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來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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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子要真想攻下順德府,其實費不了多大功夫,何必多此一舉,用什麼計謀呢?
只是山東境內,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支軍隊,實在是讓陳洛想不通。
這個時候山東境內,稍微有戰力的軍隊,不都在早些時候,開往京城勤王去了嗎?
就在陳洛驚訝的時候,城外遠處那支開來的軍隊,也慢慢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衆人在城牆上看得明明白白,這支明軍雖在行軍途中,卻是旗幟鮮明,隊列齊整,強軍姿態,氣勢逼人。
在隊伍的四周,還不時有數十名騎兵在周圍訓示警戒,爲首走着的是鳥統兵和刀盾手。
這些士卒清一色的紅色戰甲,內襯着鴛鴦戰襖,長槍如雲鳥統如雨,看上去真是威風凜凜。
所有士卒在行走間,行軍步伐極爲一致,揚起了一道道煙塵,正向着順德府方向徐徐走來。
“嘶……,這是哪裡來的援軍,吾從軍十餘載,從未見過如此強軍啊!”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外面那支軍隊在賈溫如等人的眼裡,只是走得整齊好看些。
但看在陳洛這個老行伍眼裡,味道卻是截然不同。
李子霄這次帶着劉重的‘陷陣營’,還有兩隊炮兵,半個‘火力營’,共計三千人趕來順德府。
至於其他幾路白龍軍,李子霄另有安排,沒有隨軍而來,這次他只是來解順德府之圍,也沒打算吃掉阿巴泰這支韃子軍。
實在是阿巴泰這支韃子軍數量太多了,七千人的韃子軍,可不是輕易能夠吃下了,李子霄還沒有那麼大的胃口。
這時,一名前出的斥候回報:“啓稟大將軍,韃子軍在離順德城西門外,一里處安營紮寨,咱們要從別的城門進城嗎?”
聽到回來斥候的彙報,李子霄的眼裡射出了一道寒芒,冷聲說道:“笑話,這裡是我大明的地方,難道我們進入大明的城池,還要看韃子的臉色不成?
咱們今天就從西門入城,我倒要看看這些韃子,有沒有能耐攔住我進城。”
“是,立即從西門入城!”
“大將軍,您這麼做有點冒險啊,到時候就怕韃子會在半途攻擊咱們的。”
聽到李子霄這個命令,徐魏出聲說道。
李子霄搖搖頭,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還怕這些韃子不來攻打咱們呀!來了更好,咱們就犁出一條血路入城。”
徐魏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李子霄堅定的神情,又憋回去了。
於是乎,賈溫如何陳洛站在順德府的城頭上,就看到這支開來的明軍,竟然一頭扎向了西門,絲毫沒有避開的意思。
“這支隊伍的將領在想什麼,他不繞其他城門入城,朝西門開赴幹嘛,他看不到韃子就在西門外紮營的嘛!”
順德府城頭上,賈溫如看到白龍軍一頭扎向西門,也是急切的喊道。
即便是賈溫如不懂兵法,可是他因爲明白,這個時候來援的援軍,最好避開西門的韃子,從其他城門入城。
人家韃子不出兵阻撓你入城就不錯了,你還向人家跟前湊,這不是找揍嘛!
也難怪此時賈溫如急了,眼看好不容易來了一支援軍,偏偏這個帶兵的將領是個蠢貨,讓他惱怒。
就連一旁的陳洛此時也是一頭霧水,看不懂白龍軍這是要幹啥。
這些大明官員對於韃子已經如同老鼠見貓,本能的畏懼。
他們見到韃子第一想法,就是逃命或是防守,至於主動找韃子交手,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爲。
而這個時候,由於之前李子霄爲了保持白龍軍的神秘,儘量低調,不想引起韃子的注意。
所以馬官莊一戰,殲滅三千韃子後,李子霄下令封鎖消息,並未傳出去,所以此時知道那一戰的人,還是寥寥無幾。
至於韃子那一邊,更是將這一戰視爲他們大清國的奇恥大辱,隱瞞消息還來不及,就更不會宣揚出去的。
這個時候在順德府西門外,韃子軍大營中,一名韃子軍將領衝了進來,大聲報告道:“啓稟貝勒爺。
城外正有一支明軍向順德府開來,奴才請示貝勒爺示下,是否攔截他們?”
阿巴泰聽後沒好氣的,叱喝道:“你這個笨蛋,等你出動人手出營攔截的時候,人家早就溜進順德城了,你以爲順德城就只有一個城門嗎?”
很顯然,阿巴泰本能的想到,按照以往明軍懦弱的行爲,他們必然會避開他們西門,偷偷的從其他城門開進順德城。
但此時,那名來報的韃子軍將領臉上,表情卻很奇怪。
他猶豫了一下後,吞吞吐吐的說道:“貝勒爺,那支明軍他們是沒有走別的城門,他們是往我們所在的西門而來的。”
“什麼?”
這下子,阿巴泰聽後竟然忘了生氣,而且整個人一時間反而愣住了,這什麼情況,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努安,你是在跟老子開玩笑吧,難道那個明軍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跑來送死,還是不知道西城門,有咱們大清軍隊集結?”
阿巴泰驚愕過後,就是抑制不住的憤怒,他一把抓起了馬鞭,大聲喝道:“走,大家點齊兵馬,都跟我到營寨外看看去。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明將吃了雄心豹子膽,這麼不把本貝勒放在眼裡,老子要活剝了他。”
阿巴泰是爲努爾哈赤第七子,自成年後領軍作戰戰功卓著,爲後金立功甚多。
但由於他爲側妃所生,所以一直受到衆位兄弟的輕視與污辱,論功行賞也常常得不到公正的待遇。
但他這個人卻是有真才實學的,領兵打仗很有一套,有本事的人往往都是很驕傲的,阿巴泰也不例外。
因此此時一聽,竟然有人這麼大搖大擺的,要從自己大軍跟前入城,他遏制不住的憤怒。
當阿巴泰帶人來到營寨前時,遠遠地就看到在一面斗大的‘明’字大旗下,正昂首闊步走來的一支明軍。
這支明軍雖然幾乎都是步卒,但卻鎧甲鮮明,他們在行進間,也排着戰鬥隊形,前後各約三千名士卒。
把幾十輛大車牢牢的護在了中間,就這樣昂首闊步的,要通過他們的大營前,走向順德城西門。
“這些明狗竟然如此囂張,簡直就是不把我阿巴泰放在眼裡!”
看到這樣的情形,阿巴泰和身後的衆將,都被氣得瑟瑟發抖,這簡直就是無視他們,根本就是羞辱嘛!
這些明軍明知道離他們不到一里地的地方,就是他們的軍營,那裡駐紮着七千多精銳的韃子兵。
但他們卻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視韃子大軍如無物,換做是任何一個韃子將領,都不可能不憤怒。
阿巴泰舉起氣得有些哆嗦的手,壓低了怒火,對身後衆多韃子將領說道:“諸將,現在你們有誰願意帶兵。
去把前面那支狂妄的明軍消滅掉,算他首功,到時候本貝勒一定重重有賞!”
“貝勒爺,您讓奴才去吧,奴才一定要把那支明軍將領的腦袋,給砍下來,獻給貝勒爺!”
阿巴泰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名甲喇章京,跳了出來請戰。
阿巴泰緩緩看了他一眼,卻沒有一下子就答應,而是問道:“安達裡,你有把握全殲那股明軍嗎?”
這名甲喇章京昂然挺胸,大聲道:“貝勒爺放心,若奴才叫這股明軍漏網一人,便不算成功!”
阿巴泰看着那股正向順德城門靠近的明軍,緩緩點了點頭,道:“那你去吧,若你能全殲這股明軍。
等回到盛京後,我做主將比次擄來的人口和財帛,多分你一份。”
“奴才多謝貝勒爺恩典!”
這名甲喇章京大喜,跪在地上給阿巴泰磕了個頭後,立刻興沖沖的召集本部人馬去了。
不一會功夫,安達裡就親自率領七百多韃子精騎,向着那支明軍衝了過去。
這位急於立功的韃子甲喇章京,甚至已經想象到,他帶領手下精騎衝殺進這股明軍隊伍中,大肆砍殺的情景了。
此時,順德城牆上陳洛、賈溫如二人,也正在嚴密注視着,這支從東南方向趕來的援軍。
“混賬,這支明軍的統軍將領是誰,他這簡直就是送死,他死了不要緊,可不能白搭進去這幾千人的兵馬啊!”
“狂妄這統兵的將領到底是誰,這個笨蛋,日後本官一定要參他一本!”賈溫如在城頭上,暴跳如雷,大聲咒罵着。
而看到這樣的情景,陳洛原本就黝黑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果然,過了一會從韃子兵的大營裡,立刻就衝出了一隊騎兵。
他們飛快的向着,那支正向順德城西門開來的明軍衝去。
這時賈溫如的心,更像是跌到谷底,在這位順德知府看來,這支好不容易盼來的援兵,就要完了!
雖然賈溫如是個文官,但他也知道如果一支正在行軍的步卒隊伍,遇到一直正向他們衝來的騎兵,會有怎樣的下場。
可是焦急歸焦急,憤怒歸憤怒,這個時候站在順德府城頭上的賈溫如和陳洛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城外的戰況。
當韃子兵剛衝出營寨時,原本在白龍軍行進隊伍旁巡邏的斥候,立刻就發出了警報。
而此時李子霄率領的隊伍,距離韃子兵和順德城門的距離,分別是一千兩百百步和八百步。
一千兩百的距離,韃子騎兵十幾秒就能衝過來,但八百步的距離,白龍軍的士卒十幾秒卻衝不進順德府。
若是此時白龍軍匆匆向順德城門跑來,肯定是來不及的。
還沒等他們衝到順德府城門下,他們就已經被韃子騎兵追上了。
那時候將後背,露給韃子騎兵的白龍軍,將遭受一場慘烈的屠殺,這點常識李子霄知道,這種低級錯誤,他也不可能犯。
但這個時候,順德府城頭上的衆人,都已經爲這支明軍的下場有了結論時,讓所有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這支明軍竟然主動停下來,短時間內就在原地,結成了一個四方陣型。
輜重兵們立即把所有大車,都排成了兩排半圓的弧形防線,緊接着一千名鳥銃兵來到了大車後,沿着弧線排好隊形。
刀盾兵跑到他們的旁邊,用盾牌護住了他們的頭頂,長槍兵則居於末尾,整個陣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完成,如行雲流水,熟練默契。
當這個陣型完成後,所有的士卒都站立在當場巋然不動,鳥銃兵分成了三排,在軍官們的喝令下,開始裝填火藥鉛彈。
很快,這三排近六百命鳥統兵,就完成了彈藥的填裝,緊接着所有鳥銃手將槍口對準前方,靜立不動。
“嘶!”城頭上的陳洛看到城下白龍軍如此乾淨利索的佈陣,眼神中露出震驚之色,倒吸了一口涼氣。
同時他心裡也產生了疑惑:“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難道要用這些火銃,來抵禦韃子的騎兵嗎?這怎麼可能?”
陳洛對於這些鳥銃可是知道的,根本就不可靠,打不了幾槍就會炸膛,而且填裝太耗費時間了。
還沒等他們開兩槍,估計這七百多韃子騎兵,就會衝過來,闖進他們的車陣中了。
正當陳洛不解的時候,安達裡已經率領着七百精騎飛奔而來,他可沒想這麼多。
安達裡身穿棉甲,手中拿着一把長柄斧,騎着戰馬衝在了隊伍的後方督陣。
在他的旁邊是十幾名精銳的白甲兵,護在一旁,還有兩名高舉着藍色大旗的護衛,在一旁跟隨。
這七百名精騎已經是,安達裡這個韃子正藍旗甲喇中,最爲精銳的力量。
他對此次的行動,也非常有信心。
他自信依靠手裡這七百名最精銳的精騎,一定可以把這數千名,在荒郊野外沒有任何防護的明軍步卒,撕成碎片。
雖然這些明軍用大車,臨時拉起了兩道防線,但在安達裡看來這兩道防線,純粹就是紙糊的,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反正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以往無數次對明軍的勝利告訴韃子,眼前這支明軍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
但這些韃子不知道的是,他們其實是在衝向地獄之門,誰爲魚肉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