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3 儀式（白）
“想當初……算了。”浦飯幽助似乎想要回憶往昔，不過下一秒他就將話題轉到了另一邊，“說起來，先前答應過的吧，和我打一架，不管輸贏，我都會告訴你們一些虛空的秘密。”
這麼說着的浦飯幽助，從天空緩緩落下，伸出手輕輕一彈，隨即，一道光芒從其指尖飛出，落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
原本因爲戰鬥而破碎的博麗神社結界，隨着光芒融入進大地，竟然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再次出現在了克勞德與八雲紫的面前。不止是結界，破滅的天空、乾枯的大地、還有那些四溢着混沌氣息的裂縫，此時都因爲浦飯幽助的隨意一指而恢復了原樣。
“這是？！”
“哈哈哈，羨慕吧，只要接過神靈的權柄，你們也能擁有這樣的力量喲。”
見不遠處的八雲紫露出震驚的神色，浦飯幽助頓時豪邁地笑出聲，外表看起來像是肌肉笨蛋的他，言語的技巧卻也不差，若非八雲紫和克勞德都知道成爲神靈意味着什麼，兩人說不定真的會被說動。
“請容許我拒絕。”白色的摺扇下，是八雲紫那張如曼陀羅般美麗的笑顏，“雖然發自真心地尊敬你們，但還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我去完成呢。”
八雲紫拒絕地沒有一點猶豫，但克勞德……
“成爲神靈……能讓我找回失落的記憶嗎？”
他看向浦飯幽助，臉上滿是彷徨與不知名的期盼，可惜。得到的回答卻是浦飯幽助毫不猶豫的——“不能。”
“那我拒絕。”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呢。”浦飯幽助並沒有因爲兩人的拒絕而動怒。他點了點頭。像是確認什麼，又像是在聆聽着誰的密語，“那邊的小鬼們也出來吧，多知道一些東西，對你們未來的路也有好處的。”
浦飯幽助說着，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躲在博麗神社內的衆少女便被不知名的力量紛紛帶出。
在克勞德與浦飯幽助戰鬥的時候，少女們其實就已經醒來了。只是因爲實力弱小的關係，之前的她們全部被八雲紫封印在了神社中。
“克勞德先生，早上好d★ze。”魔理沙似乎並沒有被先前的戰鬥嚇到，揮舞着手中八卦爐的她，臉上滿是興奮與說不出的激動，“啊啊啊啊！克勞德先生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原本以爲只有魔法才能引發世界的變化，沒想到武技竟然也能做到相同的地步，不，那已經不是武技了。而是神技！”
“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克勞德摸了摸魔理沙的腦袋，一臉溫和地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
“魔理沙。先安靜一會。”
“嗚，知道了啦。”
能如此輕易馴服魔理沙的不用多說，自然是昨晚喝了許多酒的靈夢，揉捏着太陽穴一副宿醉模樣的少女此時哪裡還有昨晚醉酒後的柔弱，如女漢子一般直接給了魔理沙一發的她，在完成了與姬友的日常後，便擡起頭向着克勞德看來。
“克勞德先生，戰鬥辛苦了。”教訓魔理沙時比般若還要恐怖的靈夢，在面對克勞德時卻彷彿最溫柔的妻子，她的嬌顏如畫，點點紅暈氤氳，哪怕知道她與克勞德之間不可能，但在看到這樣的畫面後，某位公主殿下還是忍不住大叫着跳了出來。
“給我放開克勞德！他是我的，纔不會讓給你們呀！”
“噗噗，都說了，他是屬於大家的，”
看着如八爪魚一般抱住克勞德的琳蒂，以及因爲被琳蒂抱着而一臉尷尬的克勞德，八雲紫一個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咔擦——
這時候，文文也選擇了湊熱鬧，對着克勞德和琳蒂拍了一張照片的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忽然一亮。
總感覺這種照片能在自家老不死那裡賣出天價呀！
“額……”
心底突然升起的惡寒，讓克勞德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或許會在不久的將來被人分屍，爲了不讓那樣的未來出現，克勞德不禁看向一旁看戲看得正爽的浦飯幽助。
“說說吧，來自於你那個時代的秘辛。”
“終於想起我了嗎？”
被克勞德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浦飯幽助卻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在衆人將注意集中到自己這邊後，他忽然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那麼，就讓我稍稍推一把吧。”
隨着浦飯幽助話語的響起，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少女們這時也不禁安靜了下來，她們雖然不明白虛空是什麼，但那來自詞語之中的浩瀚與偉大，卻是讓她們忍不住心生嚮往。
“知道嗎，星空的前身，虛空中到底存在多少法則？”
虛空有多少法則？
這個問題一出，克勞德還好，八雲紫卻是露出了了然的笑容，“還以爲你說的什麼，原來只是這種舊時代不朽者都知道的事情。那些新生代的黃金種或許不知道，但對於我這樣的十七歲美少女而言卻並非什麼難題。虛空中曾經存在三千物質系法則，三千概念系法則，再加上時間、空間以及靈魂，一共是六千零三條法則，不過隨着後來四條物質系法則以及三條概念系法則的毀滅，現如今，整個虛空只剩下了五千九百九十六條法則。”
“該說不愧是繼承了神之血脈的後裔嗎？也只有像你這樣時空魂三系同修的人，才能感覺出虛空到底存在多少法則。”聽到八雲紫的回答，浦飯幽助忍不住拍手讚道，“不過，你能再告訴我，整個虛空，不。現在應該是星空了。一共存在着多少世界。多少種族嗎？”
“這……”
了悟虛空法則的數量，是因爲八雲紫常年與這些法則打交道的緣故，但虛空中的世界數量，以及虛空中究竟有多少種族，這些卻是八雲紫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的。
“不知道嗎？”
“唔，囉嗦。”
浦飯幽助像是早就猜到了八雲紫的反應，輕笑一聲後，轉過頭看向了克勞德。“那麼你呢，忘記了過去的你，失去了靈魂的你，將本我束縛在命運之座上的你，又是否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說話間，浦飯幽助的嘴角高高翹起，他在等待克勞德的回答，他在期待着，期待着未來最有希望給予自己等人自由的救世主的答案！
沒有讓他多等！
“……五……千……九……百九……十……”在聽到浦飯幽助的問題之後，克勞德的雙眼就微微閉了起來。對方問出的問題，是他在漫長的旅行過程中從未看過、聽過、想過的。但不知爲何，他的心底深處，此時卻有一個聲音在輕輕低語，他在告訴克勞德問題的答案，而那個答案……
“……五千九百九十七，沒錯，五千九百九十七！與虛空的法則數量一樣，虛空的種族，最多隻能出現五千九百九十七個！”克勞德並沒有胡亂猜測，他給出的答案，是心底深處那個聲音不斷叫囂的數字，是虛空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至於虛空最多能夠存在的世界數量……六千零三個，是的，六千零三個！”
“說的一點沒錯。果然，立於最頂端的你，距離那一步已經近了嗎？”
浦飯幽助笑了，聽到克勞德給出正確答案的他，此時笑得十分開心。
而另一邊，八雲紫卻是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相同的虛空法則與虛空種族，還有與原虛空法則數量對等的世界……不會吧？！”想到了什麼的她，眼中滿是震驚與恐懼，“怪不得萊納會想要創造全新的種族，原來，原來他早就猜到了！”
“沒錯，一切詛咒的源頭，導致虛空當下情況的真正原因，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個！”
浦飯幽助沒有將話語完全說清，但八雲紫此時卻是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
“紫媽噗……咳咳，紫妹，你們到底在打什麼謎語啊？”
魔理沙因爲太過好奇，問話時忘記了某個禁忌，結果可想而知，腦袋被後方突然出現的手臂按在地上狠狠地碾了兩下。
“小孩子不用知道。”八雲紫罕見地露出了焦慮的神色，她咬着指甲來回走了兩圈，略微沉吟了一會後，忽然擡起頭向着靈夢一指點去，“靈夢，從今天起，幻想鄉就是屬於你的東西了，你想怎麼玩都行，還有你身上的封印，我也幫你一起解開了。”
八雲紫的話音剛落，一股恐怖異常的氣勢便從靈夢的體內傳出，這股氣勢盤旋於上空，不斷匯聚滾動，最終化作了一條黑色的透明巨蟒。
巨蟒約有數十米長，在身體完全成型後，它先是朝着天空嘶吼一聲，隨即調轉過頭，重新沒入了靈夢的體內。
轟——
隨着巨蟒的融入，靈夢身上的氣勢變得越發強大，不過片刻，她的實力便突破了白銀初階，然後是白銀中階，白銀高階……
最終，靈夢的實力停在了白銀極限上，只要將體魄、心境或者意識任意一項修煉到完美，她就能夠突破不朽，在幻想鄉中獲得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這，還不是靈夢真正的戰力！
那可與黃金極限一戰的黑色巨蟒，還有八雲紫給予的樂園之力，讓靈夢真正意義上地成爲了幻想鄉最強。
“死老太婆，你這是什麼意思？”過了一會，待體內的力量漸漸平復，靈夢方纔擡起頭，一臉憤怒地看向八雲紫。
“這次異變結束後，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八雲紫聞言露出了苦笑，手中的摺扇輕輕合攏，看向靈夢的臉上也是充滿了歉意，“所以，拜託你了，守護住這最後的樂園。”
“……騙子，明明說好的，等一切結束後放我離開的。”
靈夢低下頭，晶瑩的淚水滴落在地。她身上的巫女服正發生着變化，由原本的紅白，慢慢變成代表死亡的黑白。
“靈夢！”
見禍靈夢出現，魔理沙還有些擔心，不過緊接着，她就發現了禍靈夢性格上的變化。
神色雖然冷淡，但眼中卻並沒有殘忍嗜血的，黑色的巫女服，細細看去，也正在向着更加光潔的純白轉化。
在她的身後，黑色的巨蟒悄然消逝，同時帶走的，還有那困擾了靈夢多年的心魔。
與其說此刻站在衆人面前的是禍靈夢，不如說，靈夢正在向着更加強大，也更加穩定的狀態進化。
這個狀態的名字，叫做——白麗靈夢！
“啊啊啊，死老太婆，你惹怒我了，我發誓，我一定會玩壞這個世界的！我要讓你哭出來！讓你後悔把幻想鄉交給我！”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如看着自己的後輩撒嬌一般，八雲紫露出了寵溺的微笑。
她的笑容在靈夢眼中是那麼的可惡，可打不過對方的她，這個時候也只能化悲憤爲怒吼。
“魂淡啊啊啊啊啊啊啊！！！！1”
不提這邊正繡着恩愛的結界組，另一邊，克勞德卻是找上了浦飯幽助。
“你要離開了？”
“恩，降臨的時限到了。”浦飯幽助點頭承認，指了指自己的雙腿。
不知什麼時候起，浦飯幽助的雙腿已經消失，那如裂紋玻璃一般的身體，彷彿隨時隨地都會崩潰。
“真是開心啊，能和人好好打上一架，雖然沒有用全力就是了……啊啊啊啊啊，果然還是不想回去啊！神座上真是太無聊了，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再等待一段時間吧，一切……會迎來結束的。”
不同於以往，克勞德給出了一個明確的承諾，他的眼中似有無數星光在匯聚，明滅不定間，如同命運的齒輪在不斷旋轉。
看着這樣的‘克勞德’，原本胡鬧着的浦飯幽助不由一愣，緊接着，反應過來的他便發出了開懷的大笑聲，“哈哈哈哈，這個儀式果然有意思啊！由‘你’製作，將‘你’召喚，經‘你’破壞，這樣的儀式，真的是再有趣不過了！”
“你在說什麼？我可一點都聽不懂呢。”‘克勞德’的嘴角輕輕翹起，雖然這麼說着，但他語氣之中的肯定卻是沒有絲毫掩飾，“不聊了，‘我’還要準備應付第二個降臨者，就不送你了。”
“是啊，好好應付那隻母老虎吧，丈母孃和女婿，嘿嘿嘿，想想就覺得帶感啊。”
浦飯幽助的話語剛剛落下，他殘留在幻想鄉的最後意識便徹底迴歸，天空中，代表‘戰鬥’的星辰重新被點亮，在這顆星星的邊上，一顆散發着恐怖光芒的星辰突然熄滅，那是又一名神祗即將降臨於幻想鄉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