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有入學以來的第一節計算機上機實驗課。由於是第一次上機實驗,所以803寢室的所有室友都沒有缺席。如果是計算機理論課的話,王元鹿和盧金哲肯定是要缺席了,就連經常記筆記的李志民在計算機理論課上也會昏昏欲睡。計算機理論課比高數課程還要枯燥乏味數倍。其實上機實驗課同樣枯燥,因爲學校機房裡的這些計算機至少要落後網吧內的機器五個年頭,並且還全都沒連上網。
上課的時候,王元鹿等人都是坐在了最後一排的位置上。他們根本沒有聽課,而是在小聲地閒聊。等老師講完這次上機實驗的內容之後,要求大家開始操作的時候。803寢室內的這幾個神人,也開始胡亂地敲擊鍵盤。只不過,別人是按照老師的要求編寫小程序,而他們是打開了一個打字軟件開始無聊地練習打字速度了。
他們幾個在教室內濫竽充數,很快就漏了餡。肥胖的女計算機上機實驗課的老師紅着一張圓臉站在這幾位神人的面前,略帶諷刺意味道:“我讓你們翻到實驗手冊的第幾頁?知不知道?恩?”強子等人都面面相覷地不敢出聲,別說知道老師要求翻到第幾頁了,他們連書本都帶錯了!原來他們沒有帶實驗報告冊,而是隨手拿了那本厚厚的計算機理論教材。
“今天的任務是編寫加法程序。你們幾個編寫自然數中從1加到100的程序,編寫完畢之後,截圖保存,然後當成作業傳給我。誰完不成的話,扣學分!”實驗課的女教師說罷,紅着一張臉氣憤地走開了。
強子、劉鵬鵬和李志民慌忙向旁邊的人借實驗報告冊,並翻看理論書尋找編寫的方法。王元鹿則坐在那裡沒有任何的行動,他是想着等會誰先編寫好了,就抄襲誰的。而盧金哲已經開始編寫了,對他來說,這種簡單的加法程序可真是太幼稚了。三分鐘之後,強子等人剛從課本上弄明白要怎麼動手,盧金哲已經編寫完畢了。而王元鹿則開始抄襲盧金哲了,他抄襲的時候也是用的一種極其蠢笨的方法,那就是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根本不去想自己抄襲的那些符號代表什麼意思。就是對方有一個什麼,他就有一個什麼,百分之百地全複製。
半個小時之後,大家終於把老師交代的作業完成了。強子、劉鵬鵬和李志民都是根據自己的理解,獨立編寫的程序,最後又參照一下盧金哲的作品,並諮詢了一下盧金哲與其他的同學,然後稍微改動一點點。他們三個雖然也沒有聽課,但是經過這一番緊張地查資料和諮詢之後,他們都算是學會今天該學的內容。而王元鹿仍舊是什麼都不會,他還以爲別人都和他一樣呢。
都是一樣的不聽課,最終的結局卻是完全不同的。其實不聽課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你最終還是要把自己該學的東西搞懂。如果像王元鹿這樣,那麼就註定要悲劇了。
下課的時候,幾人把作業交了上去,然後才準備離開機房。而盧金哲在臨走之前猶豫了片刻,又走向計算機實驗課的老師道:“老師,這學期的課程我能不能不上?”
女教授聽罷氣憤極了,她以爲盧金哲是故意要不上她的課,不給她面子,便紅着肥胖的圓臉道:“行!但是學分你也別想要了!”分分分,學生的命根啊!畢業的時候,拿不夠學分的話就拿不到學位證書,也就相當與你沒有畢業啊。盧金哲立即道:“老師,我不是想要逃課,是因爲這學期的課程太簡單了。這些簡單的程序,我幾年前就會做了。”
女教授聽到這裡心中的怒火才漸漸消失,同時又高興了起來。要是自己的學生中有電腦高手的話,那麼自己好好培養一下他,還能讓其在大學生計算機競賽中獲獎呢。作爲一個老師,都喜歡自己的學生是優秀的,是比其他老師的學生要強的,這個是在哪裡都不會改變的真理。
“這樣吧,我給你出二十道編程題。如果你能全部做出來的話,我可以開始教你下學期的課程。”女教授道。
“老師,你再多出點難題吧。無論是下學期,還是下下學期的,都難不倒我的。總之,大學階段的計算機課程,我早就自學完畢了。”盧金哲自信地道。女教授有點不敢相信,但還是出了二十道難度較大的編程題。解決這些題目要用到大學四年內學到的一些計算機知識,如果盧金哲都能解出來的話,那就證明他真的有不用聽課的水平了。
803寢室的其他人都各自幹各自的事情去了,當然他們大部分人還是跑網吧玩去了。而盧金哲一個人坐在機房內開始處理老師出的題目了。他很輕鬆地就解決掉了前面的十五道題,最後的五道題雖然涉及的知識,盧金哲都懂。但是,他做起來還是有一點困難,因爲那些題目就和腦筋急轉彎一般。考試的時候,很多難題就是這樣,與其相關的知識你都懂,但是題目設計的就是像腦筋急轉彎一般,不能用常規的思維破解。
盧金哲在對付最後幾道題的過程中浪費了不少時間,但他最終還是把這二十道題全部攻克了。女教授檢查了盧金哲的答卷之後,很是高興,便道:“恩,你以後可以不來聽課。不過,你自己在這段業餘的時間也不要光玩,不要滿足於現狀,要進一步研究更高深的東西,有不會的內容,可以來辦公室找我。明年有一個大學生計算機聯賽,我準備推薦你參加一下。”
盧金哲點了點頭,立刻道:“恩,好的。對了,老師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啊?我想記一下。”
女教授笑了笑,道:“我以前把手機號公佈給同學,結果每到逢年過節什麼的,總能收到數不清的短信。還有就是考試的前面,總有不少同學,發短信給我,想要我透題。所以,我就換了個手機號碼,再也不告訴同學了。不過,今天你問我,我還是準備告訴你的。但是,你不要把我的號碼告訴其他的學生。”
女教授說罷找了一支筆和一張紙條,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了上去,交給了盧金哲,並再一次叮囑他千萬不要隨便給其他同學說出自己的手機號碼。盧金哲有點吃驚,他沒想到計算機老師把自己的手機號碼還對同學保密。同時,他也相信了一位學長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那位學長說,自己平時沒怎麼學過習,考試不作弊屬於必掛的類型。那一次數學期末考試之前的一週,他頭疼壞了,因爲他得知自己考場的監考老師是學校內一名資格很老的教授,並且這位教授還擔任着學校黨支部書記的職務。這位老教授向來都是以對同學要求嚴格而著名,在他監考的考場上作弊,那純粹是往槍口上撞。這位學長着急地幾乎兩夜沒睡好覺,因爲不僅自己的好友都以此爲藉口拒絕給自己傳紙條、發短信了,他自己準備的小抄也沒膽量拿出來了。
最後,他決定賄賂數學老師,讓老師改卷的時候放自己一馬。就算自己在卷子上都是亂寫,只要改卷老師給自己判60分,不就妥了。並且全校學生一共有幾千份試卷呢,誰還會去查?所以,也不用擔心露餡。但還有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那就是如何把賄賂交到自己的數學教授手中?你要是去辦公室直接找教授,然後公然塞給他幾百元錢道:“老師,你收着吧。改卷的時候,放我一馬就行了。”估計,那教授能當場把你轟出來。所以,這種事情得低調地進行。
這位學長想到了一個十分猥瑣而卑鄙的計策。他知道自己這位數學教授的手機號碼,然後就用網銀在網上給這名教授直接充了300元話費,然後立即打過去一個電話,對自己的這位教授委婉地道:“老師,過幾天改期末考試的試卷的時候,你改到我的試卷的話,寬鬆一點點。我的考場是xxx,座位是xx。”這名教授當時只是說讓他抓緊時間複習,而教授掛掉手機之後,就看到了一條短信提示,“您已經通過XXX網絡銀行續繳了300元話費,請查收。”教授的智商自然不低,當即就明白了這位學長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教授想要打電話拒絕,但是錢已經收到過了,也不好意思再說了,並且這位學生與自己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到時候給他判及格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於是,這位學長在考場上也沒作弊,而是像好學生一樣獨立地完成了試卷。不過,要是按照正常的標準批改他的試卷的話,他最終只能得到20分左右。而那位數學教授記住了他的考場和座位號之後,直接給他判了一個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