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教訓狗蛋呢，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張春旺看了看辦公室中間的一高一矮，很自覺的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哎，是……你等會，嫂子在這，你直接跟嫂子說吧。”張春旺把聽筒遞向沈雲芳，“嫂子，是王安花。”
沈雲芳吐了一口氣，瞪了狗蛋一眼，這才走上前接過電話。
狗蛋在後面一個勁的給張春旺遞眼色。他一直以爲二嬸是個很溫柔的人，哎呀媽呀，現在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二嬸發起飆來比他媽還可怕。誰來救救他啊！
張春旺看見也當沒看到，在老闆面前，消停的省的捱罵。保全自己都不容易了，哪還顧得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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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行我知道了……回來吧，把合同擬好了，然後在挨個單位跑一遍，把蔬菜合同都簽上，而且必須先付百分之三十的訂金，要不這蔬菜咱們不能給他們……嗯，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咱們也不全指着他們，蔬菜有的是人買……嗯，就這樣吧。”沈雲芳在電話裡交代完之後就掛了電話。
回頭一看狗蛋還在那杵着，來氣的問道：“怎麼的，這是中午要跟我回家吃飯是吧？”
“不不不，二嬸我就不回去了，手裡工作還有一大堆呢。”狗蛋像是受了驚嚇一樣，奪門往外狂奔。
“這小子，就是欠教訓。”沈雲芳無奈的搖了搖頭。
張春旺看嫂子恢復正常了，這才試探的問道：“嫂子，王安花那邊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嗎？”
“嗯，她打聽了一下，有熟人跟她說是上面的意思。下面的單位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爲了幾顆青菜就得罪上面的領導吧，所以就只能得罪我們了。”沈雲芳皺眉。
“上面？”這是指哪個上面呢。
“好像是市裡面的領導，具體的就不清楚了。”沈雲芳在心裡過濾着有可能得罪的人，但是想了一圈毫無頭緒。
“哎，這只是知道一個大致的方向，但是不知道具體是誰也不好辦啊。”張春旺也皺眉了。
“好了，先不管那些，我跟王安花已經說了，讓她回來把合同打了，然後在跑一遍各個企事業單位。想要蔬菜的就必須要籤合同，並且預付蔬菜款的百分之三十。”
張春旺又皺眉了，“嫂子，這條件有些苛刻了吧。”這樣一弄的話，那些企事業單位，二十家有三四家能同意這樣的條件就不錯了。
“不苛刻弄不好最後收回來的就是白條。”沈雲芳想到手裡的兩張白條就來氣。
張春旺好像纔想起什麼一樣，從兜裡又掏出一張白條遞給了她。昨天蔬菜送了五家，四家反悔不要蔬菜了，剩下一家到是要了，但是收回來的就是這白條。
沈雲芳面無表情的把白條接了過來，上面是兩千九百多塊，現在三張加起來，已經是八千多的欠款了。
她嘆了口氣，光發火也沒有用，她把白條收了起來，讓張春旺坐下，兩個人詳細的商討了下下一步蔬菜銷售的計劃。
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要到下班時間了，反正自己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了，該吩咐的都已經吩咐完了，下面照着辦就行。沈雲芳決定中午還是回家吃飯。
“行了，我下班了，你在這多看着點，要是有批發商來了，你就招待一下。”
“行，嫂子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還有，我希望咱們大家上班時間都能認真工作，那老些個大男人，還像長舌婦一樣到處傳話有意思嗎，這個問題你必須強調一下，風氣必須剎住，就這麼放任不管，以後都成什麼樣子了。”
“好的，嫂子，我一定狠抓他們的思想教育。”張春旺一臉的羞愧。在他的管理下，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難辭其咎啊。
沈雲芳得到滿意的答案後，拿起自己的包包，就準備回家。
“那行，你忙吧，我走了。”
她剛出了宿舍樓，推着她的自行車準備回家，就聽到張春旺的呼喊聲。
“嫂子，嫂子，等等，有你電話。”
“誰的？”這個時候打電話，這人真夠討厭的。沈雲芳心裡暗暗腹誹。
“是個女的，具體的不知道是誰，她說你接到電話就知道了，要是不接電話你就會後悔的。”張春旺就是聽出來對方語氣裡的威脅，纔不得不跑出來叫住嫂子，他總有種自覺，這個打電話的人和‘上面’有點聯繫。
而沈雲芳更直接，一下就想到了沈映雪。
“行，我去接一下。”沈雲芳又重新把車子停好，慢慢的往辦公室裡走。
“喂？我是沈雲芳，請問你是哪位？”沈雲芳拿起電話，禮貌的問道。
“呵呵，雲芳啊，我是映雪，沈映雪啊，前幾天還找過你的，不會這麼快又把我忘了吧。”對面的聲音及其囂張。
沈雲芳心裡說‘果然’，但是卻保持了沉默。
沈映雪在那邊笑了好一會兒，這才控制住，說道：“雲芳啊，我聽說你們農場出現了點麻煩，蔬菜賣不出去吧，呦呦呦，你瞅瞅這事弄的。當時我去跟你談合作，你還傲氣的跟我說沒有了，現在我倒要看看，我想買的東西，到底有沒有了。”
沈雲芳面上冷下來，這回不用打聽了，這個沈映雪就是那個在背後使壞的人。
“不好意思，我還是那句話，我們農場真的沒有什麼剩餘的農副產品，看來我們還是合作無望了。如果你打電話來就是要說這件事，那我只能說抱歉了，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多聊了。”沈雲芳說着就把電話給掛斷了，這樣的人，多說一個字，她都覺得鬧騰。
“哎，你等等……”
咔吧一聲，電話掛斷了。
“嫂子，沒事吧？”張春旺在旁邊問道。
“有事，在後面使壞的人找到了，就是上次來的那個沈映雪，我以前的同鄉，這是衝着我來的。”沈雲芳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鈴鈴鈴……
“喂……”沈雲芳順手把電話接了起來。
“沈雲芳，你先別急着掛電話，我跟你說，你要是同意咱們合作，那你之前的問題我都能幫你解決了。畢竟咱們怎麼說也是朋友，在外面闖蕩，多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的。你也別那麼倔，現實就是這樣，人是掙不過命的。”
沈雲芳咔吧一聲把電話又掛斷了，她懶得聽那個女人瞎得得。
“以後這個女人打來的電話掛了就行，不用和她多說別的。”沈雲芳交代一句後，就下班回家告狀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