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塵正與強子談話的時候,兜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查看,是班級內的女負責人發來的一條短信,內容是讓他速速前來學生會辦公室開會。許澤塵臉上的神態頓時就由神采奕奕轉變成無精打采了,他輕輕地摔了下鼠標道:“真倒黴!我以爲今天學生會沒事了呢,怎麼又要開會?搞的我,玩一個遊戲都不得安生!”
自從成爲了生1班的男負責人之後,許澤塵基本上放棄了任何的娛樂活動。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爲他在中學的時候幾乎是天天都要在放學之後上網打幾局火線的。他家裡的電腦,就是爲了火線買的。不得不說,電子產品市場的繁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遊戲產業帶動起來的。要不是爲了玩火線,許澤塵根本不會苦口婆心地勸自己的父母在家裡買電腦,辦寬帶。
強子看着許澤塵臉上無奈的表情,笑着安慰道:“班長,辛苦了。”
許澤塵苦笑一聲,不過,他沒有接着抱怨學校裡面的事情多,導員把什麼任務都往自己頭上按。他背起自己的提包,給賬戶結賬,起身離開電腦,然後拍了拍強子的肩膀道:“我估計這次開會的內容是關於新生的紀律問題。以後,學生會查夜自習的次數估計就多起來了,並且還會比以前嚴格。你自己注意點,儘量不要再逃課了。據我所知,你已經被記三次名了。還有你們寢室那個叫王元鹿的傻大個,他已經被記12次名了,是目前全校內被記名次數最多的了!我先走了,你們好自爲之吧。”
自己已經被學生會記三次名字這件事情,強子心裡基本有數。因爲他知道自己已經逃過8節夜自習了,在這8節夜自習當中,自己必定會被抓到幾次。但是,王元鹿竟然被記了12次,這可是太虧張了!按照Oc大學學生手冊裡面的規定,被記10次名字,就已經獲得被勸退的資格了。當然,勸退也只是名義上這麼說,實際上沒有這麼嚴格。因爲大學也是看中利益的,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學費。只要你交了學費,不出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那就放心吧,不會因爲逃課太多而被趕出來的。但,給你來一個通報批評並記入檔案,總可以吧。再給你來一個通報家長,就讓你更加地生不如死,對導員恨之入骨了。
不過,王元鹿被記了這麼多次名字,也真是活該。從開學到現在,Oc大學的新生總共才上了26節夜自習了,而王元鹿除了前兩節之外,全部逃掉了!他爲什麼要逃掉這些夜自習?因爲他上夜自習的時候學不進去,並且他心中總是莫名地躁動不安。尤其是天氣比較熱,教室裡的空調不起作用的時候,一坐進教室裡面,他就感受到煩躁、壓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而一走出教室的大門,他就猶如脫去重負,心情也就立即舒坦了下來。特別是當他呼吸着外界新鮮空氣的時候,他甚至都飄飄欲仙了,就好像剛從地獄裡逃出來一般的享受着、陶醉着。但是,這種陶醉總是很快就會結束掉,他終究還得面對現實啊。
而網吧就成爲了另外一種解脫了,因爲他坐在電腦前面,進入遊戲之後,就把現實全部給遺忘掉了。
有人說網絡是毒品,沒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對男人來說,他就像喝酒、抽菸、吸毒一樣,能幫助人遺忘現實,化解煩惱。有的女孩子生氣的時候,可以通過瘋狂地吃零食調解自己。而有的男孩子在煩惱的時候,可以瘋狂的上網,並且總能夠在網上找到讓自己開懷大笑,或者沉浸在其中的東西。
東晉名士劉伶嗜酒如命,據傳曾經一醉三年。其實,他也就是通過醉酒來逃避現實的社會,就和王元鹿沉溺網吧,沒什麼實質性的差別。只不過,現代人還真有點羨慕古人,古人喝的酒那可真是糧食釀出來的,不含添加劑的綠色產品,而我們喝的酒不是兌水就是工業酒精!劉伶醉酒三年而未死,今人連續醉酒三天估計就死翹翹了!
另外一個逃課王就是盧金哲,他逃的夜自習也有20節了,只不過孫不凡幫忙答到的功力太過強大,他屢次幫助盧金哲化險爲夷,這才導致盧金哲在班級內一直是一個“隱身人”一般的存在。什麼叫“隱身人”,就是那些在班級內,你知道他存在,但是好像從來沒見過他一般,並且你還會一直認爲他就在你身邊。與這種隱身人相反的就是王元鹿這種人,他現在的名氣太大了。你只要在班級內一提起他的名字,立即就會有人說道:“他好像這節課又沒來!”並且教授每天走進課堂的第一句話就會問:“王元鹿,來了沒?”隔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教授又會自言自語道:“恩,好,沒來。記名!咱們開始上課。”
成績好的學生老想着教授要記住自己的名字,這樣才能在給平時表現打分的時候,給自己高分。而喜歡逃課的學生,最害怕的就是教授記住自己的名字,記住自己的外貌特徵。大學逃課的時候,低調纔是王道。要是教授認記住你的特徵了,你哪一節課不到場,他都能輕鬆地看出來。比如生1班的動物學教授,他走進教室之後,總是習慣性地看看班級裡面的那個一米九以上的大個來了沒。他都不用記清楚王元鹿的名字和具體的長相,只要發現班級的後排少了一個大個,基本上就能夠確定王元鹿逃課去了。
“班長,等等!”強子趁着許澤塵剛踏離自己的座位,還沒來得及走遠,喊道。
“怎麼了?”許澤塵回頭,一臉驚愕地看着強子。
“以後,學校裡面的事情,還得多仰仗你啊!如果點名的時候,我們宿舍的有不到場的,你一定要幫忙瞞着啊。”強子囑咐道。
“我知道。能幫的,我都儘量幫了。但是,你們宿舍的幾個人逃課也太厲害了。你和李志民、劉鵬鵬還好一點,王元鹿和盧金哲那兩個傢伙估計是把所有的課程都逃掉了,他們兩個真是太不把學校的紀律放在眼裡了。還有,孫不凡幫盧金哲答到的事情,雖然老師還不知道,但我可是全都知道的。因爲,孫不凡和我是一個寢室的上下鋪,我對他可是太熟悉了。”許澤塵道。
“呵呵,不管怎麼說,我們以後可全都仰仗着你罩着啊。”強子恭維道。
許澤塵又苦笑了下,他沒有大聲回答,只是小聲地咕噥了幾句,便返回學校去了。在返回學校的路上,他想着如果導員和學生會沒有親自來查夜自習,只是讓自己查過之後做彙報的話,那麼自己就能夠幫助803寢室的這幾名逃課王瞞着。但是,如果導員或者學生會的人親自來查詢的話,自己也就無能爲力了。
十分鐘之後,許澤塵距離行政樓還有大概五十米距離的時候,就遠遠地看到生1班的女負責人笑着站在樓下。並且在女負責人身邊還站着五六個面帶笑容的男男女女,他們應該都是其他院系的班長了。許澤塵走近之後,生1班女負責人張娜立即就迎了上來,給許澤塵介紹了一大堆陌生人,然後告訴他一會要去哪裡開會。並且說完了正事之後,張娜又開始關心許澤塵的日常生活,她問東問西,又替許澤塵說出的正在困惑着自己的事情出謀劃策,好像是許澤塵的生活老師一般,這讓許澤塵有一點被呵護的感覺。
張娜和許澤塵都是D市本地人,前面已經說過,這也是他們兩個被導員選爲班級負責人的原因。再具體點說,張娜來自D市的農村,而許澤塵來自D市市區,並且他們兩個在中學時代都沒做過班幹部。張娜可以把學校內班幹部應該做的分內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並且她還能把學校領導交代的其他任務,都遊刃有餘地解決掉。但是,許澤塵就不同了,他總是在手忙腳亂地應付着。他既不能在學生中建立班長的威信,也不能和導員合作的很融洽。若不是張娜處處幫着他,估計他早就受不了班幹部過的這種生活了。
現在,站在行政樓下面等待着各班的負責人全部到齊,然後一起去某教室開會的過程中,張娜和其他班的負責人談笑風生,而許澤塵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地傻站着。
等到人數到齊之後,負責人們一起去了行政樓地下室裡的一個多媒體教室。先是,有一名教思想政治課的女講師給衆人上了一堂幹部管理學課程,教給這些班幹部一些如何管理班級的辦法,但是許澤塵感覺聽沒聽作用不大。接着就是,許澤塵先前預料到的事情了,學生會的領導們開始重申整頓校風校紀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