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怕被人看見,所以沒有打手電筒,只能藉着月光慢慢的走。等到牛棚,姜姝把手裡的東西給了她
“快去吧,快去快回!”
將東西接了過來:“嗯!你在外面小心點,我儘量快點!”
“好!”
孟非晚走到那天宋言川進的屋子門口敲了敲門。敲了好一會裡面才傳來聲音
“誰!”宋澤民聽見外邊傳來敲門聲,人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在一旁的付安寧也被驚醒
“舅舅,是我,晚晚。”
“是晚晚,是晚晚,快去開門。我點燈!”付安寧激動萬分
“好,好,好!我這就去。”宋澤民拿起旁邊的外套穿上,邊穿邊開門
“你這丫頭,大晚上的過來也不怕危險!快點進來,來的時候沒有被人看見吧!”
“沒有!舅舅放心”
她進屋後,靠着昏暗的煤油燈纔看到屋內的擺設,這牛棚裡面居然是有炕的。
宋澤民和付安寧看到孟非晚,忍不住熱淚盈眶,前兩天小川回來說看見了她,他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終於相信了。孟非晚被他們這一看,眼中也泛上熱意。
“舅舅舅媽,你們過得怎麼樣?”
兩人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們很快擦乾了眼淚,付安寧拉着她的手寬慰道:“沒事,我們都好都好,兩年了,你都大了。你身子好些沒?”
“還是老樣子!別擔心我。”
“好好好,看見你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走,我們帶你去看看你外公外婆,他們在隔壁。他們看見你,肯定很高興。”
孟非晚擦了擦眼框:“好!我給你們帶了些吃的,先放在這裡。”
三人來到隔壁房門口,擡起手正打算敲門,門從裡面打開了
迎面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這便是孟非晚的外公宋野城,他後面的是她的外婆葉芳雪
當年散盡萬貫家財,只爲護妻兒平安,沒想到到頭來卻被自己的女婿栽贓陷害,落的如此下場。真是可悲可嘆。
“外公、外婆”孟非晚聲音帶着哭腔
兩個兩人看着面前嬌滴滴的人,眼淚不停的在眼框裡打轉
“哎!來,快進來,別被人發現了。”葉芳雪用粗糙的手拉着她進屋
宋言川:“表姐,你來看我們了。”
“嗯!你這些天怎麼不去走我?”
宋言川看向爺爺奶奶爸媽,眼神不言而喻
“是我們不讓他去的,我們的身份會給你帶來麻煩!”葉芳雪拍了拍她的手
“來坐着說!”說着便拉着她坐在凳子上
宋澤民:“小川,你去門口守着。”
“好!”
“乖囡囡,我們離開這兩年,你們娘倆過的還好嗎?你怎麼來的這,你母親呢?她怎麼樣?”
“你這老婆子,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你讓晚晚怎麼回答。”
“對對對,是我太心急了!”說着還抹了抹眼角的淚
孟非晚不知道該不該將母親去世的消息告訴他們,兩位老人年紀大了,說了怕是承受不住,不說又該怎麼圓這個慌,就算現在瞞過去了,遲早有一天也還是會被發現,那可是他們最愛的女兒啊!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他們該如何過。
思慮再三,她想還是如實告知
“媽媽她在你們走後不久便一病不起,離開了。”
“你說什麼?你在說一遍!”孟外婆不願相信
“我媽她已經不在了!”
在場人聽到這個壞消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瘋狂地反覆確認
得知這個壞消息,對於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心裡翻江倒海,悲痛萬分。但又不得不隱忍控制自己。
這兩年他們不敢聯繫。哪知連自己女兒/妹妹的最後一面都沒辦法相見。
兩個老人一瞬間彷彿老了好幾歲。
孟非晚:“外公外婆,舅舅舅媽,你們的要堅強,千萬不能因此倒下,黑暗過後,光明和希望一定會到來。前方無絕路,希望在轉角。你們一定要堅持下去。”
“是啊!爸媽,不管怎麼樣!再堅持下去,相信總有一天咱們會沉冤得雪,咱們還有仇沒有報了。”宋成明在悲痛過後,勸慰着自己的父母。
“是的爸媽,如果小妹在天有靈,一定不想看見咱們這樣。”對於小姑子離去,付安寧也是悲痛萬分。
“你們放心,我和你媽還沒來這麼容易倒下。”宋野城摟着老伴的肩膀,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自己還得回去找人能算賬,當然不能倒下。
孟非晚:“外公外婆舅舅舅媽!你們這兩年怎麼樣!”
宋澤民:“剛開始的日子過得比較艱難,後面還好!”
“還好我們來到的是青山村,雖然喬隊長對我們沒有多好,一般都是無視我們,可是這已經是頂頂好的待遇了,畢竟這個時候誰都不想跟我們沾上關係。”
“舅舅,放心會好的。”
“嗯!”宋澤民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他早已被這裡的生活磨平了棱角,這兩年之間他也不是沒想過會好起來。但架不住……
孟非晚看他不信並沒有多說什麼,這些事情不好說的太明顯,要不然不好解釋。
“外公這裡除了你們,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三個京城來的,人都不錯,你放心。他們知道了不會告密。”
“那就好!外公外婆舅舅舅媽,我現在在這裡當知青!一有時間我就來看你們,給你們送吃的。你們有事兒就去山腳下的房子找我,我在那裡建了房子。”
宋野城:“好,我們知道了,你沒事兒儘量別來。知道了嗎?”
葉芳雪:“對,你外公說的對!讓人發現了不好。對了,乖囡囡囡,你怎麼會下鄉來,你從小身體就不好,是不是你爸他……”
孟非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遍
宋澤民聽她說完,心裡怒意滔天:“這個狗日的孟建國,等老子回去了弄死他。”
宋野城“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不是他不心疼自己的外孫女,而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晚晚怕是隻說了一小部分實話,不想讓他們擔心。
“時間不早了,晚晚你該走了,讓你舅舅送你回去。”
宋澤民:“對,不早了,明天你還得上工呢,我送你回。”
孟非晚:“不用了,外公,舅舅,我朋友跟我一起來的他就在外面等我。”
“今天我先回,有時間我再來。”
“給你們帶的糧食,你們要儘快吃完,不用節省。我會按時給你們送的。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宋野城:“好好好!我們家晚晚長大了。”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這兩年這丫頭得吃多少苦才變得這麼懂事。
以前那個樂觀開朗,單純的像張白紙的人終歸是被他連累不見了。
孟非晚:“外公外婆舅舅舅媽我走了”
“走吧,老大,你送晚晚出去。”
“好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