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安歪頭去看離開搜尋車輛的李隊長他們,顛了顛手裡的手術刀,腦海中快速地劃過那對母女倆的身影,隨後,手一鬆,任由手術刀落下,紮在狙擊手的腹部之上。
那狙擊手從頭到尾一聲沒有吭過,但是一開始的嬉笑聲卻是沒了,整個人看起來折騰得夠嗆。
就憑這一份忍耐的能力,就足以讓林桉安欽佩了,只是,他太過於喪心病狂,竟然以虐殺活人爲樂,殺得越多越是覺得興奮,這和精神病有什麼區別,簡直一個變態。
“姑娘,煩請等等再下手,我有話說。”
一道儒雅的身影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林桉安剛剛拔出刀的手一抖,手術刀再度落了下去。這一下,似乎是扎着了狙擊手大腿上的動脈,鮮血迅速地涌了出來,將他的褲子染得鮮紅。
那男人見着這一幕,以手掩目,微微搖了搖頭。
“你們是前往西北基地的麼?可以捎我一程麼?”
“江城,你個混蛋,怎麼的,看到我們受制於人了,就琢磨着逃了麼?”
“當初要不是老子像拖死狗似的拖你回來,現在你還能好好地站着麼?”
“是啊,還tmd跟這兒廢什麼話!”
江城話音剛落,那被綁着的其他三人就開始大聲嚷嚷起來,那個第一個下刀的估摸着差不多要完蛋了,目前是進氣多出氣少的狀態,至於那個狙擊手,正斜着眼掃着江城,忽略不計吧。
林桉安等這撥人喊得累了,這才掏了掏耳朵,聳了聳肩膀。
“不好意思,這裡不是我做主。”
“那麼,這位姑娘,敢問你們的隊長是?”
江城拂了下袖子,拱手向着林桉安作了個揖。
林桉安素來最討厭這種酸溜溜文縐縐的人了,總覺得這類人作的很,不夠舒爽。而且現在的時代,做這副模樣只會讓人覺得彆扭得很,雖說文化應當適宜地進行繼承和發揚。
很不巧,江城的一舉一動都符合了林桉安腦中那個文縐縐的酸儒秀才,也因此,
林桉安的態度顯得十分冷淡甚至嫌棄。
對於林桉安的冷淡,江城似乎並沒有太介意。他只是淡淡笑了笑,顧自收回雙手垂於身側。
“如果在下願意提供你們所需的信息呢?”
江城的臉上是一派自信,他似乎很相信自己所掌握的關於車輛的情報能夠很容易地就讓林桉安他們妥協,殊不知,在之前的折磨中,那個被折磨得半死的人已經不再那麼硬氣了。只是,李隊長突然地不想知道了而已。
給了機會不說,現在說,對不起,過時不候了。
林桉安琢磨着這李隊長就是這麼想的,因爲如果換做是她,她可能也會選擇這麼做。
至於這幾個人,多半是留不得了。
“老孃說了,這裡不是老孃做主,你沒長耳朵麼?”
林桉安淡淡開口,語氣十分平淡,卻足以表達自己的不悅。
說起來,她現在的心情非常得不好。先是對那對母女的失望,再是想到末世的沉悶,再加上現在看到的這個讓自己討厭的人,心情真的是糟透了。儘管,她向來十分擅長調節自己的情緒,可是現在,她不想調節,只想好好地發泄一下。
江城的笑容微僵,整個人顯得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繼續笑意盈盈地望着林桉安。
“姑娘家,不適合如此自稱,太過不雅了。”
我他媽……
林桉安的右手又是一抖,這一下子,手術刀直接飛了出去,紮在了那三個尚且完好的、其中一人的腳背上,引起一串尖利的嚎叫聲。
“我媽都不管我,用的着你在這裡跟老孃廢話麼?”
江城張了張嘴,打算繼續開口。
這個時候,李隊長他們已經從一個犄角旮旯起開出了三輛車子來。車子還未停穩,瞿染就直接蹦下了車子,爪子搭上了林桉安的肩膀。
“桉安是吧,沒叫錯哦。你還真有咱李隊長的風範,不用指示就直接自覺地開始凌虐起第三個人了啊。”
瞿染的下巴擡了擡
,林桉安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最後落在了那人的腳背上。
“行了,別廢話了,把這幾人栓第一輛車後頭去開一圈,讓他們感受下自己撒的釘子的舒適度。”
在李隊長稍稍提高音量的命令下,瞿染努了努嘴,竄回到了裘寶的身邊,掐了把他腰間的軟肉,這才慢騰騰地從自家被紮了胎的軍卡上搬繩子,粗粗的麻繩。
裘寶接過麻繩,直接掄圓了胳膊開始往那幾人身上套,秘密地裹了一層又一層,直把人捆得跟糉子似的,然後一步一腳地踹着已經被放翻在地的幾人,朝着第一輛車的車尾走去。
把五個人栓結實之後,董磊上了車。那開車技術,看得林桉安直摸胳膊,真的是要有多隨意就有多隨意。
除了紮了一身的釘子之外,那幾個人被這時不時漂移幾下的車子甩得是頭暈目眩,雙眼翻白,倒真的是不如死了算了。
“寶哥,你看這像不像是在拖地啊,就是不知道這拖把拖得光這些釘子不?真是造孽啊,灑在馬路中央。”
在李隊長的眼神示意下,瞿染沒有再過來找林桉安說話了,而是湊到了裘寶身邊跟他打鬧起來。
“聽說你會些功夫?”
令林桉安詫異的是,李隊長竟然主動走了過來,朝她詢問道。
“會點,不過只是懂點皮毛,強身健體,堪堪保個性命罷了。”
“敢問,你是這羣人的首領麼?”
江城在邊上尷尬地聽了一會兒,覺得林桉安似乎沒有向李隊長引薦他的意思,忙不迭地插話道。
李隊長面無表情地扭頭,回看了江城幾眼,就在江城正要繼續開口的時候,低聲地說道:“你誰啊?”
“噗。”
林桉安當下就笑了出來,李隊長看他的眼神也太過專注了點,結果竟然只是在辨認自己是不是認識這人。突然發現,李隊長還是有點兒萌的呢。
李隊長的這一句話說出口,江城臉上維持的笑容瞬間就皸裂了,最後,他乾脆收起了這副作僞的假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