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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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好不容易衝到城牆下的清兵，被這麼多鐵殼雷一頓亂炸，死傷一大片，一個躺在地打滾慘叫。
雖說，鐵殼雷的威力，大部分只是傷到了那些清兵，被直接殺死的不算很多。
可一旦被彈片彈傷，這些韃子基本暫時喪失去了戰鬥力，根本無力繼續發動進攻。
“繼續投射！”
盧象升站在雁門關樓，望着城外不少清兵被鐵殼雷炸傷，阻擋了後面大量衝過來的清兵。
如此一來，極大的緩解了郝強他們在城牆的戰鬥，很多清兵依舊被趕下城牆，盧象升便下令繼續投射鐵殼雷。
“殺啊！”
郝強這邊也在浴血奮戰，再次親自衝殺，他明白這是盧象升在爲他爭取時間。
噗嗤！
經過一炷多香的激戰，隨着最後一名清兵被一刀砍死，甚至有很多清兵都被迫跳下城牆時，所有的清兵終於全部被趕下了城牆。
“廢物，都是廢物，這都攻不去，來人，將白澤和趙天達兩人找來。”
關外阿濟格和豪格等韃子將領，此時在後方督戰，當阿濟格看到清兵已經攻城牆，卻又被趕下來時，憤怒的吼道。
“十二叔，您消消氣，看得出白澤和趙天達兩人已經盡力了，漢軍鑲藍和鑲紅兩旗的將士，也很拼命的。
這次沒能攻下雁門關，明軍的抵抗確實很頑強，此時不宜再責怪白都統和趙都統兩人。
讓他們撤下來吧，休整之後再戰。”
豪格擔心阿濟格的暴脾氣，召來白澤和趙天達兩人後，恐怕會一陣臭罵。
如此一來，只會讓白澤和趙天達兩人心生不滿，豪格看得出，他們兩人以及旗下清兵，在之前的攻城，確實已經很拼命了。
“哼，都是一羣狗奴才，他們還敢反了不成。”
不過，阿濟格並沒有豪格想的那麼遠，冷哼一聲說道。
聽到阿濟格如此的言論，豪格無奈的搖搖頭，要不是局勢需要，他真不想拉攏阿濟格這個傢伙。
弱智且暴躁，這樣的人不適合做盟友。
同時豪格也開始明白，爲什麼當年他爺爺努爾哈赤，會把正白旗交給多爾袞，而不是阿濟格了。
像此時，皇太極一直在大清招募更多漢人將士，雖說還是將他們看作是奴才，但至少皇太極不會主動說出來。
對於投靠他們的漢人，皇太極、多爾袞表面都是做出親善，厚待的樣子，以此拉攏這些投靠他們漢人將士的心。
可此時阿濟格如此明目張膽，稱呼白澤和趙天達兩個漢旗都統爲奴才，這已經是很弱智的行爲了。
“末將白澤（趙天達），參加王爺。”
這個時候，白澤和趙天達兩人，正好也趕了過來，拜俯在阿濟格和豪格跟前，喊道。
“白澤，趙天達，爲什麼不再組織第三波進攻了？”
阿濟格冷着臉，對兩人質問道。
“回稟王爺，雁門關的明軍反抗極爲頑強，今天的兩撥攻勢，都被他們打退下來，將士士氣不穩。
此時，不宜再繼續強攻了，末將斗膽請求王爺，下令撤退吧，讓將士們休整一下，擇日再戰吧！”
白澤對着阿濟格請求道。
白澤剛說完，便有手肘碰了一下旁邊的趙天達，隨即旁邊的趙天達也趕緊附和道：“是的，王爺，末將的想法也和白都統一樣。
今天將士們打得已經很疲憊了，讓將士們退下了，休整一下，明日再戰吧！”
“哼，你們的將士疲憊，難道城牆的明軍，他們不疲憊嗎？說這麼多，都只能說明你們的無能。”
阿濟格無情的呵斥兩人，兩人低着頭，不敢反駁。
這個時候，旁邊的豪格臉露出陰笑，他知道此時正是他站出來，替白澤和趙天達兩人說好話，拉攏兩個漢軍都統的好時機。
於是，豪格便主動站出來，勸說阿濟格道：“十二叔，白都統和趙都統，說的也沒錯。
咱們在後面也看到的，守關明軍手裡的那些霹靂彈，對咱們將士攻關威脅太大，再繼續強攻，只會徒增傷亡而已。
不如讓他們將人馬暫時撤下來，咱們商議一下如何破解明軍那些霹靂彈的辦法，明日再戰也不遲。
反正咱們也不差多等這一天兩天的，十二叔，你說呢？”
聽到豪格爲自己說話，果不其然，跪俯在地的白澤和趙天達兩人，都對豪格投去感激的目光。
對於豪格的建議，阿濟格要好好考慮了，哪怕豪格是他的侄兒，是小輩，可豪格卻是皇太極的長子，身份擺在那裡。
過幾年，豪格極有可能，會接替皇太極的皇位，做大清的皇帝，阿濟格雖然魯莽且不怎麼聰明。
但他也多少知道自己這個侄兒身份的重要，對於豪格的建議，他還是會聽取一些的。
“好吧，既然如此，白澤，趙天達，你們先將攻城人馬撤下來吧。”
“是，王爺，末將遵命。”
噹噹噹！
沒過多久，雁門關外響起了金鑼聲，那是韃子收兵的命令。
聽到金鑼聲後，那些還圍在雁門關外，朝着關牆衝殺的清兵，一個個全都如蒙大赦，潮水般的退了下來。
不過，清兵可沒有亂糟糟的退下來，他們的撤退都很有章法，刀盾兵斷後，撤退也撤得有條不紊。
隨便，他們也會帶走關下，那是被弓箭，火銃或是鐵殼雷炸傷的清兵傷兵們，屍體也會帶走一些。
不過，因爲時間來不及，他們只會選擇一些清兵將領的屍體帶走，或是參與督戰的韃子士卒的屍體帶走。
至於普通清兵屍體，全都會留在關外。
這些清兵的屍體，等清兵退兵後，雁門關內明軍會派人從關牆吊下來，整理到一起，然後一把火燒掉。
盧象升他們可不會同樣讓清軍派人過來，給這些清兵收屍，但也不敢不處理，省的爆發瘟疫。
而阿濟格這邊，對於這些漢軍士卒的屍體，收不收屍對他們來說，根本無所謂。
反正又不是他們八旗韃子將士的屍體，要是換成八旗韃子的屍體，他們會盡量想辦法收回來的。
“呼，總算是退兵了！”
望着關外如潮水般退去的清兵，雁門關的衆多明軍將士，一個個不是靠着城牆休息，是直接坐到清兵的屍體休息。
這一戰，他們打得昨天更慘，更苦，此時雁門關城牆過道，早已經再次被鮮血和屍體鋪滿。
不少清兵的屍體和更多的明軍將士的屍體，混躺在一起，他們只能從盔甲進行分辨。
“都別給老子坐着了，都趕緊起來，將傷員擡下去治療，屍體通通搬下去，將清狗和咱們將士的屍體區分開來。
清狗身的甲冑，全部扒下來交，不許哄搶，否則軍法從事。”
郝強沒給這些明軍將士，多少休息時間，便走在城牆，對他們大聲喊道。
郝強也是擔心，清兵過會兒，會再發動一次攻城，他時刻不敢大意，否則稍有鬆懈，清兵可以會破關。
通過今天這一戰，更讓郝強見識到了清兵步卒近戰的強大，他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明顯明軍這邊強不少。
要不是明軍這邊仗着人多，藉助城牆的優勢，清兵每次只能攻來少量步卒，纔給了他們將其擊敗的機會。
這要是換做是在城外，雙方步卒進行野戰，郝強絲毫看不到可以戰勝清兵的機會。
“大帥！”
隨即，郝強，戚威和關凌等明將，也來到關樓面見盧象升。
“諸位將軍，你們辛苦了，今天這一仗打得不容易。
這裡本帥要向關將軍說聲抱歉，是本帥低估了清兵的悍勇，昨日那麼慘重的傷亡，責任不在你。
所以，在這裡本帥撤回之前對關凌的懲罰，本帥會向聖爲關凌，以及你們所有人請功的。”
盧象升對着衆將寒暄一聲，然後又轉頭對關凌，說道。
“多謝大帥。”衆將齊聲喊道。
“好了，你們各回崗位，安排將士救治傷員，搬運屍體，同時再搬運更多的滾木礌石城牆。
所有人都不許懈怠，說不定很快清兵會再次殺回來。
本帥會派人回代州，再調一萬人馬過來。
本帥從這一刻起，也會一直待在雁門關，絕不讓韃子攻陷雁門關。
本帥要與雁門關共存亡！”
盧象升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
“與雁門關共存亡！”郝強，戚威，關凌等明將，也紛紛吼道。
好在，盧象升等人的擔心是多餘的，這次的攻關清軍的傷亡，也是極其慘重的。
此時清軍也默默的退回去，老實的舔着自己的傷口。
接下來，清軍繼續派兵監督數千工匠和青壯，到處砍伐樹木，打造盾車和樓車，醞釀下一次攻關。
盧象升等人看着雁門關城牆，望着韃子並沒有拔營撤軍，而是繼續砍樹打造器械，知道韃子沒有甘心失敗，還想繼續進攻雁門關。
看到這樣的情況後，不知爲什麼盧象升心裡，在升起一絲絲欣喜。
因爲盧象升覺得，此時再也找不出雁門關這樣一個，適合明軍和清兵進行戰鬥的地點了。
對於明軍士卒和清兵，在戰力的差距，盧象升心裡早十分清楚。
他知道，這一仗要是換成野戰，算韃子騎兵不陣。
單靠漢軍鑲藍和鑲紅兩旗的人馬，盧象升手裡即便是有七八萬人馬，也不敢說穩贏。
所以，這個時候盧象升反而非常希望，韃子大軍能繼續和他在雁門關死磕，將韃子牢牢擋在雁門關之外，讓他們沒機會去其他地方禍害。
這要是韃子大軍突然撤軍離去，盧象升反而會心生擔憂，不知道韃子又會耍什麼花樣。
隨着天色漸漸黑下來，清兵退兵後，再也沒有進攻的跡象，盧象升等明將便鬆了一口氣，知道今天清兵應該是不會再攻城了。
到了晚，白天一戰的傷亡結果出來了，讓盧象升看完後，也是一陣心疼。
白天一戰，他們損失三千餘人，其陣亡兩千五百餘人，受傷六百餘人。
雖然今天的戰事更激烈，但傷亡卻第一天要少一些，這主要是和明軍這邊做出了更好的應對有關。
盧象升這邊估算了一下，覺得白天一戰，清兵的傷亡應該和他們差不了太多。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白天攻城一戰，清兵兩撥攻擊派出七千人馬，最後傷亡也在三千人左右。
盧象升這邊，對於雙方傷亡例控制在一一，感到不滿意滿意，同樣的韃子那樣，對於這樣的傷亡例，也非常不滿意。
盧象升不滿意，是因爲他認爲自己這邊是守城一方，即便士卒相清兵差些，可也不至於打成一一的傷亡例吧。
一般來說，守城一方的傷亡，應該遠攻城一方少纔對，一三，甚至一四，這樣的傷亡例纔對嘛！
不過，阿濟格這邊依舊沒有放棄攻打雁門關，到了晚阿濟格召集豪格，白澤，趙天達，等一衆韃子，蒙古和漢軍各將領，到他帥帳開會。
主要是爲了商討，如何攻克雁門關，其白澤和趙天達兩人反應，此時攻城最大的阻礙，出在明軍手裡數目衆多的鐵殼雷。
“王爺，明軍的那些霹靂彈，在我軍前方將士，攻城牆的時候，他們會大量投射出來。
然後利用這些霹靂彈的大範圍爆炸，割斷我軍後方將士的衝鋒，讓已經登城牆的將士，不能及時得到支援。
這也是我們白天，爲什麼會被打退下來的主要緣故。
所以，末將以爲，要想攻克雁門關，必須想辦法破解掉明軍手裡那些霹靂彈。
只要能讓明軍手裡的霹靂彈失效，我軍將士一旦登城牆，有更大的機會站穩腳跟，徹底攻城牆。”
趙天達主動對阿濟格和豪格，說出自己的想法。
“沒錯，趙都統說的，也正是末將想的。”白澤應和道。
“那麼，諸將誰有好辦法，可以解決兩位都統提出的難題呢？”
阿濟格掃過帥帳衆將，開口問道。
隨即，周圍清軍將領們，便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討論起來。
這些清軍將領彼此交流，多爲韃子將領找韃子將領，蒙古將領找蒙古將領，漢軍將領找漢將將領，分出涇渭分明的三個團隊。
反而是漢軍將領這邊人數明顯最多，阿濟格七萬多清軍，漢軍三旗的人馬要佔到一半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