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淑在他們心中已然是個出賣肉體,只能靠美色了此殘生的可憐人。
許陽拉着林麗淑,找了張最顯眼的桌子坐下來。
“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不要生氣,動氣上身,也會傷到肚子裡的小寶寶。”
許陽溫柔地囑咐。
半個小時後,婚宴開席,穿着白色婚紗的秦芳和黑色西服的劉誠,站在舞臺中央。
林麗淑發現婚禮司儀是本地電視臺一個小有名氣的主持人。
“看來,劉誠真的很愛秦芳,心甘情願爲她花這麼多錢,如果將來有一天他發現秦芳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他應該很崩潰吧?”
林麗淑目光望着舞臺上的兩人,一個是她的前夫,一個是她曾經的好朋友。
現在他倆要結婚了,相信就可笑。
許陽坐在林麗淑身旁,她的話一字不落地飄進他耳中。
“你亂七八糟感嘆什麼呀,還是說你羨慕這樣的婚禮?”許陽問林麗淑。
林麗淑收回目光,無限傷感地說:“我一點也不羨慕他倆,我只是感到世事易變。”
許陽往她跟前湊了湊,小聲說:“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過去的讓它過去,我會讓你重新喜歡這個世界。”
林麗淑爲許陽這句話心動得臉紅了。
縱然身處流言蜚語中,她也無所畏懼,因爲有他在,他在幸福就在。
周圍的人都不去看臺上的新人,反而對林麗淑和許陽指指點點。
也難怪,許陽更帥,勝過新郎百倍,林麗淑更美,輕而易舉就把新娘子比下去了。
服務員上完了菜,林麗淑說:“來也來了,份子錢也出了,不吃白不吃。”
許陽把筷子給她:“安心吃飯,一會兒還有好戲看!”
林麗淑深色的瞳孔瞬間放大:“你不會真的幫我想出反擊他們的辦法?”
許陽就知道林麗淑會這麼說,他故作驚訝:“難道你不想回擊他們?”
林麗淑用筷子戳着盤子:“想啊,可是我沒有什麼好辦法,再說了我現在有你,很知足,得饒人處且饒人。”
許陽單手扶額,作頭疼狀:“林老師你搞清楚,你現在的幸福跟詆譭你的一些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真想感謝,應該感謝那些愛你的人。有的人,就算你退讓百步,他還是會逼你跳崖!”
林麗淑被許陽的話叫醒,想到這一個月所受的煎熬,她沒辦法原諒秦芳。
“你好神奇啊,爲什麼你說的每句話,都讓我醍醐灌頂!”
林麗淑善良的眼睛裡,閃爍着崇拜的光芒。
許陽心裡早就可開花,面上仍舊寵辱不驚:“不是我聰明,是你太笨啊,林老師!”
林麗淑被他的話逗笑了,握着筷子,發出爽朗的笑聲。
突然,兩個四十多歲,身着保安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接着,劉母從身形高大的保安後面鑽出來,她指着林麗淑和許陽,氣急敗壞地說:“麻溜地把這兩人給我轟出去!”
林麗淑大駭,笑容在臉上消失。
許陽一改輕鬆地坐姿,挺着了腰板,霸氣地靠在椅背上,他神色嚴峻,一股不可反抗的威嚴氣息撲面而來。
保安見狀,爲難地看着劉母。
“你們兩個耳聾了,我說話沒聽見吶!把這兩個人哄出去聽見沒?”劉母焦躁地下令,小眼神時不時往臺上瞟。
保安被許陽的氣勢嚇住了,兩人在景仙大酒店幹了十年保安,達官貴人,萬千富豪見過不少。
許陽身上就散發着大人物特有的氣質,他們不敢貿然上前。
劉母不耐煩地在一旁催促,兩個騎虎難下,他們不敢去轟許陽,就專攻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的林麗淑。
“這位女士,既然老太太不歡迎你們,還是麻煩你主動離開,這樣大家都好看。”
林麗淑臉紅得像剛上桌的油燜大蝦。
許陽不說話,看着她,林麗淑受到鼓舞,不卑不亢地說:“新娘子請我來參加婚宴的,我憑什麼離開?”
劉母指着林麗淑的鼻子罵道:“林麗淑!你個小賤人,趕快滾,這裡不歡迎你!”
林麗淑被激怒了,她理直氣壯地說:“我出了份子錢,怎麼就不能坐下來吃婚宴了?退一萬步講,這家酒店是我未婚夫家的,還輪不到你來讓我滾!”
林麗淑說完,心中積壓的鬱悶一掃而光。
今天她終於體會到“有仇報仇”的感覺到底有多爽了!
這邊的爭吵很快引起了賓客們的關注,秦芳打斷了司儀的話,拉着劉誠的手,落落大方地向這邊走來。
林麗淑的話對於劉母來說,無疑是晴天連環霹靂。
其實,在婚禮進行到一半時,找保安把林麗淑轟出去,這個主意是秦芳要求的。
秦芳交代劉母一定要想辦法激怒林麗淑,跟林麗淑發生爭執,引起賓客的注意。
然後,秦芳假裝好心,從舞臺上走下來,來這邊瞭解情況。
她手握話筒,調節婆婆和林麗淑的關係,順便把曾經造謠抹黑林麗淑的黑料再說一遍。
秦芳爲了徹底打垮林麗淑,好穩坐劉太太的位置,謀取劉誠手裡的錢。
劉母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她沒想到林麗淑這麼快就有了未婚夫,還是酒店的主人,太不可思議了。
第28: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劉母的臉色特別難看。
她想跟秦芳說計劃有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可是秦芳已經拿着話筒,拉着劉誠走過來。
“媽,這是怎麼了,麗淑又跟您吵架了?”秦芳握着話筒,關切地問劉母。
這個“又”字用的相當絕妙啊,秦芳意圖讓人誤會,林麗淑跟劉誠沒離婚之前,就經常跟劉母吵架。
劉母一時難言。
秦芳轉而面向林麗淑,她已經把話筒音量調到最高:“麗淑不是我說你,既然你跟誠子哥已經離婚了,那就好聚好散,幹嘛揪着過去不放,再說你做過什麼自個兒心裡不清楚麼?”
跟以前一樣的套路,手段卑鄙惡劣。
林麗淑啞口無言,賓客們等着看一場大戲。
許陽優雅地站起來,把林麗淑護在身後。
秦芳對許陽有模糊的印象,當時她陪着劉母去林家鬧時,好像見到過他。
只是沒想到許陽這樣帥,西裝革履的他,通身散發着不一般的矜貴帥氣,勝過身旁的劉誠千百倍。
秦芳一時看呆了!
許陽趁着秦芳走神間隙,從她手中奪過了話筒,力道不輕不重,始終沒拿正眼看秦芳。
許陽拿到話筒,清了清嗓子,首先對兩個保安說:“滾去人事部結算工資,從今天開始,別來上班了!”
兩個保安一頭水霧,年輕一點的保安急的跳腳:“我看你長得人模狗樣,怎麼說話呢,你有什麼資格辭退我們?”
許陽目光像凌厲的刀片飛過去:“就憑這裡是我的地盤!”
年紀大點的保安已經意識到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他拉着年輕保安的袖子,悻悻然離開了。
許陽當着衆人的面,牽起了林麗淑的手,他鄭重地宣佈:“林麗淑已是我的未婚妻,誰要是跟她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
衆人唏噓不已,有人居然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許陽。
許陽從賓客的反應中捕捉到有效信息後,看了一眼秦芳,對着賓客們解釋:“我的妻子是什麼樣的女人我知道。過去這段時間,大家聽到了不少關於她的謠言,趁着這個機會,我願意給大家一一解釋清楚。”
這時秦芳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兒了。
她發瘋似撲到許陽身上,搶奪話筒,並且讓他不要說了。
許陽躲開了,他吩咐一聲,從宴會廳門口跑來四個訓練有素的保鏢。
“你們兩個保護好我太太,你們兩個去看好那個女人。”那女人指的自然是秦芳。
許陽拿着話筒,從容地走上了舞臺,他像一個自信的演說家,在他的徐徐誘導下,真相一步步被揭開。
“大家肯定聽過關於我太太的流言蜚語,在做的來賓,不是我太太曾經的親朋好友,就是我太太的同事,我希望大家用腦袋想一想,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而不是根據別人別有用心的兩句話,就中傷她。”
“我太太爲人善良,心地單純,她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了劉先生。可惜劉先生婚後花天酒地,整日整夜不回家,並且出軌我太太曾經的好友秦芳。”
“日久天長,秦芳懷孕了,找上家門。劉先生和劉母見秦芳懷孕,爲了孩子,他們當即把我太太趕出家門,他們第二天就領了結婚證。”
“既然如此,我太太也不再留戀,她淨身出戶,回到孃家。並沒有責怪前夫,也沒有怨恨秦芳。可從那天起關於我太太行爲不檢點的留言傳遍了工作單位和街坊四鄰,這些我太太飽受痛苦,我也是在這時候認識了我太太。我看到了逆境之中,她的善良和堅強,不由自主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