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聞言,頓時大驚失色,立刻飛速的往隔壁去了。
隔壁,緹瑩的房間。
東方瑾、霍管家、路大娘、季風,一涌而入,緊張得不得了。
“瑩兒,我是師傅,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東方瑾坐在了緹瑩的*邊,緊握着她的小手,爲她細細的診脈。
診脈完畢,東方瑾看着草莓,詢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瑩兒病了的?昨晚,有沒有什麼異常?”
草莓含淚道:“是剛剛纔發現的。昨晚,五小姐從將軍的房裡出來後,就一直在哭。先是去了荷花池,後來呆了一陣,因爲風太大了,就回房了。再後來,洗漱之後,她就睡着了。天一亮,小的就來叫她起*。”
“等等!”東方瑾再也忍不住了,打斷了草莓那頗爲凌亂的敘述,連珠炮似的發問。
“瑩兒哭了,爲什麼不來告訴我?還要任由她去荷花池吹冷風?還有,爲什麼天一亮,你就來叫她起起*?昨晚,她因爲救治將軍,不是很累嗎?”
平日裡溫順膽小的草莓,今天居然一反常態,並沒有被東方瑾眼裡的怒火給嚇着了。反而,說出了驚人的話語。
“你還是五小姐的師傅嗎?五小姐今晚根本就不想理你,難道你都不知道嗎?五小姐今晚到底爲什麼會哭,你明白嗎?五小姐甚至,還要我連夜收拾東西,天一亮就從將軍府搬走,到底又是爲了什麼,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
草莓冷冷的把話說話,便伏在了緹瑩的*沿上,低低的啜泣了起來。
十歲的草莓,雖然對於男女之事,還很懵懂。然而,緹瑩是因爲東方瑾纔會這樣的,她卻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
是的,昨晚還很不明白的她,在經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後,終於抓住了問題的癥結所在-----她的小主子緹瑩,就是因爲東方瑾,纔會那麼的傷心難過的!
當然啦,至於東方瑾爲何傷了緹瑩的心,草莓可就一無所知了!
嘿嘿,那是自然!恐怕除了當事人東方瑾,對緹瑩的心思會有那麼一點點的覺察之外,在這個國家中的任何一個人,也是無法覺察到的!
五歲的女娃娃,聰慧的女娃娃,做任何的事情,都很有分寸。除了會出一些很新奇的好點子之外,大多數的時候,爲人處事,依然還是一個五歲娃娃的作風嘛!
她愛上了東方瑾,失戀了,情傷了?誰會往這方面去想呢?做夢,都絕對不會想一丁半點的!
東方瑾在聽了草莓的話之後,默默無語的從藥箱裡,取出了一粒凝香丸,親自喂緹瑩服下。然後,就坐在了緹瑩的*沿上,呈現出了石化的狀態,很呆滯很憂傷的樣子。
“大家都出去吧,讓東方公子留在這裡就好了!”霍管家手一揮,把大家都“趕”了出去。
-----緹瑩小小分割線------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轉眼之間,三個月便過去了。
上次緹瑩一病不起,霍光遠身負重傷。而且,回味齋在裝修期間,很吵很嘈雜,又塵土飛揚的。於是在東方瑾和霍光遠的堅持下,緹瑩便暫時的留在了將軍府別院,沒有強硬的搬走。
只是,緹瑩對東方瑾,依然是愛理不理的。
其實,她本來是想要原諒他的。然而,事情的發展變化,卻讓她實在沒有辦法原諒他!
事情,得回到兩個多月以前。
就在緹瑩生病的第五天,東方瑾的未婚妻荊小婉,就殺氣騰騰的找上門來。
那天,緹瑩在霍光遠的陪伴下,正在草坪上曬太陽,閒聊着清水山的事情。氣氛,相當的和諧溫馨,讓霍光遠幾乎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諸葛緹瑩,你這個臭*!你竟敢勾搭我的未婚夫,臭不要臉!”忽然,一個惡毒的罵聲猛然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緊接着,一個女人帶着一陣旋風,疾速而至。
緹瑩和霍光遠還未回過神來,對方就已經狠狠的打了緹瑩一記耳光。
緹瑩在感覺到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之後,殷紅而粘稠的鮮血,便像斷線的血珠子一般,滴落在了綠色的草地上。
緹瑩在毫不防備之間,被來者打得頭暈目眩;連連倒退了數步,跌坐在了草地外的石子路上。紛嫩的小手,也被那尖尖的石子給劃破了,鮮血淋淋的。看上去,非常的慘不忍睹!
剛纔,從緹瑩鼻子裡流出來的血珠,灑落在翠綠的草地上,就彷彿在綠色的地毯上,點綴上了一顆顆鮮豔的紅寶石似的,煞是好看!好看的讓霍光遠觸目驚心,心疼不已!
來者,赫然就是東方瑾的未婚妻荊小婉!那個在東方瑾面前,從來就很溫婉很賢淑的美麗女子,其實有好幾幅面具。
別的不說,單說在揹着東方瑾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很沒品的潑婦!關於這一點,其實並不是什麼秘密,很多的人都是知道的。
只是,東方瑾那個不太問世事的大傻瓜,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霍光遠曾經提醒過他,也苦口婆心的勸說過他,要他離那個女人遠一點。然而,歷來聰慧過人的東方瑾,卻跟吃錯了藥似的,居然怒髮衝冠,根本就聽不進去!
想到被欺騙被耍弄的東方瑾,想到被羞辱被暴打的緹瑩,霍光遠心裡的怒火,就蹭蹭的往腦門上冒。
當荊小碗擡起右腳,準備將緹瑩一腳踢下旁邊的荷花池的時候,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冒着傷口撕裂的危險,迅速的運起一陣強烈的掌風,向那個可惡的女人襲去。
不料,霍光遠的掌風還沒有捱到荊小婉的衣服,他的右手就“咔嚓”一聲,發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緹瑩不敢置信的看着來人,無論如何,她也無法相信,這就是自己一直都很敬重的師傅,這就是那個謙謙君子東方瑾!
“光遠哥哥!”緹瑩掙扎着站了起來,向倒地不起的霍光遠撲了過去,哭聲裡帶了異常悲慼的情感。讓霍光遠聽了,頓時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