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水玉兒幽幽醒轉,卻看到自己被徐子陵牢牢的抱在懷中,後者正緊閉雙眼,顯然還沒有醒過來。

還好他們兩人沒有在時間的洪流中失散,水玉兒鬆了口氣,開始打量他們周圍的環境,卻愕然失神。

他們身處一個黑暗的石室,仔細辨認之後水玉兒幾可肯定,這就是楊公寶庫的中央石室,她上次來的時候因爲被邪帝舍利迷惑而造成的颱風過境景象還老老實實的保留在這裡。

正在疑惑的水玉兒扳開徐子陵的手,起身依次把石室周圍的油燈用火字訣點亮,才發現石板地上五采石正孤零零的躺在那裡。

俯身撿起仍然有些發燙的五采石,水玉兒不禁微笑,看來他們是順利回到原來的世界裡,原來她的推測真的沒有錯,關鍵是在這個五采石。

“玉兒,你沒事吧。”身後傳來徐子陵的聲音。回過頭給他一個安慰的微笑,水玉兒擔心的來到他身邊道:“沒事,倒是你,替我擋了很多的衝擊,還是先調息一下吧。”

徐子陵試着運行了下體內的真氣,發現並沒有任何損傷,便迫不及待的環視周圍的景象,目光發亮的問道:“我們回來了?”

“是啊,不過很不幸。我們被丟在楊公寶庫裡了,不過這點事情不算什麼,重要地是我們又回來了。”水玉兒展露笑顏。火光下的玉容美得令人屏息。

徐子陵見她向他伸出手,感慨的握上去。順勢站起,黯然說道:“玉兒,委屈你了。”她地家人、她的生活都在那個時空裡,她就這樣義無反顧隨他回來了。

水玉兒羞澀地搖搖頭,抿嘴笑道:“只有出嫁從夫的說法。玉兒很乖的哦!”一想到回到這個江湖,水玉兒難掩心中的興奮,畢竟現代是有夠無聊了點。

徐子陵看着她面上躍躍欲試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道:“服了你了,我們先研究怎麼出去吧。”一想到不久之後就可以見到寇仲了,徐子陵一顆心不禁煩躁不安,他們離開了好幾個月了,戰場上瞬息萬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水玉兒把五采石收回介質空間。閉目探測了一下面色凝重的說道:“不對勁,城外和通往永安渠的秘道出口居然都已經封死。”

徐子陵一愣,只見水玉兒一個閃身搶到放置箭矢的東庫。連忙跟上,卻駭然發現一道暗門出現在東壁壁間。露出一條黑沉沉的地道。

“怎麼回事?”徐子陵看着黑沉沉的地道口。皺眉自言自語道:“這條地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明明上次來到這裡時並沒有。”

站在陰風陣陣的地道口,水玉兒心中不祥的預感漸漸擴大。這條地道應該是在玄武門之變之前纔打開地,一想到現代和這裡的時差,水玉兒內心一緊,難道時間已經過了嗎?

“子陵,我們過去看看吧,這裡有人最近踏足過的痕跡,事情應該有變。”水玉兒低聲說道,風聲隱隱傳來,帶來了地道另一頭些許地說話聲。

徐子陵伸手攔住舉步就要進入地道的水玉兒,輕笑道:“玉兒,你不會這樣就要出去吧,會被人當成傷風敗俗地。”

水玉兒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地無袖涼衫,還有徐子陵的T恤,失笑道:我倒是忘了,沒事,介質空間裡有古代地衣裝,我們去換一下。”

換好古裝,輕輕把長髮在耳後挽了一個髻,水玉兒纔有種回到古代的真實感。當從隔壁兵器庫中出來時,便看到徐子陵已經換好一身的白袍,正皺眉看着地道的入口處,聽到她的腳步聲轉回頭,一愣,半晌之後才探手握住她的手,嘆氣道:“好久沒見你這幅打扮了,好像時間又回到過去一樣。”

水玉兒嫣然一笑,緊緊回握他的手,兩人互視一眼,攜手走進地道。

水玉兒指尖上跳動的青色火苗,映照着廣闊達十丈的地下室,在兩人的右方是另一條秘道的深黑入口,而前方的是一道達二十級往上延伸的長階,盡頭隱隱透着星光和傳來陣陣人語聲。

看來是夜晚,水玉兒一甩手,滅掉手中的火苗,設了一個隱形結界,和徐子陵小心翼翼的走上臺階,探出頭去。

“這是天策宮主殿前的大廣場,”徐子陵先跳出地道洞口,隨後拉起水玉兒,看向不斷在他們身邊來回巡邏的一對對禁軍說道:“他們這些人看不到我們吧。”

水玉兒點點頭,帶他穿過守衛林立的廣場,閃入一個花園才停下,去掉結界,囁嚅的低下頭說道:“子陵,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徐子陵不解的看着水玉兒面上難以啓齒的表情,壓下心中的不安,強笑道:“說吧,你還瞞着我什麼事?”

水玉兒偷瞄了他一眼,訥訥的說道:“這裡和我的生活的那個世界有時差,”見他一臉迷茫的神色,進一步解釋道:“那個,比如說我在這裡呆了近兩年的時間,但是在那個世界裡才幾個月而已……”

徐子陵慢慢明白過來水玉兒想要表達的意思,面色陰沉。只要不是盲的,就能看到方纔殿前大大的“李”字旗飄揚,而他們這一走在那個世界呆的時間都已經快一年了,難道這裡的李家天下還是沒有終結嗎?如果沒有終結,那麼寇仲呢?

水玉兒緊緊攥住徐子陵的手,兩人均感到對方地手心被汗溼透。久久不能言語。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一聲童稚的聲音從兩人腳下傳來,讓發愣的他們一驚,沒想到居然都沒有感應到有人接近。

水玉兒低下頭。只見一個粉裝玉琢地小人兒正好奇的看着他們。心下微定,知道方纔她和子陵心神不寧。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強作出一個微笑,水玉兒蹲下身子,柔聲道:“我們沒做什麼。倒是你這個小鬼,大半夜地怎麼能四處亂走?”

成功的讓本來趾高氣昂的小鬼頭露出驚慌的神色,水玉兒微微一笑。注意到他身上華貴的衣裝,內心不禁一顫,這個能在天策宮來去自如地小鬼,年齡大概在七八歲的樣子,仔細藉着月光看去不難發現其與着李世民極其相似的眉眼。

“小鬼頭,讓姐姐問你幾個問題,如果答對了,我和哥哥就當沒看到你偷偷跑出來,怎麼樣?”水玉兒臉上漾起更加甜美的笑容。內心唾棄自己越來越像個狼外婆了。

小鬼頭輕蔑的哼了一聲,還沒等發表幾聲他的意見,便在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後大驚失色。水玉兒輕鬆的把要逃跑的小鬼頭拽回身邊。用手捂住他地嘴,示意他不要出聲。再次張開結界。

小鬼頭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隊御林軍目不斜視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有地人甚至就離他們不到半步,天策府的御林軍都是廢物嗎?小鬼頭立刻就忘了他自己偷跑地事。憤怒地揮拳。

直到花園又恢復寧靜,水玉兒才鬆開手,任憑小鬼頭遠遠的躲開她幾步。

“是不是想問我們究竟是誰呢?李承乾?”水玉兒笑盈盈地站起身,衝同樣驚訝的徐子陵打了個眼色,後者配合的把疑問咽回肚子裡。

小鬼頭驚慌失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難道……”小鬼頭終於褪去嬌縱的神色,忐忑不安的問道:“難道你們就是那個……鬼?”

水玉兒哭笑不得,“怎麼就沒想到我是仙女姐姐呢?乖,姐姐問你幾個問題,老實的回答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小鬼頭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承乾今年七歲半了。”

水玉兒和徐子陵相視駭然,這個孩子真的是李世民的大兒子,那麼如此悶熱的夏夜,如此守備異常的森嚴,他們現在是不是正好回到了玄武門之變的前夜?

水玉兒定了定神,再次蹲下身,招手讓一旁瑟瑟發抖的小鬼頭過來,無奈的說道:“看你嚇的,看看,姐姐一樣有體溫啊!什麼鬼不鬼的,剛纔姐姐只是用了高強的武功讓他們看不到我們罷了。”

小鬼頭乖乖的讓水玉兒捏了捏他的臉蛋,老實說他可是感覺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姐姐手上還是很冰涼的,用武功來解釋剛纔的異象?欺負他沒見過武功長什麼樣子啊?而且她又怎麼解釋初次見面的她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李承乾雖然人小,但是長期在宮廷之中長大,不能僅僅當成一個孩子來看待。但是他顯然還是沒有學會怎樣隱藏自己的心思,心裡在想什麼全部都寫在他那可愛的臉上了。水玉兒輕哼一聲,一想到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長大以後就變得喜歡男人了?手下不禁又微微用力的掐了掐小鬼頭的臉蛋才放開,滿意的看着他臉上對稱的兩個紅印,越發溫柔的問道:“小鬼,你有沒有聽說過寇仲這個人啊?”不管是不是按照原來世界的進程,作爲被着意栽培爲李世民繼承人的李承乾,不可能連自己父親最大的對手的名字都沒有聽過。

徐子陵呼吸一滯,沒想到水玉兒這麼快就直奔主題,患得患失下不禁摒住氣息,雙目牢牢的盯住正在不滿的揉着臉的小鬼頭。

誰料小鬼頭一掃方纔的頹然,得意洋洋的說道:“原來你們是問寇叔叔啊?方纔我還看到他了呢!”

水玉兒和徐子陵沒期然他會說出這麼一個答案,同時愣住,連小鬼頭趁機跑掉都沒有心思去阻止。

徐子陵把仍然蹲在地上的水玉兒拽起,嘆氣道:“你還好吧?”

水玉兒默然無語。緊皺秀眉,心中飛快的思考着。沒道理寇仲仍然和原來地世界一樣,和李世民握手言和了?難道還另有隱情不成?

擡頭看到徐子陵好整以暇的表情。水玉兒挑挑眉,不滿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

徐子陵神色自若的聳聳肩。悠然道:“擔心什麼?我求地並不多,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就行。現在他不僅好好地活在世上,而且還能和秦王李世民攜手合作,我不該鬆口氣嗎?”

水玉兒呆了一呆,知道他也從短短的幾句話中分析出了現在的形勢。纔不好意思的赧然道:“都是我想的太多了。”確實是這樣,他們現在能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都應該感謝上蒼,不應該再有什麼妄念了。

徐子陵撫上水玉兒地長髮,突然間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輕笑出聲道:“算起來,剛纔那個小鬼稱寇仲爲叔叔,你又自稱是姐姐,那我要和他套近乎要自稱什麼?”

水玉兒一愣,隨後鬱悶得無言以對。水玉兒和徐子陵旁若無人的穿行在宮殿中。水玉兒憑着過人的靈覺,輕易就找到了寇仲所在的院落,離遠望去***通明。守備卻很少。

見徐子陵目光爍爍的看着那裡,水玉兒耐心的等着一隊御林軍走過之後。體貼的說道:“你自己去找他吧。他現在肯定在裡面。我去看看側殿那裡出什麼事了,順便把剛纔偷跑的小鬼抓回去。”他們兄弟相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正好側殿那邊傳來鼎沸地人聲,她好奇想過去看看。嗯,雖然她也很想看到寇仲吃驚淚流滿面的樣子,不過,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

待徐子陵點點頭,囑咐了她一句“小心”了之後,水玉兒施施然的往側殿走去,令她奇怪地是她並沒有設結界,可是每個從她身邊經過的人都神色凝重,根本無暇分神向她往上一眼。

心中越發驚奇,水玉兒旁若無人地走入偏殿,只見天策府她熟識地幾員上將都齊齊在場,個個愁眉苦臉的分立在側,見水玉兒盈盈地走進來,都愣住了。

“水姑娘……,是你嗎?”最先回過神的李靖遲疑的問道,“你不是……?怎麼在這裡出現?”

水玉兒攤攤手,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又回來了,有什麼好吃驚的?”她不知道寇仲是怎麼和他們交代的,也不知道外面傳言是什麼,所以只能裝傻一語帶過。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水玉兒看了看室內其餘衆人的神色,輕顰秀眉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這種氣氛?”

李靖愁眉不展,垂頭喪氣道:“秦王赴太子的宴回來,才發現是飲了毒酒,雖然李神通李王爺奮力把秦王揹回天策宮,但是情況危機,師小姐正在內室爲秦王療傷,可是希望渺茫……”說罷長嘆了一聲。

水玉兒聽得張口結舌,原來歷史上李建成設宴毒害李世民確有其事!

雖然她現在很想找個人問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可是救人如救火,水玉兒在天策府衆將領祈求的目光下走入內室,看到牀榻上已經面色青紫的李世民和玉容憔悴的師妃暄前後盤腿而坐,後者正盡心盡力的爲前者驅毒。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親眼見到已經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李世民,水玉兒還是心涼了半截。

雖然當她穿回來的時候,心內還存有一絲僥倖,想着也許寇仲會成爲天下之主,也許寇仲能讓李唐天下成爲真正的歷史。但是方纔希望已經破滅,她清楚的知道如果面前的李世民因爲李建成的毒計過世的話,會變成什麼樣子。

師妃暄用盡最後一絲真氣,都無法阻止李世民體內的毒素一點點的侵蝕他的心脈,從接觸他後背的手中,感到前方地人生命力的逐漸消逝。第二次,師妃暄感到自己是多麼的無能爲力,而第一次。就是她聽到水玉兒地死訊時。

人生是多麼的無奈,眼見寇仲和李世民握手言和、通力協作,中原安定地日子即將到來。卻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不得不讓她黯然神傷。一想到自己之前做所的努力全部枉費。師妃暄內息瞬間紊亂,強忍着纔沒有口吐鮮血。雖然心知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但是她已經沒有心力去調息。罷了,就這樣散盡功力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師妃暄在陷入昏迷前,忽然感到有一團清涼的感覺將她包圍住。一個熟悉悅耳地聲音傳來,柔聲道:“妃暄,不要放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師妃暄微睜秀目,恍惚間看到一張絕美的容顏。是時候了嗎?看來上天還是厚待她的,讓她來接她走……

水玉兒沒有辦法的對着已經陷入昏迷中的師妃暄施了一個睡眠術,讓她靠在一旁。

頭疼的看着中毒已深的李世民,水玉兒扶他躺下,拿出新制作的治癒卷軸。匆忙解制,心下卻對能否救回李世民忐忑不安。

李建成也不是傻瓜,對李世民用地肯定是那種難以察覺的卻又是毒性狠毒的毒藥。所以即使李世民功力深厚,師妃暄全力搶救。也毫無辦法。她地治癒卷軸如果是一開始時。確實是可以把不管是什麼毒搞定,但是問題是現在毒性已經深入他的五臟六腑。再加上她解制卷軸地時間,形勢危險。

水玉兒用生平最快地解制速度把治癒卷軸迅速使之生效,目不轉睛的看着平躺在牀上地李世民面色漸漸由青紫轉爲紅潤,可是卻始終沒有醒轉。

水玉兒呆坐在一旁,一時間頭腦亂亂的,她雖然現在精神力有所增長,不至於像從前那樣用過治癒卷軸就要進入睡眠狀態,可是精神力也會暫時消失一段時間。正好可以讓她好好思考一下發生的事情。

從她和徐子陵回到古代到現在,只不過一個時辰還不到,就遇到這麼多事,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徐子陵和寇仲衝進內室,前者見水玉兒呆愣的神情,憂心的搖晃着她,“玉兒,你沒事吧?”

水玉兒被他才沉思中驚醒,嘆了口氣道:“我是沒事,可是秦王就不知道怎麼樣了。”目光轉向許久未見的寇仲,強笑道;“仲大哥,好久不見。寇仲顯然是剛從激動的神情中恢復過來,用手抹了把臉,笑道:“美人兒妹妹居然還沒有任何的變化,五年都過去了,還是貌美如斯。”

水玉兒想張口問寇仲他們走了以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被徐子陵用眼神制止,仔細看過去,才驚然發現寇仲身上的幾大穴道居然被人用重手法封住了。

她也不管徐子陵在身旁急得直向她打眼色,水玉兒少有的厲聲問道:“仲大哥,是誰封住了你的武功?”她不看不知道,這才發現寇仲已經比之神采飛揚的從前頹廢了許多。

寇仲遲疑不決的抓了抓頭,沒等他回答,水玉兒身邊幽幽醒轉的師妃暄吃力的說道:“玉兒,都怪我師父,她請來四大聖僧,務必要使少帥歸順秦王。”水玉兒和徐子陵渾身僵硬,四大聖僧居然被梵清慧指使之下做出如此強人所難的事情。即使不用想象都可以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麼驚險,寇仲的心情有多麼不甘心。可是寇仲此時卻處之泰然的嘆了口氣道:“子陵,玉兒,事情已經過去了。見到你們沒事,我寇仲心中唯一的大石頭也落下去了。這樣也好,梵齋主是爲了讓中原免於災禍。”

水玉兒清楚的看到寇仲眼中來不及掩飾的仇恨,木然無語。

室內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每個人都是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直到秦王妃長孫無垢神色焦急的衝進內室,撲到李世民的牀前嚶嚶而泣,纔打破室內奇怪的氣氛。

水玉兒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和長孫無垢同時進來的一個太監,但是後者恭敬的低垂着頭,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何問題,可是她始終覺得不妥。正想出聲讓這個讓她不舒服的人退下去,李世民那邊傳來長孫無垢的驚喜聲打斷了她地動作。

轉過頭。只見李世民扶着額角,在長孫無忌的扶持下坐起身,目光茫然的看着室內地衆人。許久在他們的期待之下冒出一句:“我是誰?我在哪裡?黑線。

水玉兒只能扶着徐子陵地手站穩,這不是穿越者醒來的必用語嗎……

室內許久都沒有人作聲。直到長孫無垢心急如焚的問道:“殿下,你可別嚇我!”

李世民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皺緊了眉頭,半晌之後才艱難的說道:“你是無垢,我是李世民。而你……”他把目光掃過水玉兒和徐子陵,一下子愣住了,“玉兒、子陵兄?你們不是……”沒說完便用手敲了敲額頭,痛苦地說道:“可惡,好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水玉兒鬆了口氣,看來只是毒素侵入李世民的頭腦中時間過久,導致他記憶混亂。“秦王,你還是早些休息,我們先告退了。”不管怎麼樣。人救回來就好。水玉兒一拉徐子陵,打算不打擾人家夫婦的感情交流,沒想到還沒等邁出一步。李世民的聲音便響起,“玉兒。你和子陵、寇兄等一下。無垢,出去告訴你哥哥他們。我已經沒事了。”

長孫無垢收起淚水,轉瞬間又變回那個雍容華貴的王妃,儀態自若的點點頭,走出內室,連同那個水玉兒看起來不順眼的太監一起。

李世民拄着額頭沉思了一會兒,最後無奈的嘆氣道:“世民有些事一點都想不起來,誰能幫忙告知一下?”

水玉兒和徐子陵無奈的攤攤手,他們也是剛回到古代,哪裡知道前因後果。而室內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地兩個人,一個雙手環胸靠牆而立,顯然是不想多說,而另一個則更是神情恍惚。徐子陵終於忍不住,皺眉質問道:“請問師小姐,爲何我的兄弟會被人廢了武功?”

水玉兒也面色不渝的看向她。

師妃暄嬌軀一顫,垂下眼簾,默然無語。

寇仲一嘆,冷曬道:“算了,這件事其實不是妃暄地錯。她爲了這件事和梵齋主鬧翻,已經叛出師門了。說起來這件事情還多虧了寧前輩,否則我寇仲下半輩子還真要在廟裡當一輩子和尚。”

水玉兒和徐子陵齊齊一驚,前者見到師妃暄內疚的神情,終於不忍心,淡淡出聲道:“沒有關係,仲大哥地武功我可以幫他恢復。”

寇仲虎目一亮,重新染上光彩,卻又患得患失地沒有開口詢問,目光轉向一旁的師妃暄。

師妃暄扶着牆站起,脣邊勾出一絲苦澀地笑容道:“恭喜少帥,既然你可以恢復武功了,那妃暄也沒有必要在你身邊保護你了。而且秦王也已經無事,又有玉兒在此,妃暄也可以功成身退,回靜齋請求師傅原諒了。”

水玉兒剛想開口勸她,卻突然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想到寇仲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就無法抑制的渾身發抖。那麼強悍不可一世的寇仲,居然被人廢去武功,強行低下驕傲的頭來爲別人作嫁衣。她知道這不是師妃暄的錯,可是一想到她身後代表的靜齋,便半句都不想說。

師妃暄玉容上閃過失望的神色,換上強作堅強的表情。水玉兒沒有出聲的阻止她,默然的看着她一步步離開內室。

徐子陵揉了揉水玉兒的長髮,阻止她的心情繼續低落,他的心情又何嘗不難過,但是這已經大大超出他的預期了,只要寇仲還活着,就不怕任何事情。

李世民輕咳一聲,起身坐在牀沿,若有所思的說道:“世民不記得最近都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卻慢慢想起過往的事情,玉兒,你和子陵兄不是已經……呃,已經走了嗎?”

水玉兒沒好氣的拉開圓桌前的椅子坐下,語氣不善的回答道:“這不是又回來了嗎,誰知道世界整個變了個樣子!”

李世民正想解釋兩句,卻見長孫無垢又走了進來,嬌聲說道:“殿下,哥哥他們知道你剛醒轉。不敢打擾你,可是想請徐公子出去商量要事。”

徐子陵看了眼寇仲,又看了看水玉兒。才沉聲道:“那我就先失陪一會兒。”說罷身體僵硬的走了出去。

水玉兒知道,天策府的那幾位高層。恐怕是怕憑空出現的徐子陵和她爲難於他們。徐子陵的武功固然是深不可測,更別說她水玉兒地魔法神秘的令世人懼怕了,如果他們還記得五年前的洛陽之戰。

不過,她倒是真想做出點什麼事,但是偏偏理智告訴她無論她做什麼都與事無補。她淡淡地看着李世民。中毒初痊地李世民仍然十分虛弱,略顯灰色的嘴脣微微乾裂。這副樣子地秦王,讓她胸中那股莫名的不忿忽然變得無力起來。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長孫無垢那個隨身的太監又走進來,伸出雙手,上前去扶。李世民頗費力才緩緩起身站起來,正迎上水玉兒複雜的目光。四目相交,一時二人皆欲言又止。

正在二人一愣神之間,一道幾不可見的亮白閃過。

快若電光地一劍。影子劍!

“楊虛彥!”水玉兒驚叫道。

李世民一掌拍在楊虛彥的胸口,楊虛彥輕哼一聲跳開,挺直身軀。整個人立刻高大了許多,嘴角還掛着一絲邪惡的微笑。

在場的三人全部驚呆了。只見楊虛彥的影子劍直插進李世民的胸膛。直至劍柄,透體而過明晃晃的劍尖猶自輕輕顫抖。李世民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紅色。眼神也變回了平日的犀利,直視楊虛彥,似乎有一種輕鬆地神情。

楊虛彥輕笑道:“秦王要怨,也只有怨少帥被廢了武功,否則楊某也沒有機會得手。”

長孫無垢反應過來,一聲尖叫,搶上前去扶住李世民,而後者本來就虛弱至極,腳下一軟,仰面而倒在她的懷中。

無能爲力的看着李世民當胸一劍被刺穿,倒在血泊裡,水玉兒卻連半根指頭都動不了。因爲她地精神力現在相當於全無,方纔又因爲心神不寧,沒有拿出五采石補充精神力。話說她壓根就沒有料想到,楊虛彥竟然能混到這裡。

若不是水玉兒的精神力不足,就算楊虛彥再怎麼僞裝,只憑流出地殺氣,也早就應該發現。

楊虛彥十分滿意地看着李世民倒地,眼光一轉,右手抽出影子劍,而後左手一掌向水玉兒方向襲來,周遭地空氣變得如有實質,沉重如巨石壓體,不要說閃身逃避,就連搖頭眨眼動作也難以辦到,水玉兒整個人就像給對方牢牢按住一般。

水玉兒心中想起《御盡萬法根源智經》,但見前方變成盡是楊虛彥似能塞天蓋地、邪惡可怕的黑漆漆巨靈之手。

水玉兒心知即使室外地徐子陵聽到異聲,也來不及救她。運盡全身的精神力,卻連最低限度的結界或者是瞬移也無法發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漆漆的巨手之中現出一柄利劍。“噗!”

一道人影閃到她的面前,用身體擋住了楊虛彥刺來的利劍。

水玉兒驚恐的抱住寇仲不斷下滑的身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虛彥抽出影子劍,哈哈大笑,正想補上一劍,送寇仲和水玉兒齊齊歸天,身後卻有勁風襲來,駭然之下收回劍格擋,卻見一臉淚痕的長孫無垢正持着牆壁上掛着用來裝飾劍向他刺來,雖然武功不如楊虛彥,但是那種拼命的打法卻讓後者一時手忙腳亂。

更何況他還怕室外的人衝進來,怪只怪他方纔貪心,如果行刺完李世民就立即逃竄,也許就不會落到如此地步。楊虛彥心中越發焦急,卻在此時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右肩一痛,身形一滯,而此刻正好長孫無垢的劍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胸膛。

楊虛彥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後,只見水玉兒握着一隻他熟悉而懼怕的黑色物事,而且正冒着煙。

“哐當!”

影子劍終於握不住,從楊虛彥的手中掉落在地。

徐子陵和長孫無忌搶入室內,看到長孫無垢滿面淚水的抱着奄奄一息的李世民,和不遠處同樣倒在血泊中已然斷氣的楊虛彥,兩人呆愣當場。而前者更發現水玉兒懷中她正在搶救地寇仲。駭然之下飛撲了過來。

徐子陵抵住寇仲的背心,源源不斷的把真氣傳輸到他地體內,卻驚恐的發現毫無反應。只能無助地看向水玉兒,期望她能有辦法。

水玉兒看着長孫無忌也在搶救李世民。內心委實難以抉擇。李世民和寇仲這麼重的傷,後者還好辦,用治癒卷軸就可以,可是前者已經用過一次卷軸,根本沒有可能再次使用。

水玉兒擦擦額際冒出來的冷汗。厲聲向長孫無垢問道:“長孫無垢,你到底是帶刺客進宮,是何居心?”打死她也不信長孫無垢她和楊虛彥沒有關係,而且她方纔展現的不下於或師妃暄級別的武功,令她不顧她傷心地樣子,疾言厲色的問道。

長孫無垢無聲的落下大滴的淚水,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他是我師兄安排在我身邊監視我的……誰知、誰知……”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美麗的臉上全是後悔莫及的神情。

長孫無忌努力運功。維持着李世民的生命,接着自己妹妹地話說下去,“這人已經在宮中呆了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出過任何問題,所以我們也就漸漸放鬆了對他的戒心。誰知道他隱忍了這麼長時間。居然爲地就是行刺秦

水玉兒靈光一閃,半信半疑的問道:“長孫無垢。你不會就是那個墨舞吧?”

長孫無垢舉袖拭了拭淚水,點點頭,哽咽地說道:“是地,那是我在師門的名字,而我地師兄正是趙德言。”

問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水玉兒放下對他們的顧慮,忽然之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木然的看向徐子陵,輕聲說道:“子陵,如果他們兩個人之間,我只能救一個,怎麼辦?”

室內一片詭異的寂靜,連長孫無垢的哭泣聲都嘎然而止,室內清醒的三個人都目光爍爍的看着水玉兒。徐子陵俊秀的臉上霎時鐵青一片,不敢置信的直直望着水玉兒,而後者避開他的目光,對着滿臉祈求的長孫兄妹徐徐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盡力而爲。”說完連徐子陵都被她趕了出去,不顧他祈求的目光。

在內室設了一個結界,水玉兒先拿出五采石,利用其靈力,又觸發了一個治癒卷軸,把寇仲的傷治好,並且讓其武功恢復到五年前。

她不知道他的武功是何時被封住的,所以只能把時間定到五年前,幸好卷軸的時間年限最高就是五年。

寇仲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驚訝的看着自己胸膛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消失,又試着運行了一下體內的真氣,驚喜的發現武功已經恢復。

“美人兒妹妹,我就知道你回來了,事情肯定就解決了!”寇仲笑嘻嘻的拍了拍水玉兒的肩膀,兩人同時來到李世民的身邊,寇仲把李世民扶起,邊用長生氣替他續命,邊遲疑的問道:“玉兒,我剛纔雖然傷重,可是也聽到你說的話了,我們兩人只能救一個,你爲什麼還救了我?”

水玉兒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方纔我已經救過他一次,違反了一次上天的規則了。老實說,對於秦王,我已經無能爲力。”

寇仲還沒有開口問她那爲何還騙其他人,只見李世民已經緩緩睜開眼睛,雙目依戀的看着水玉兒,吃力的說道:“少帥……不用浪費功力了……,已經累得玉兒……世民死不足惜……”

水玉兒看着李世民血流不止的傷口,終於忍不住伸手替他稍微治療了一下外傷,可是已經與事無補,她的治療術根本無法修補好他破裂的內臟。

李世民精神稍微好了一點,嘆氣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兄長……如果我過世,不光我的家人難保,天策府的諸將也難以保全。”

寇仲和水玉兒交換了一下眼色,均在對方眼內看到了驚駭。如果李世民死了,大唐國肯定四分五裂。在關外忠於他的手下勢將一窩蜂的投向樑都,巴蜀更不用說。在這樣地情況下,沒有李世民的大唐能同時頂得住陣容鼎盛的塞外聯軍嗎?

寇仲收斂心神。雙手仍源源不斷地送入真氣,沉聲道:“世民兄。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雖多,可是我寇仲還是佩服你地,所以才能說服我岳丈宋缺來和你通力合作。可是現在前功盡棄,我也很遺憾。”

李世民苦笑道:“事已至此,世民無話可說……只求少帥能留得我父皇一命……”

水玉兒聽得心生不忍。又見他費力的提起手想要探入懷中拿什麼東西,連忙幫他取出,沒期然居然是一個錦囊,摸上去便知其中裝的就是自己那對鑽石耳墜。

見到水玉兒呆愣的表情,李世民滿足的露出一個笑容,靜靜地合上眼睛。

她看到寇仲搖搖頭,緩緩放下已經逝去的李世民,忽然間黯然神傷。這麼偉大的唐太宗就這樣走了?死在她的面前?命運是跟誰開了一個玩笑?

寇仲蹲在發愣的水玉兒身邊,捏着下巴苦惱的問道:“玉兒。下一步我們怎麼辦?李世民死了,我們逃離長安之路可不好走啊,而且李淵肯定……”

“如果。如果我有辦法解決這一切呢?”水玉兒打斷寇仲的話,木然的說道。

寇仲呆了一呆。好奇的湊過來。“說說看。”

水玉兒長吁一口氣,僵硬地說道:“如果。如果我能讓你變成李世民……你能接受嗎?”她雖然知道自己的腦海中有這種想法,但是沒想到她會直接的說出來,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愣住了。

寇仲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指地到底是什麼意思,失笑道:“玉兒,你開玩笑也不能這樣……難道是當真的?”寇仲見她表情凝重,終於收止笑容。

水玉兒緩緩點點頭,“方纔天策府地諸將,都已經看到他們地秦王記憶有些缺失,如果你真的可以化爲李世民,那麼確實是很簡單地就能瞞天過海。”水玉兒聽到自己的聲音木然的解釋道:“可是爲了不讓人看穿,這個法術必須是永久性的,也就是說,仲大哥你必須要決定拋棄自己的身份容貌,下半輩子只能當秦王了。”

水玉兒沒空去管寇仲聽到這個消息的心情如何,她已經被自己忽然想到的一切所震撼住了。如果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也許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歷史。眼前的局面,最好的辦法就是寇仲變成李世民,而死掉的名義上是“寇仲”,那麼也可以說得通爲何“李世民”能在玄武門狠下心來殺兄弒弟,也可以說得通爲何長孫無垢在貞觀八年就早早逝去,也可以說得通爲何“李世民”把自己的大兒子李承乾廢掉,而改選自己的小兒子爲太子,甚至都可以解釋爲何“李世民”抑制幫助他甚多的佛門發展,卻崇尚道教,最後服金丹而死……

這難道真的是命運安排好的事情?水玉兒不禁緊緊握住雙拳,秀目盯着寇仲,等待着他的反應。如果不出意料,寇仲變成“李世民”之後,肯定會把有關自己的一切史實都抹殺乾淨,這也可以解釋了爲什麼歷史上沒有寇仲這個人,爲什麼徐子陵在現代翻遍了所有史書都找不到關於他的隻言片語……

歷史本來就是人所書寫的。

寇仲煩躁的起身,在不大的內室轉來轉去。水玉兒知道他是在衡量各方面的事情,這個決定也是很不容易下的,需要拋棄自己成爲另一個人,尤其是對於寇仲這種自尊心超強的人。她一開始也只是試着問問他,沒有希望他能答應,可是在見到他面上左右爲難的表情,她內心又開始忐忑不安,誰知道這五年間寇仲有沒有改變。

室內一片寂靜,許久之後寇仲才站定,從牙縫中一字一句的問道:“如果我答應此事,是不是連子陵都要瞞過?”

水玉兒在他的眼神注視下,居然背脊發涼,按下毛骨悚然的感覺,僵硬的點點頭,“肯定要瞞一段時間的,不過事情定下來之後就可以告訴他了。”

寇仲眼中射出對權利狂熱的目光,緩緩的勾起一個笑容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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