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符青烏連續苦熬了好幾日,一見到雨停了之後,便立刻再次化身蒼鷹,隻身飛往崖底。
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他迅速靈巧的避開那些枯枝敗葉阻攔物,敏捷的朝着崖底俯衝而去。
就在他向下飛的途中,崖壁上以及高高的樹枝上,都有摩擦過的痕跡,甚至有一處粗大的樹枝被連根砸斷,上面就算是經過雨水的沖刷,但還留有痕跡,足以見當時易沅下墜的多麼慘烈……
符青烏心頭一緊,只覺得整顆心都被攥了起來,眼眶泛紅。
他加快了向下俯衝的速度,很快,一路左躲又閃的飛到崖底。
……
崖底坐落在羣山環抱之中,如今已是初春,又下過一場雨,周圍芳草萋萋,一簇簇綻放的野花隨着拂過的微風搖曳。
符青烏順着最開始樹幹被壓斷的痕跡尋去,但除了野草和碎石之外,一無所獲。
他又順着崖底來回仔細搜索了一次,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就連……是否有人生活的痕跡也沒有發現。
如果易沅還在這崖底的話,至少會生火纔對,可這崖底卻什麼痕跡都沒有……
“沅沅——”
“沅沅——你,在哪兒……”
他扯着嗓子一聲聲喊易沅的名字,渴望得到迴應,但四周只能聽見他的回聲。
符青烏一顆心被緊緊揪着,心裡喜憂參半。
四處尋找都沒有看見易沅的痕跡,是不是也至少可以證明,他的沅沅還活着呢……
他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被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所吸引。
明媚的春光傾灑而下,照在溪水上波光粼粼,溪水清澈見底,外面星星點點的陽光順着頂上的縫隙灑落下來,星光四散,流動着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
他伏下身子望了望,之間這小溪流向一處極窄的山洞,他試圖下水,但以他的身軀卻根本過不去,如果變成獸身,羽毛全部浸泡在水裡,根本飛不上去,只能選擇作罷。
不過這洞口的大小,倒是能夠容納易沅通過……
或許,沅沅墜崖之後掉進這條暗流中,昏迷之中被沖走了也說不定?
嗯。
結合目前的情況來說,他剛剛的這個推測可能性是最大的。
只要回去製作好工具,讓雄性順着繩子攀爬下來,順設暗流的方向一路找尋,一定可以找到沅沅!
此刻,符青烏只能壓下心底的慌亂,不斷的安慰自己,做着自我暗示:
他的沅沅,一定還活着!
只有這個信念,此刻才能給符青烏心裡一陣助力。符青烏沉了沉,銳利如鷹隼般的眸子異常堅定,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後,立即又迫不及待的變成獸身朝着懸崖上方飛去……
——山洞內——
吃完飯後,彌撒倚在角落裡擡手試探性地按了按身上裹着獸皮的傷口,好像,想要揭開了?
易沅擡眼看見,眉梢微挑,伸手拍掉他不老實的雙手,順勢給他了一個白眼。
“彌——撒——”易沅一字一句喊他的名字,“你是不是還嫌傷的不夠厲害?”
易沅手打過去的力度,在彌撒看來就像是撓癢癢般,像是被輕柔的羽毛拂過,那暖糯的小手劃過他皮膚,又酥又癢。
彌撒強忍着心裡的悸動,纔沒上手握住這可愛雌性的嫩白柔荑:“沅沅,有點……癢。”
易沅不爲所動,她昨日才又給彌撒換了一次藥,傷口沒問題,她的系統外掛種的藥也很好用,現在,結痂的傷處已經厚厚的覆蓋了一層保護層,估計是裡面的嫩肉還在長的緣故。
“癢就對了,癢才證明你現在正在一步步變好呢。”
“彌撒乖啊,忍住,很快你就會好了~”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易沅,那嬌嗔似的眼神彷彿在他的心頭漾起了一陣帶着癢意的波紋,彌撒內心微微悸動,心跳不由得加快,一股莫名的氣息向上涌,他的眸子開始泛紅。
不過,看着彌撒的表情好像有些僵硬,並未回話,易沅不由得還是有點擔心起來。
不應該啊……按理說,她早上換藥的時候看着不還好好的……
“彌撒,彌撒???”
易沅怕彌撒真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她眉頭微蹙,連忙問道:“真的……特別癢,特別難受嗎?疼不疼?”
彌撒略微低下頭,迅速平復下去心中的悸動,轉過頭來時,已經面色如常:“沒事的沅沅,我已經好了。”
易沅半信半疑,彌撒直接直起身來,試圖向易沅顯示他的健康,易沅連忙摁住這個不老實的雄性,簡直要操碎了一顆心。
彌撒順勢將易沅的手握在手裡,美妙的觸感讓他根本不捨得放手,他悄咪咪的捏了捏。
好在,易沅並沒有發現他這個小動作。
“放心吧沅沅,我真的已經全好啦,不信,我動動給你看……或者,我下水遊一圈給你看?”
說完,彌撒就想原地“表演”起來。
易沅連忙打斷:“別別別,好了,我相信你行了吧,這麼重的傷又傷養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見好一點,別折騰自己了。”
彌撒聽話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那……沅沅,既然我已經恢復了,我就先出去找找路吧,你待在這裡不要亂動。”
接近連綿了十來天的細雨,不禁阻礙了符青烏找尋營救的腳步,也讓彌撒和這十來天的‘單獨相處’中,和易沅熟悉了不少。
在一起的聊天中,後來彌撒就聽易沅提起過,出去的路……應該在水下。
易沅皺眉:“不行!再養養!!”
他的傷口現在好不容易見好,可不能在這最後時刻碰了水,功虧一簣……
易沅語氣強硬,態度不容反駁:“我是想要出去,但是,那也得等你好了再說!”
彌撒無奈,便也只能隨易沅去了。
……
三日後。
易沅不通水性,雖然擔心他一個人出去探路很危險,但這次,易沅看了看彌撒身上的傷,的確是……應該也沒什麼大礙了,便點了點頭。
彌撒終於鬆了口氣,望着面前清澈見底的小溪活動了一下身體,沉默幾秒,將身上的獸皮脫下,露出精壯的上身來。
那胸膛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易沅的藥很管用,又靜養了這麼多天,再加上,獸人體質本來就擁有着驚人的癒合能力,現在,就剩下一道深深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