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段和b段的中間,以樂團的伴奏來度過。
分別由銅管和絃樂聲部輪奏,單雙簧管、大小提琴、長笛……
等樂器,以不同調式,輪番獨奏,將觀衆的思緒,代入祖國的山川、河流,森林、稻田……讓人感受祖國大好河山的壯闊景象。
每一次輪轉變奏,都能準確地反應歌詞所要表達的美好深意。
銅管與打擊聲部,肆意展示自己的雄壯與鏗鏘,把觀衆的情緒推向了巔峰。
指揮家的情緒,也跟着激昂。
猛地再轉身,指向李昱。
隨着指揮家的這個動作,衆人還以爲,音樂旋律會持續走高,沒想到李昱一開口,伴奏的聲音逐漸變小,幾乎只有李昱的歌聲。
中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落差感。
配以李昱的歌聲,以及歌詞,竟然有種別樣美感:
“姑娘好像花兒一樣,小夥兒心胸多寬廣……”
b段開頭,曲調和a段開頭是一樣的。
詞兒卻變了,從大河、稻花,變成了姑娘和小夥兒。
前面寫景,後面寫人。
前面寫美好的山河,後面就應該寫的是美好的生活。
觀衆們是這樣順着歌詞,
前後映照去推測的。
然而,歌詞走勢,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爲了開闢新天地,喚醒了沉睡的高山,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
“……”
開闢新天地。
喚醒沉睡的高山。
改變河流的模樣。
讓人感受到生生不息、日復一日地奮鬥。
一種不爲艱難的改變。
改變自己。
改變家鄉。
改變祖國。
用勤勞的雙手,去追逐自由、美好、和平;去建立一個全新的時代。
這裡,重點是改變,是奮鬥,是努力。
但是,僅僅如此嘛?
是那麼簡單嘛?
歌詞的深意隱隱約約在指示另外一個方向,有的人感受到了,有的人沒有體會,但是隨着歌聲,他們一定會明白。
李昱在這句的尾部,將聲調又一次拔高後。
都不等指揮家有什麼動作,觀衆們自然而然看向了和聲團,指揮家緊隨其後,面向他們,指揮家雙手向上用力揚起,嘹亮的歌聲傳來:
“這是英雄的祖國,是我生長的地方,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處都有青春的力量!”
轟地一聲。
心靈、靈魂,彷彿被強大的力量撞擊。
因爲,歌詞昇華了。
開頭那一句‘這是英雄的祖國’,直教人頭皮發麻,心情激動,血液澎湃。
在華夏這片土地上,英雄輩出。
面對列強入侵,無數英雄拼死抗爭;面對酷刑,無數英雄面色不改,英勇就義。
面對鍘刀,她鏗鏘喊出:“革命烈火是撲不滅的,你們的末日不遠了!”
面對包圍,他只說了一句:“不必多說,開槍吧。”
當剖開他的肚子時,裡面只有棉衣和樹皮。
……
類似的英雄,還有許多許多。
他們從未想過投降,寧願赴死,也不做俘虜。
這是氣節!
這是精神!
這是民族魂!
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真的有不怕犧牲的人,願意爲這個民族的現在和未來,付出一切!
而且,前仆後繼。
宏大的交響樂中,觀衆們終於落淚了。
情緒的閘門一旦打開,就再也止不住。
對於這首歌,李昱有兩個最深的印象。
一個就是小時候,看到電影《上甘嶺》,演唱這首歌的片段。
那是個美麗的姑娘,儘管電影畫面是黑白的,可是完全遮擋不住她的美麗。如今,她已經成爲老藝術家了。
後來,李昱才知道,那不是她唱的。她只是演員,在電影裡面對的口型。
演唱者是另外一位,真正的藝術家,姓郭。劇中演員姓王。
郭老師的嗓音高亢明亮,婉轉甜美,音域尤爲寬廣,唱歌時富有韻味。
少年時練過戲曲,通過嚴格訓練,具有深厚的藝術功底,讓她的演唱兼蓄神、情、形、聲、腔、字六藝之美。
她的《我的祖國》版本,也是流傳最廣的一版。
在錄製這首歌時,有個小故事。
先是有了電影《上甘嶺》,後纔有的這首歌。
但是找不到合適的人唱,一直找呀找,才找到她,並且就在東央廣播電視臺進行錄製,然後第二天,向全國播放這首歌。
男生版的,給李昱帶來深刻印象的不多,只有《2002年的第一場雪》算一個。
另外一個深刻印象,便是袁公了。
全國人民能不捱餓,吃上大米,袁公功不可沒。
袁公很喜歡《我的祖國》這首歌,他走的那天,就是在這首歌的歌聲中走的。
兩個有着相同近代史的世界,遭遇是一樣的,情感也是相同的。
聽着這首歌,沒人能忍住情緒。
不要說前臺哭成一片的觀衆,後臺的幾個明星,各自轉身,偷偷擦拭眼淚。
對他們來說,李昱這首歌,真是重量級。
從來沒有一首紅歌,能像這首那般催人淚下。
幾乎聽到這首歌的人,愛國情緒都被點燃了。
就在大家偷偷抹眼淚時,竟然還有第三段。
而這一段歌詞,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如果說,第一段是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那第二段,就是爲了美好生活而努力。
到了第三段,則是爲了守護美好生活而戰鬥。
它表達的是態度,是立場:
“好山好水好地方,條條大路都寬暢,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
“這是強大的祖國,是我生長的地方,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到處都有和平的陽光!”
用好酒招待朋友。
用獵槍對付豺狼。
寥寥幾句歌詞,點燃了衆人心中的那一團火。
在下面的大合唱中,隨着高亢有力的歌聲熊熊燃燒。
這首主題曲,滿足了《上甘嶺》電影導演對電影主題曲的寄望。
他曾創作者喬爺說過這樣一句話:“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我只希望將來這部片子沒有人看了,這首歌還有人唱。”
電影的傳播,具有一定侷限性。
但是歌曲,侷限性就很小了,它可以口口相傳,世代相傳。
既然,這首歌被李昱帶到了這個世界。
那他就一定會,讓這首歌一代一代傳唱下去。
如果有機會,李昱肯定會給那位導演說。
這首歌曲不但被永遠傳唱,在異世界,也依然有人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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