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一定高度後，設定好方向，飛舟進入了定速巡航。李悠才離開駕駛位，悠閒的燒水泡茶。
“行了，別偷瞄了，有話就說。”
李悠什麼級別的精神力，那點小動作怎麼能瞞得住。
柳華裳臉微微一紅，但也不怯場。
她的性格受母親影響較大，而且常年隨着紅櫻宗的飛舟來往各地，接觸的各類人物也不少。接人待物遠不是那些深宅大院長大的孩子可比的。
“師父，我媽說你能給我弄來中土戶籍，真的假的？你們劍宗不是得罪了儒門麼，都要被除名了，還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李悠傲然一笑。
“我的弟子，中土戶籍算個屁。等回頭你出師了，你父母要是想來中土，戶籍的事你自己就能搞定。”
“哇，師父，那傳言是真的了？你是楚王私生子？”
“不是，我是他爸。”
“真的？不對，師傅你騙我。聽說楚王是個三百多歲的老頭，你才幾歲。別以爲我小就不懂。師父，中土大麼？”
“不大，也就屁大點地方，還沒你們聯國大。”
“師父，我感覺你在騙我。對了，中土真的有我父母說的那麼繁華麼？聽說那裡河裡流的是美酒，樹上掛的是烤肉。”
“嗯，真的，河邊都是夜明珠，河裡漂的都是法寶胚胎。”
“師父...我小，但我不傻。那...”
可能是突然離開父母，身上少了一層加鎖。柳華裳成了一個好奇寶寶，嘴裡有着數不清的問題，把李悠問的煩躁不堪。中土他也就纔去過兩個城，瞭解的極爲膚淺，哪應對的了這麼多古怪刁鑽的問題。所以李悠乾脆祭出了老師最大的法寶，考試。
熊孩子如果不能打的話，治她的最好手段就是考試，一張卷子不夠，就十張。
當然不光是爲了堵住這丫頭的嘴，也是考覈一下她現在真實的水平。李悠現在的打算是，自己的嫡傳弟子還是要主修儒門傳承，其他的手藝可以輔修。但是包括影在內，以及未來可能需要的人手，就不能傳授儒門思想了，私自外傳是會引起聖門的集體抵制的，得不償失。
所以以數學爲主的，以後還可以進一步開發物，化，生等理科學科的科學一道，作爲李悠個人的思想，傳播起來就沒那麼多限制了。
但是他自己對這些學科也就是高中畢業水平，而且作爲一個文科生，也沒更多的興趣去進一步研究。所以，這等開宗立派的辛勞事，李悠很不厚道的就準備推給弟子們。
這回回去，手頭那幾個影的基礎教學，李悠是準備丟給柳華裳的。所以在這之前，還是考教一下才能放心。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科類學霸屬性一般不算明顯，也沒那麼氣人。文人相輕，再好的文章，雞蛋裡也能挑出骨頭。但是理科，那才真正是學霸的天堂，差距能大得讓人絕望。就像語文政治一類的學科，想考高分不易，但想考的太低也很難。但是數學，學霸考滿分那是卷子只有那麼多分，學渣考零分，那也是真心不會。
現在，李悠這個做老師的，就面臨了學霸的無情嘲諷。
他本想着大半年了，自己留下的小學數學看華照吾的水平是學的差不多了，應該也教了閨女起碼一半了吧。所以本着既不打擊孩子學習的積極性，又不能讓她太囂張。給出的測試基本是四年級水平，偶爾摻雜些五年級的內容。
結果，反被柳華裳嫌棄題太簡單。一問才知，兩個月前就吃透了李悠留下的那本《萬物根源智經》。甚至在此基礎上，已經開始無中生有的推導更進一步的內容，向着初中水平邁進了。更可怕的是算盤靈根帶來的強大算力，只要她會了方法，單純的計算可一點不比計算機慢多少。甚至連矢量空間都已經練出來了，靈根第二異變點已有端倪，只待築基就能雙雙激活。
這讓曾經爲了不學高數，特意報考文史類專業的李悠情何以堪。爲了師父的威嚴，爲了弟子德智體全面發展。數學先放一邊，來，讀書吧。
學霸也有偏科的，相比於數學直白簡練的表達模式，典籍中文字那種佶屈聱牙，立意深遠的形式，讓柳華裳極爲不適應。而且李悠爲了打擊一下弟子的傲氣，什麼中心思想啊，段落大意的，描述的意境啊，這些當年考試苦不堪言的東西，都搬了出來，終於暫時鎮住了這個大弟子。
數日後，當李悠回到了青霧城，纔算終於把這個徒弟鎮住。論數學，李悠估計這個弟子要不了一兩年就能把自己的底子榨乾。但是論文學，呵呵，慢慢學吧，夠你一輩子學的。李悠讓柳華裳學文，一方面是維持一下爲師的威嚴，一方面也是教做人。數學本身是個工具，沒有正邪之分，但是用的人有。李悠還是希望通過學儒給弟子思想上套個道德的乾坤圈，用在正道上。
否則一個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一個不小心被正統給打爲邪魔外道，那可就麻煩了。
回到家中，既然大弟子歸位了，那麼趙啕嗥和大娘也該有個正式的名分了。對了，還有楚柔桑，這丫頭出身不錯，素質極好。但也正因爲此，小聰明多過大智慧，一直難入門。
當初趙啕嗥領悟浩然氣，她還多有不服。在她看來趙啕嗥義氣擔當倒是不錯，但是人缺乏靈性，稍有些憨直。憑什麼他就能先入門，李悠給開小竈了？
直到大娘也入了門，她纔開始正視自己。大娘什麼出身，什麼水平，她們現在是好閨蜜，幾乎無話不說，瞭解得還算透徹。而且入門前，李悠根本就沒過多關注大娘，開小竈更無從談起。
問題不在外部，那就只能是自己的原因。少年男女雖然青澀莽撞，有點叛逆，但也敢作敢當，沒那麼多固執。更何況楚柔桑大戶出身，大道理知道的不少，只是以前沒懂罷了。認識到是自身問題，深刻反省後，終於踏出了那一步。趕上了李悠收徒的末班車。
李悠現在急於發展自身的勢力，所以收徒相對的就隨意了一些。等以後，不是驚才絕豔，品行純良的頂級人物，李悠還真的不屑一顧。能拜在他弟子門下，都要精挑細選。
補了一場還算盛大的拜師典禮，說還算是因爲李悠不喜鋪張浪費，而且身份敏感，暫時也不想太過高調。所以就在院子裡，一場簡單的儀式。說盛大，那得看觀禮的人了。老姐聽聞，特意又驅劍跑來了一趟。至於是觀禮，看弟弟，還是會情郎就不好說了。再加上搜集材料正好歸來的葉餘夢，這陣容，放在道門內，也是起碼頂級長老收嫡傳纔有的級別。
拜師結束後，李悠也沒放的四個徒弟輕鬆。大弟子柳華裳負責起了其他人的數學啓蒙，二弟子趙啕嗥主要負責帶領大家日常讀書學習。三弟子大娘公孫幽，則被李悠派去輔助莫訥言煉丹，順便學習煉丹手藝。至於四弟子楚柔桑，則作爲李悠的助理，統籌各類日常。一方小勢力初見端倪，理順了管理，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