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洗乾淨的襯衫擺在牀頭,有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
賀星而望着那件屬於洛風的襯衫已經很久很久,久得連她自己的都忘記了時間。
她的心中塞滿了那個男人的影像,各種角度,各種姿態,多得讓她沒有一絲多餘的空間再去裝入其他的紛雜世事。
她就這樣坐在地上,抱着雙膝,將所有的注視都給了那件襯衫,或者說她的視線已然穿過了那桑蠶絲的布料,躍然到那個讓她即頭痛又心悸的男人身上。
風啊風,是你?亦或不是你?爲什麼這樣的撲朔迷離?
有人輕輕敲響她的房門,她沒有動,倒是貪睡的貓兒被這響動驚擾,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利落地跳下牀,在她的腳邊磨蹭着柔軟的皮毛。
賀星而伸手摸了摸貓兒的圓腦袋,貓兒側頭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賀星而白嫩的手心,立刻有麻酥酥的瘙癢感順着手心直抵心頭,她忍不住莞爾。
門外的輕叩聲依然未停,這樣的禮貌的和小心,在這座住宅中大概也只有一人。
賀星而一躍而起,白色針織罩衫的寬鬆下襬如花開般,在穿着淺綠色休閒褲的腿上旋起一波弧度,長髮還帶着洗浴後的溼潤,三兩絲黏在臉頰上,越發顯得一張小臉膚色晶瑩,明眸皓齒。
拉開房門,果不其然看到天翼影站在門外,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卻永遠滲透出王子般的優雅和從容,只是與王子形象有些不符的是,他一雙纖白如玉的手掌中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是一碗還冒着熱氣和香氣的魚片粥。
“信?”賀星而臉上露出詢問的神情。
天翼影眼波如水,蕩起漣漪般的柔和笑意,指了指賀星而的房間。
賀星而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讓進天翼影的身形,後者舉步走進,從容的身姿融進女孩家的空間,沒有任何的突兀感覺,他總是可以這樣,無論做些什麼,都會讓人如沐春風,絲毫沒有怪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