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簡桃花目微眯,看似眼神中帶着欣慰,實際上那笑容未達眼底,眼眸深處是一片陰寒。
楚璉在見到蕭博簡後,原本緊張的情緒反而一瞬間徹底冷靜下來。
她緊緊盯着眼前的男人,原來偏軟糯的嗓音這一刻卻冷硬非常,“目的!”
蕭博簡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楚璉會這麼開門見山,他有些微微不滿,不滿楚璉說話的出其不意,更不滿楚璉見到他時緊緊防備的態度。
“璉兒,我許久未見你了,難道來看你一眼都不行嗎?”
他嗓音低柔,不知道的人以爲蕭博簡正對着情人喃喃絮語,實際上他根本就是端着刀在威脅人。
楚璉抿脣盯着他,根本就不理他虛假的話語。
蕭博簡臉上那一抹笑意終於再也裝不下去,臉色乍然一寒。
“我來不過是請璉兒幫個忙而已,沒什麼惡意。”
楚璉心中冷哼。
蕭博簡是當她瞎嗎?
小石頭的性命還握在他手中,這叫沒有惡意?
“放了孩子和奶孃,我和你走。”
蕭博簡眼中微微驚愕,他沒想到楚璉居然一口就答應下來,連一句反抗都沒有。
楚璉認真看着他,眼中透露着堅決。
蕭博簡從她的眼中瞭解到他的果決。
時間緊迫,蕭博簡確實也沒時間與楚璉磨耗,向着身邊的人揮了揮手。
那擒着奶孃的黑衣男子往前走了兩步。
楚璉從問青身後繞出來,問藍一把拉住她,着急道:“夫人!您不能這樣不顧自己安危!您去了,叫我們怎麼與侯爺交代!”
楚璉回頭對姐妹兩微微笑了笑,囑咐道:“照顧好小石頭。”
問青問藍兩姐妹跟在楚璉身後這麼多時日,對她的性格愈瞭解,知道楚璉有時候做了決定不會輕易更改,聞言也只能點頭默許。
再說,現在的情形,想要救小世子,唯有這一個辦法。
蕭博簡帶的都是死士,而且足足有一隊人馬,賀常棣留下的護衛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就算拼個你死我活,那也不能扭轉局勢。
楚璉眼神示意蕭博簡手下放人。
那黑衣男子看了主子一眼,慢慢將奶孃放開,隨後下一刻就擒住楚璉。
抱着小石頭的奶孃立即被問青拉到身後護着。
問青問藍都防備的盯着蕭博簡。
蕭博簡卻已經不在意了問青問藍以及小世子,他只是轉頭看向被黑衣男子帶到他身邊的楚璉。
面帶微笑道:“璉兒如今是越來越有魄力了。”
楚璉冷眼看着他,“不走嗎?只怕現在不走,你就來不及了!”
聽到楚璉這句話,蕭博簡原本還顯得溫和的表情瞬間一黑,冷聲道:“走!”
楚璉即刻被兩名黑衣人架住,迅離開這處莊子,上了暗中停着的一輛馬車,飛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等到楚璉一離開,問青立即吩咐人向賀常棣報信,並且帶着剩下的人飛快撤離莊子。
寂靜黑夜的官道上,只能聽到馬車行駛時,馬蹄和車輪有節奏的聲音。
一小隊人馬護衛着一輛馬車朝着盛京城的方向飛奔。
馬車內,氣氛凝滯,楚璉坐在馬車一角微微閉着眼一動不動,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蕭博簡坐在她對面,一雙犀利陰沉的眸子一直落在她身上。
因爲剛生完孩子沒多久,楚璉還在月子裡,匆忙間她裡面只穿着家常的素色衣裙,爲了保暖罩了一件淺紫色的比甲,烏松鬆挽起,有一半都披散着,頭上只有一條月子裡戴的淺紫色鑲兔毛的抹額,渾身上下連一件飾也沒有。
產後身體虛弱還沒恢復,又經過方纔一番折騰,整張小臉顯得慘白非常。
這番模樣不但沒有降低她的顏值,反而讓她給人一種楚楚可憐需要呵護的感覺。
一雙本就澄澈非常的眼睛,透着水潤和堅定,帶着一股吸引人的魔力。
不知道爲什麼,蕭博簡覺得現在的楚璉比婚前未出嫁的楚璉更吸引他了。
他雙眼冒光,像是一隻飢餓了數日的狼終於找到了滿意的食物,一時一刻也不放心它溜出自己的視野。
蕭博簡陰暗的內心裡甚至幻想着,眼前倔強的女人被自己強迫,在自己身下瑟瑟抖哀求的可憐模樣。
他要折斷她的翅膀,讓她最終只能依賴自己一個人。
成爲他的禁臠!
這麼一想,他整個人都開始興奮的顫慄起來。
楚璉即便是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身上帶着侵犯意味的目光。
她強忍着這股不適,儘量忽視掉這種讓她噁心到想吐的感覺。
但是蕭博簡卻不願意這樣放過她。
他低笑了一聲,“璉兒,你難道不好奇我要帶你去哪裡?”
楚璉想了想,還是睜開了眼,她看向對面端坐着的蕭博簡,片刻後纔開口,“我已經在你手中,還有必要問這些問題嗎?”
蕭博簡臉色一沉,他突然對挑逗楚璉失去了興趣。
楚璉看着他的臉色生變化,隨後聽到他說:“璉兒,難道你就沒有真的喜歡過我?”
楚璉當真覺得蕭博簡是個笑話,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問她這麼一眼就看出來的問題。
要是她還是原主,可能會說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可惜她不是。
從始至終,她都在疏遠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
而且他是在說笑嗎?
就算一開始楚璉對他有好感,也早被之前蕭博簡的幾次做法和選擇給打消沒了。
他是沒有現,他最在乎的不是任何人,而根本就是他自己!
楚璉表情更冷,她在閉上眼睛之前說了一句讓蕭博簡自己也無法反駁的話,“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幹嘛還要我說一次。有些話說的太多沒有意思。”
楚璉話音還未落,蕭博簡一張美麗的臉就猙獰起來。
如果不是眼前局勢緊張,他需要楚璉這顆棋子,恐怕他早壓制不住怒火教訓起楚璉來。
也正是因爲此時她的重要性,楚璉才硬氣的表達自己的態度。
她不是傻瓜,早在蕭博簡用小石頭要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對於蕭博簡的重要性。
楚璉這句毫不留情的話徹底終結了兩人在馬車中的交談。
飛行駛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進了皇城。
在最快的時間內到達了那個盛京城最繁華權力最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