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聽關鎮說起高洋,笑了笑,問道:“他手臂上的槍傷是不是已經完全康復了?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關鎮沒有想到林寒會這麼關心一個知己的下屬,他趕緊回答道:“他的手臂的槍傷已經完全恢復,一點都沒有留下後遺症,他還說這多虧特派員當初對他的實施的手術,他希望能夠有機會對你表示感謝!”
林寒笑了笑說道:“大家都是同志,謝謝就不用再提了。雖然當時那種情況下還不能夠判斷他的身份,但是畢竟面對的是日本人的追捕,順便出手相助,那也是應該的。”
關鎮連忙說道:“是的,特派員說的對。”
林寒看了他一眼問道:“關區長,他今天也到這裡來了嗎?”
關鎮趕緊對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特派員,他現在在碼頭上等着的。”
林寒趕緊揮了揮手手說道:“那就趕快把他叫上來吧!”
關鎮連忙點點頭,說道:“好的,特派員,那我現在就通知他。”說着他就站了起來準備下船。
林寒說道:“關區長,你就不用親自去叫他了,讓寶駒通知他吧!”
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馬寶駒看了林寒一眼,立刻點了點頭,說道:“關區長,你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然後就站起身來,走出了船艙。
關鎮心中一熱,連忙對馬寶駒說道:“謝謝,那就有勞寶駒兄了!”
真的要說起資歷來,馬寶駒的資歷並不比關鎮淺,如果論職位,關鎮顯然是比馬寶駒要高的。但是此次馬寶駒來此的身份不一樣,他現在就相當於是特派員的助手。所以關鎮對馬寶駒還是非常的客氣。
時間不長,就看到馬寶駒帶着高洋走進了船艙。
由於高洋的身材比較高大,船艙裡就顯得有些狹窄,他半弓着腰,看到林寒面前連忙上前,抱拳拱手道:“在下高洋,當初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特派員見諒!”
林寒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高隊長無需多禮,大家都是同志,不用說這樣客套的話。”隨即他又看了一下他的手臂,說道:“高隊長,聽說你的手臂已經完好如初了ꓹ 下一步的行動可要看你的表現了。”
高洋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多謝特派員上次出手爲我療傷ꓹ 現在我的手完全康復了。”
林寒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這樣的話我們的行動隊就如虎添翼了。”
隨即林寒又問他上次在“百樂門”附近那條街上發生的槍擊案,是不是他乾的?
高洋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報告特派員ꓹ 那件事情確實是我乾的,當時我受傷之後又沒法離開租借ꓹ 所以我就臨時想了一個辦法,將自己打扮成了乞丐ꓹ 和那些乞丐混爲一體ꓹ 所以小伍儘管帶着人四處搜查,也沒有找到我藏身的地方。”
林寒禁不住伸出了大拇指讚道:“高隊長真是機智啊!誰又會想到堂堂軍統局上海區行動隊的隊長會和乞丐爲伍呢!”
高洋也笑了笑,說道:“多謝特派員的誇獎。”然後他又繼續說了下去:“那天我在百樂門附近的那條街道上,這時正好看到小伍和另外兩個人從一家餐廳裡出來,當時我實在就忍不住了,趁他們不注意,跟在他們身後突然出手ꓹ 開完槍之後,我迅速的離開了現場ꓹ 我也放棄了乞丐的身份ꓹ 然後逃到了開餐館的山東老鄉的店裡藏身ꓹ 好在我以前學過一些燒菜的手藝ꓹ 就一直滯留在廚房裡,無形中也躲過了他們的搜查。”
說到這裡ꓹ 高洋突然嘆了一口氣ꓹ 有些遺憾的說道:“後來我從報紙上看到ꓹ 那個小伍命大,我開槍竟然沒有擊中他的要害ꓹ 讓他撿回了一條命。不過下次讓我再遇見他,我一定不會再給他逃生的機會的。”
林寒點點頭,非常嚴肅的說道:“對於叛徒,我們絕對不能姑息,必須想辦法儘快把他就地正法,這樣也可以提振同志們的信心和鬥志。”
關鎮和高洋都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特派員。”
林寒隨即對他們笑了笑,說道:“那好,寶駒,我們現在就來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吧!”
馬寶駒立刻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拿出了一份詳細的行動計劃,放在了桌面上……
◇◇◇
傅筱庵在林寒走了之後,一直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茶杯,卻久久的放不下來。對於林寒此前對他進行的所謂的推演結果,他是深信不疑的。
他也知道自己走到現在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前期逃過了原國民政府的追殺,好不容易纔和日本人搭上了關係,現在在日本人的幫助下,還成立了“南京國民政府”,並且自己還被任命爲“上海特別市”的市長,要想自己放棄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他又知道自己肯定會成爲重慶軍統、中統這些部門的暗殺對象,所以他思前想後,不斷回味着林寒對他說的那些話。
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不能放棄現在已經得到的一切,那麼就只有和命運對着幹了。
所以他立刻將他的秘書叫了進來,對他說道:“你馬上通知市警察局長,叫他馬上到這裡來一趟,告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他商量。另外通知安保組,再增加一倍數量的人手來這裡負責警戒。”
秘書連忙點了點頭說道:“傅市長,正好市警察局的廖局長也在這個飯店裡吃飯,剛纔我還見到他的,我馬上就去通知他過來見您。”
傅筱庵連忙點了點頭,有些急迫的對他說道:“那正好,你趕快去把他叫到我房間來,就說有緊急的情況需要和他面談,讓他推掉手中一切的事情,立刻到我這裡來見我!”
他得秘書離開了之後,他仍然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他從身上掏出了手槍,然後走到了大門邊,將門緊緊的鎖了起來,彷彿這樣子他才能感覺到有些安全。
傅筱庵不斷想起林寒的話,讓此刻的心情卻越發的感到沉重,他知道這樣下去的,自己的身體一定會垮掉的。
但是,在既得利益和生命的面前,他不得不做出一些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