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呼嘯着北風,好像預示着有什麼大事發生,此時沉悶的氛圍有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鳳嵐國
高大巍峨的皇宮內,有近上千人在跪在大殿前,而爲首的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
只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一身光亮華麗的貢品柔緞,越發稱的那人身姿如鬆,氣宇軒昂。
但在此時陰沉的天氣,就算是再光亮華麗也變得有幾分暗淡。就像它的主人一樣,那麼閃耀,如今卻是面臨着隕落的危險。
在他對面的女子也不過碧玉年華,一身黑色的直襟長袍,袖口的祥雲是用金絲縫製,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簡單卻古樸沉鬱。
雙眸似水,卻帶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
但她此時神情冷冽,右手執劍,朱脣輕啓,一字一句道“:只要你說不是你做的,朕就信。”
“是臣做的。”他看着她的臉說道。
眼裡沒有任何色彩,有的只有一片冷漠。
”齊霽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此時的她正處於盛怒的邊緣。
“這通敵賣國之罪,你確定你要認?”
她似乎想再給他一次機會,並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齊霽羽,朕最後問你一次。 是不是你做的?”
他面上沒有任何神情,只是淡漠的看着她,沒有一絲波瀾的道:“是,懇請陛下賜死。”說着便雙手作揖單膝跪地。
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竟如此逼她。
此時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儘管她相信他的爲人,但在衆人面前她還是不得已將手中的劍飛出。
在劍將刺中他胸口的同時,她也轉身而走,不忍看他中劍的樣子,她怕忍不住。
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道:“厚葬”。
這是她能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其實他可以不必這樣傻的,這樣傻傻的去赴死。
只要他說一個“不”字,她就可以去保他,哪怕是羣臣反對,與世人爲敵。
她相信終有一天她的百姓會愛戴她,會知道她是一個好皇帝。
只要給她點時間,她會證明他的清白的。
但他不信任她,好像他一直就沒有信任過她。
“陛下!”
羣臣似乎竭力反對,但不等他們說完,那平靜如水的嗓音中帶有威嚴和無限的冷意。
“有異議?”
雖是詢問但不容反對。
此時陰風怒號,不一會就下起了瓢潑大雨,煙凌趕緊上前爲她打傘,但雨勢太大還是溼了衣袍。
風雨中夾雜着寒意,但不及她心冷,她感覺自己身處寒窖。
進殿後,煙凌趕緊示意小宮女爲陛下拿來衣物,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奴婢爲你更衣吧。”
她眼色晦明不暗,過了會才道:“準備沐浴。”
“是”
說完便退下,吩咐宮人準備湯池。
進入熱池好一會她才緩過來,感覺身體沒那麼冷了,但心還是很冰冷,有種說不出的淒冷感覺,心裡空空的,莫名的感覺很委屈,想哭。
但並未有半滴眼淚流下,“呵!”她苦笑,這輩子自己怕是不會哭不會笑了吧。
在她兩歲的時候就已經不會哭笑了,世人皆道她好命,生在帝王家,更是前無古人的女帝。
誰又知道她爲坐穩這皇位有多艱辛,更別提在這以男子爲尊,女子向來都是在家相夫教子的時代。
而現在他們想要謀反的意圖越來越明顯,先是逼她手刃她的皇夫齊霽羽,鳳嵐國的大將軍。下一個就是她了吧,宗政玟瑄。
她想到這兒,神情徒然一凜,她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意。
“呵,偏不叫爾等如意!”
“煙芷”
她冷聲喚人。
“屬下在”
煙芷在屏風外單膝跪地聽候。
煙芷與煙凌先皇爲她挑選的人,她們兩人都是經過層層挑選,最終成功留在東宮,在她身邊行事。
煙凌負責她的飲食起居,煙芷則是負責飲食起居外的所有事物,她們兩個可以說是一人主內一人主外。
但兩人的武功都非常高強,畢竟她們的主子是女帝,不能有任何閃失。
“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稟報。”
她輕嗤:“朕到要看看他們能翻出什麼浪花。”
“是,屬下遵命!”
“退下吧。”
“屬下告退。”
說完便起身後三步退,轉身離開。
她們熟知陛下的人都知曉那些人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了。
最惋惜的是皇夫其實可以不必死的,雖說保皇夫是有一些棘手,但也只是棘手而已,只可惜皇夫不相信陛下有這能力。
說起皇夫,那也是人人敬佩。
他是鳳嵐國的大將軍,十三歲在軍中嶄露頭角,十六歲便執掌兵權,年少有爲且穩定自沉,被先皇加封爲大將軍,是鳳嵐國的戰神。
除兩年前的那場大戰外,其他大大小小的戰爭幾乎沒輸過,不過兩年前的那場戰役也不怪乎會輸,三國同時出兵圍剿。
想不輸,難如登天。
但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之下,還能保住鳳嵐國,迄今完好屹立,就算輸了那場戰役,他依舊是鳳嵐國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