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看病嗎?”孩子的母親有些警惕的看着林玉凌,“若是不會的話,還是算了吧。”
見着孩子的母親這麼說,旁邊孩子父親頓時就急了起來。
“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了,這位姑娘既然說可以,那就讓她試一試。”說着話,那位父親就想要將孩子給從母親懷中給搶過來,“大不了司馬當做活馬醫,真要不行,咱們就回去給孩子準備喪事。”
他的話語堅決兇狠,說得孩子的母親頓時就淚流滿面。
孩子母親一直抱着孩子不讓給搶走,大聲哭喊着說道:“這可是你的親兒子!你居然咒着他死!你怎麼這麼狠毒的心啊!”
孩子母親哭得撕心裂肺,聽得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不忍心起來。
可是唯獨孩子父親卻是一副十分冷漠的樣子,“我哪裡狠毒了?從他生病開始,我就放下了所有的生意,帶着他去看大夫,這麼久的時間以來,我難道沒有天天陪在孩子的身邊嗎?可是多久的時間,這病根本就不可能好了!”
他氣憤的一甩手,直接就將旁邊桌子上的一個花瓶給打碎在地上。
夫妻二人之間的爭吵來得實在有些突然,也是因爲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情緒完全都被壓制在了心中,此時找着一個藉口了,所以有些猛烈。
方丈和童蘭香都看愣了,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
而旁邊的林玉凌看着,不由得微微蹙眉,開口道:“你們要吵的話,先將孩子給放下,然後兩個人去外面吵,或者去打一架也可以,不要在這禪房內打擾到別人。”
那夫妻二人帶着一腔怒火,本來想着全部都發泄出來,結果聽到林玉凌這番話之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林玉凌,面上明顯十分的尷尬。
“現在可以讓我看看孩子嗎?”林玉凌看了那孩子母親一眼,“我醫術雖然算不上多麼高明,但至少也是見過一些疑難雜症的,你剛纔抱着孩子經過廊道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大概瞧出來的症狀跟我以前所瞭解的一種病症很是相似,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想要過來看看。”
原本那孩子的母親對於林玉凌是十分防備的,甚至都不願意讓她多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但是此時聽到林玉凌說她見過相類似的病症,孩子的母親雙眼頓時都明亮了起來。
“姑娘說得可是真的?”孩子母親聲音當中帶着一些哭腔,“沒有騙我吧?”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林玉凌看着她反問道,“想來你們爲着孩子也花費了不少銀子吧,就算是我想要騙錢,估計也騙不了多少了。”
孩子的母親一愣,想了想林玉凌所說話的確實是有道理的。
也是因爲家中銀子花費得差不多了,夫妻二人原本所想的帶着孩子全國四處去尋醫的想法才遭到破滅,只能夠寄希望於這並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求神拜佛……
“既然這位姑娘都這麼說了,你就別再這麼固執了。”孩子的父親看着,連忙上前從孩子母親的手中將孩子給抱了過來,“只要有一線希望,咱們總是要試一試,就相信這位姑娘一次吧。”
聽到自己丈夫的話,孩子母親的雙眼仍舊還在不斷地流着熱淚,但是抱着孩子的雙手卻鬆了鬆,任由着孩子父親將孩子給抱走。
孩子的父親將孩子抱在懷中,心疼的看着正在受苦的孩子,又看向林玉凌問道:“姑娘打算怎麼看病?”
“先將孩子放到那邊的榻上,然後將他的上衣給解開吧。”林玉凌指了指一旁的坐塌,隨後開口道。
緊接着,她又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方丈,方丈很快就明白林玉凌是有話要說,急忙道:“有什麼需要老衲幫忙的,側夫人儘管說。”
“蘭若寺內應當有艾草吧?”林玉凌開口問道。
方丈點點頭,“有的有的,每年艾草生長的季節老衲都會讓人去山中採摘回來曬乾,側夫人需要多少,老衲這就讓人給送過來。”
“這邊暫時先不用送過來,等着開藥方的時候若是需要再說也不遲。”林玉凌回答道,“只是這孩子的病症看上去確實有所傳染性,所以還要勞煩方丈吩咐着廟裡的人去將艾草點燃,將這寺廟各處都薰一薰進行消毒殺菌。”
方丈聽着,雖然有些不明白林玉凌口中所說的消毒殺菌是什麼意思,卻也仍舊還是點點頭,“側夫人放心,老衲這就去吩咐。”
說着,方丈雙手合十給林玉凌行了禮,也就離開了禪房。
而等着方丈離開之後,站在一旁的童蘭香也就顯得有些突兀。
她看着林玉凌,眉頭仍舊緊皺着,她心知自己的勸說無用,只能開口囑咐道:“嫂嫂可要多注意,既然這病是傳染的話,你可千萬不能夠有事。”
經過上午的事情之後,童蘭香對於林玉凌的態度明顯有了不小的改變,林玉凌也知曉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並未與她計較些什麼。
此時見着童蘭香擔心自己,林玉凌只是笑笑,開口道:“放心吧,我都說了這病症我見到過,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說完了話,林玉凌走到一旁的坐塌旁。此時那孩子正難受到蜷縮成了一團,孩子父親好不容易將他的上衣給解開,又有些不忍心,只能夠緊緊的握住孩子的手,試圖讓孩子能夠更加好受一些。
林玉凌沒有多說什麼話,徑直走到孩子的身邊將他的衣服給掀開來。
孩子的身上有着不少瘢痕,狀態十分焦躁不安,甚至還一直捂着自己的眼睛,像是有些畏光一樣。
林玉凌先是觀察了一下孩子的情況,隨後又幫着孩子把了把脈。
良久之後,林玉凌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孩子的父母問道:“這情況出現有多久了?”
“快要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孩子的父親開口回答道,“這麼多天我們一直在找大夫,可就是瞧不出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