傻子,他一路走一路牢記周圍的一切,牢記虛空劍門的路線,他們大約走了兩個時辰,越過一座小山峰,雖然是在傍晚,但是一路上優美的風景還是可以清楚地映入眼簾,潺潺溪水悅耳,嫋嫋花香使人心曠神怡。
在這樣的怡人環境下,他們不知不覺走了兩個時辰的山路也不覺得怎麼勞累。
越過小山峰,天已經黑了,但是今晚的月亮特別圓,藉着月色,就是不打燈籠也能輕易地看清山路的走向。(其實洪小龍他們的身上也沒帶有任何照明的物品)
而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石坊,石坊的正中間正是雕刻着【虛空劍門】四個大字,石坊的右邊還立着一柄巨型石劍。
在他們腳下的是一眼望不盡頭的延綿不斷的石臺階。
“少主,再走過這一千級臺階就到前堂了,只要是晚上的月色好,掌門人都會在前堂沏茶賞月、觀看星辰的,今晚月色甚好,想必掌門人正在沏茶賞月、觀星辰了。”鄧翼擡起頭望了一眼皎潔的月光頗有興趣地說道。
“嗯,老傢伙是有這情趣的。”藍軒點點頭道。
而洪小龍卻望着臺階神情呆滯地說道:“你剛纔說什麼?這,這有一千級臺階?就這樣徒步走完這千級臺階還不得累死呀!那個,有什麼辦法可以直接飛過去不?”
“飛過去?太好了!鄧翼師兄,趕快啓用飛行之術吧。”藍軒高興得幾乎跳起來拍掌叫好。
“可是藍勤師叔,在臺階前所有弟子不能使用飛行之術這條規矩是您定下來的呀,您一再強調徒步走臺階有利於鍛鍊身體,這規矩自定下以後已經有五年時間了,您確定要破例嗎?”鄧翼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我定的規矩?還五年之久了?丫的,當年我要是定下這樣的規矩,我不就是一傻b嗎?洪小龍迅速的思索着,隨後對鄧翼說道:“我這是在考考你們,看你們有沒有忘記而已,飛什麼飛?那是浪費靈力的活,走走更健康!”
洪小龍轉身皺着眉頭領先走去。
無奈。
鄧翼和藍軒攤攤手錶示很無語。
皎潔的月光投影在清澈水池裡,一陣微風掠過,池水波動,彷彿有數個月亮躺在水池裡搖曳,受驚的魚兒不時躍出水面。
“呵呵,不用害怕,只是有風無浪,水裡的月光也只不過是虛無的。”一箇中年男子站在涼亭裡觀看着在水裡遊動的魚,他兩鬢斑白,看模樣應該有四十來歲,臉上總是掛着一副笑嘻嘻的面容,給人的感覺總是樂呵呵的,此人正是藍軒的二叔藍戴軌。
一個黑衣人從背後向他慢慢走進,最後在離他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藍戴軌頭也不回地問道。
“對不起,我沒能殺了那傻子,但是爲了你這件事,我也折損了不少兄弟......”
“那是你無能!罷了,反正那傻子已經對我沒有任何的威脅了,就留他一命吧,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再找你的。”藍戴軌一甩手打斷黑衣女子的話說道。
黑衣人消失在夜空裡。
哼!虛空劍門的掌門之位一定非我莫屬!三弟,不要怪二哥狠心,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扶持那傻子繼承掌門之位,二哥我也捨不得殺你,雖說我們三個不是親兄弟,但也是有感情的嘛。呵呵,不要怪二哥狠心,要怪就怪你太執着了,你要是支持二哥繼承掌門之位不就沒事了嗎?
藍戴軌回憶起當年一劍把藍勤的心臟刺透的情景時,臉上掛滿笑容。
這笑容讓人感到心裡發寒。
然而天意弄人,藍戴軌做夢也想不到藍勤在向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哦,應該說是一個跟藍勤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更爲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