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血戰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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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站出來的那個韃子將領,明顯也明白這一點,他站出來給左恩羅求情,就是爲了給阿巴泰一個臺階下。
阿巴泰親自下馬,把左恩羅攙扶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和藹的笑容,安慰道:“王子殿下不必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
我又怎會因爲一場敗仗,而懲罰你呢,你們對我大清的忠誠,我是看得見的。”
阿巴泰把左恩羅王子攙扶起來後,看向了其他韃子諸將,臉上原本勉強擠出來的笑容,也漸漸淡去,轉而是一副凌厲的神情。
他厲聲喝問道:“諸位,這股明軍的威脅,你們也看到了,今天也是消滅他們最好的機會,現在還有誰願意打頭陣,把順德攻下來?”
聽了阿巴泰的話,以往悍勇的韃子衆將,卻開始遲疑起來。
一名甲喇章京鼓起勇氣,站了出來躬身道:“饒餘貝勒,聖上在咱們出關前,可是明確告訴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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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咱們入關,就是來搶錢搶糧搶女人的,怎麼又要去攻打堅城了?
依奴才看,這次還是算了吧,這股明軍雖然厲害,但人數也就那兩三千人,成不了多大氣候。
現在他們有躲入了順德這座堅城,憑藉他們手中犀利的火器,想要強攻下來,恐怕又要折損不少軍中勇士,何必呢?”
這名甲喇章京說後,立即就有其他韃子將領,站了出來附和道:“是啊,饒餘貝勒,想我大清人丁本來就較少,和漢人以命換命,實在是刮不來啊!
要對付這支明軍將領,其實很簡單,就像當年咱們對付袁崇煥那樣。
現在的大明皇帝本來疑心就重,咱們隨便散播點謠言,買通些大明高官,弄死一個小小將軍,豈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阿巴泰表情冷冽,冷眼看着身邊這些將領,心中一陣悲愴。
他雖然也知道,自己手下這些將領,說的有些道理。
但不知爲什麼,他心裡總是對這支來歷不明,就像突然冒出的明軍,充滿了忌憚。
有一種直覺告訴他,如果不趁着這個機會,消滅這支明軍,日後定會成爲他們大清的心腹大患。
而且讓阿巴泰悲愴的是,身邊這些將領已經對城牆上的,那支明軍產生了畏懼情緒。
這對韃子兵來說,是非常罕見的。
現在的大清國剛剛立國,正處於上升階段,無論是上層貴族,還是下級將士,都散發着一股蒸蒸向上的勢頭。
而且領袖英明,將士悍不畏死,讓此時大清國處於巔峰階段。
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出乎了阿巴泰的意外,但同時也使得,他對城牆上那支明軍的殺意更濃了。
想到這裡,阿巴泰冷笑着,掃視過一衆手下將領,寒聲說道:“怎麼,一次區區的小敗,就讓你們這些號稱天下無敵的大清勇士,懼怕那些明狗了嗎?
一個小小的明軍將領,一座小小的順德府,豈能阻擋我大清的兵鋒,既然他們敢殺害我大清勇士,那我們就更要殺一傲百。
讓所有明國將領都知道,敢反抗我大清的下場,想我我大清鐵騎所向無敵,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一股子銳氣!
當知軍中士氣,可鼓不可泄,我正藍旗大軍若是在一座小小的順德府下,吃了虧卻不敢報復。
要是讓其他旗中的貝勒都統知道,會如何看待我阿巴泰,又會如何看到你們這些正藍旗的勇士。”
阿巴泰一陣呵斥,讓這些韃子將領一臉的羞愧,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阿巴泰接着說道:“再者,順德府乃是明國的一座府城,城中人口衆多,頗爲富裕。
我們若能攻下此城,即可獲得衆多的人口與財富。
我已經答應你們,破城之後,七日不封刀,到時候金銀財寶,豬馬牛羊,甚至是女人,都任你們隨意搶。
你們難道還有嫌棄家裡的財寶,太多嗎?”
“哈哈哈……”
韃子衆將領,難道聽到阿巴泰開了個玩笑,全都輕笑了起來,氣氛也輕鬆了一些。
但是阿巴泰的神情,隨即又開始嚴肅起來,繼續說道:“而且我觀這個姓李的明軍將領帶兵本事,整個大明能與之相比的沒幾人。
況且他現在還只是箇中低級將領,就這麼厲害了,若是繼續給他時間成長起來,將來必爲我大清之心腹大患。
因此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趁着此時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把他扼殺在搖籃中。
至於你們之前說的,那些使用反間計,明國皇帝也不是傻瓜,他上了一次當,豈容易再上一次。
那是到最後不得已才用的下下策,最好的辦法就是戰場上斬殺此人,也好殺雞儆猴。”
阿巴泰話中,帶着的森森殺機,讓衆將心中不寒而慄,齊齊躬身答應了下來。
這個時候,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阿巴泰攻打順德城的決心,已經下定了,誰還會在這個時候說反對,觸怒阿巴泰。
看到手下衆將領沒人再反對,阿巴泰點了點頭,開始發號施令起來。
“漢人有句老話,“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這次進攻我沒打算,再像以往那樣,一批批人馬的往上派。
我打算用一個甲喇的兵力,牽制住東西北三門的明軍,其餘所有人馬全部都給我壓到南門,今天一定要把順德城打下來。”
“渣!”
聽到阿巴泰最後下了決心,衆人心中都是一凜,齊齊的躬身答應了下來。
阿巴泰也很聰明,之前蒙古人的進攻,他明顯看得出來,李子霄重點防禦的就是西門。
這裡的火炮和鳥銃手密度,幾乎快趕上其他城牆的兩倍了。
所以,這一次總攻,阿巴泰放棄西門,而是選擇南門作爲主攻方向,而且一次性壓上全部兵力,打算一鼓作氣,依靠兵力優勢打下順德府。
過了半天后,十二個牛錄的韃子兵,再連同剛退下來的蒙古兵,一共七千多的兵力,全都朝着順德城壓了上去。
此時若是從高空中往下望,就會發現一個個韃子兵,如同螞蟻般密密麻麻的,把順德圍得水泄不通。
而這密密麻麻的黑點,大部分都饒了一個大圈,奔着順德南門去的。
阿巴泰爲了達到進攻的隱蔽性,讓那些進攻南門的韃子大軍,估計饒了一個圈,避免被順德城內的明軍發現。
進攻西門依舊有一個甲喇的韃子,加上一些蒙古兵,足有兩千餘人,依舊是十分龐大的隊伍。
看着密密麻麻壓上來的韃子兵,就算是陳洛臉上,也忍不住變色,大聲喊道:“不好,韃子全壓上來了,看來這次韃子是勢在必得啊!”
李子霄看到下方出現的韃子兵身影,不再是隻有蒙古兵炮灰了,就知道韃子是要動真格的了。
他長長的深吸了口氣,高聲對附近的士卒說道:“衆將士們,這次是韃子全面進攻了。
他們擺明了就是要,把咱們全部趕盡殺絕,你們告訴本官,我們願意引頸就戮,乖乖的等着韃子來殺死咱們嗎?”
“不答應!”
“大人,您下令吧,咱們跟這些畜生韃子拼了!”
順德城的士卒們也發出了怒吼,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呢,更何況他們乃是一個個血性男兒。
“好!”
看到士氣可用,李子霄暗暗點頭,眼看着韃子已經進入了火炮的射程,隨即大聲下令道:“炮手聽令,全體開炮!”
“開炮!”孫大壯喊道。
轟隆隆……
一聲聲巨響傳來,城牆上的二十幾門火炮齊齊開火,一枚枚鐵質彈丸飛速的飛向了前方。
本來用實心彈來打人,無異等於用高射炮打蚊子,命中率自然是非常之低。
但是現在城下進攻的韃子兵,密度實在是太高了,密密麻麻的全都擠滿了人。
一些不走運的韃子兵,自然是倒了血黴。
一名身披了三層重甲,背插三杆小旗的韃子牛錄,正好被一枚鐵丸擊中了****。
數斤重的鐵丸,擊中了他胸前的護心鏡,這名牛錄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這枚彈丸打成了兩截。
隨後這枚彈丸,將這個韃子牛錄砸斷成兩截後,掉落在堅硬的地面上,又彈了起來,發生了跳彈。
這顆跳彈依舊具備巨大的力道,擊中了跟隨在這名牛錄的,一名韃子馬甲兵的頭上,掀掉了他的半邊腦袋。
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血液,撒了滿一地,場面特別血腥,順德城牆上不少民壯,看到這一幕後,都忍不住扶着牆嘔吐起來。
最後這枚彈丸才掉落在地上,還在繼續向前滾去,一路上又打斷了兩名韃子兵的小腿,才失去威力。
看着那斷橙兩截,沒了半個腦袋的屍體,依舊幾名受了傷,倒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同伴。
旁邊的一些韃子兵們,在心中一陣發寒,這些向來兇悍的韃子兵,一時間連衝鋒的腳步都放緩了下來。
韃子兵並不是不怕死,他們之前只是沒有遇到對手,一直對明軍的勝利,讓他們驕橫起來,自認爲無敵。
“你們趕緊衝,全都給我衝上去,但凡止步不前者,斬!”
後面跟着的一名韃子甲喇章京,舉着手中的長刀,拼命的狂吼着。
同時對着那些放緩了腳步的韃子兵,展開拳打腳踢,驅使着他們繼續向前衝。
這些韃子可要比之前的蒙古兵強太多了,在付出了兩百多傷亡代價後,他們還是衝到了順德西城牆下,立即搭雲梯攻城。
砰砰砰……嗖嗖嗖……
到了這個時候,白龍軍的鳥銃手和弓箭手也全都瘋狂射擊、放箭,攻擊城下的韃子。
同時,韃子製作的簡易撞城車,也在一羣韃子用盾牌的保護下,運到了西城門附近。
眼看就要被推到西城門下,這樣一來,韃子就可以利用撞城車,撞開城門,殺進去。
“兄弟們,給這些狗韃子嚐嚐鮮,手雷,給我招呼!”
這個時候,隨着殺到城牆下的韃子越來越多,李子霄決定動用手雷這個大殺器。
此時,白龍軍的手雷主要分爲兩種,一種是製造簡單,但威力較小的紙雷,還有一種就是製造複雜,威力強大的鐵雷。
這一次,李子霄隨即帶了數千枚紙雷,數百枚鐵雷,足夠韃子喝一壺的了。
隨着一個個大箱子被白龍軍後勤兵,擡到了城牆上。
打開箱子後,白龍軍士卒取出一枚枚手雷,熟練的用火把點燃引線,等待引線燒到一半的時候,就將其扔下城外。
轟隆隆……
接着,城下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以及淒厲的慘叫聲,手雷爆炸後,裡面的石子,鐵片等尖銳物品四射,殺傷不少韃子兵。
其實真正被炸死的韃子兵並不多,也就鐵雷威力大,或許能炸死不少韃子兵,紙雷就不行了。
手雷主要以殺傷敵人爲主,大部分韃子都是被四射的硬物命中擊上,使其暫時失去作戰能力。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
看到白龍軍士卒使用手雷,將城牆下的韃子兵一個個炸的暈頭轉向,慘叫聲震天響。
城牆上的陳洛也是一臉的癡呆,呆呆的望着那一箱子一箱子圓咕隆咚的東西,驚駭的喊道。
但他能聞到濃烈的硝煙味,知道這些會爆炸的東西,應該是由火藥做的。
“怎麼樣,陳大人,這是我軍自制的一種霹靂彈,用來守城威力巨大,這些韃子想攻破咱們這邊,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李子霄走到陳洛身邊,爲其介紹道。
“此真乃守城神器啊!李將軍手中果然人才濟濟,連這麼厲害的東西都造的出來。”陳洛真心佩服的說道。
李子霄此時心裡卻一陣冷笑,心道:這些可全都是,那些在朝廷一眼,一文不值的匠戶們的傑作。
這兩千韃子兵,來勢洶洶,進攻也確實兇猛。
但是此時順德西城牆上,有着李子霄親自坐鎮,白龍軍士卒數量,火炮,鳥銃手都是最多的。
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攻得上來,看着倒在西城牆下,不但打滾哀嚎的韃子兵,後面的那名韃子甲喇章京,眼睛都紅了。
但這個時候,他不敢下令撤退,他擔任佯攻任務,就是要死死拖住西城牆上的這支明軍主力,爲阿巴泰親自進攻的南城牆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