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大佔上風,一字閃電劍劍法與追風步配合起來,一劍劍刺出,只是十幾合就挑飛了徐香主手中的軟劍。
這還是徐香主惱羞成怒之下,青光劍法不要命般的使了出來,完全如瘋魔一般,才抵住了十幾個回合。
顯然自己一位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手,被一個少年娃娃輕鬆壓制,讓徐香主惱羞之極。
勝負已分,在場之人有喜有憂。
喜的自然是張陽隊伍中人,這次走鏢的紅利可以多拿三成,憂的自然是徐香主披下鏢師。
上官錦目露奇光,對父親的信中之意有了幾分瞭解,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即便是他也不能言勝,單以年齡與身手來看,未來不可限量!
上官錦含笑道:“張香主既然勝了,這趟鏢的紅利當拿八成,一路之上由張香主做主!”
一句話,讓徐香主的臉色更黑了。
張陽收劍回鞘,抱拳道:“多謝舵主!”
上官錦落落大方的擺了擺手,笑道:“不妨!”
……
十幾輛馬車連成一線,緩緩出了青山城的東門,一路往東而去。
龍門鏢局的旗幟很是顯眼,插在每一輛馬車之上。
每一輛馬車之上,都有一名下人趕車,張陽等鏢師則是每人騎着一匹駿馬隨隊而行。
十幾輛馬車之上,盛裝的都是名貴藥材,以及虎骨之類的獵物。
青山城背靠青石山脈,山中盛產獵物與野生藥材,有不少門派披下的商會都會來此購買,目的自然是爲了配置虎骨湯之類的藥湯,增進內功修爲。
而單單買下,並不能讓你安全的送回門派之中。
在這個江湖中人以一敵數十,乃至上百的年代,無論是誰的貨物,都可能無聲無息的被劫走。
這十幾輛馬車上的貨物,價值十多萬輛白銀!
財帛動人心,難保不被人黑吃黑,與其冒着偌大的風險,不如找龍門鏢局。
龍門鏢局雖然抽取與貨物同等價值,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銀兩,但卻十分安全,如若貨物丟失,龍門鏢局更是加倍償還!
而龍門鏢局勢力遍佈楚國各地,到處都有分舵,貨物被搶之事倒是很少發生,勢力之強可見一斑。
不論在哪被搶,附近的分舵都會以八方支援之勢來援,更何況還有總舵許許多多的高手。
總而言之,龍門鏢局走鏢,大多時候都是安全的,極少碰上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
比如張陽這一趟走鏢,十幾萬兩的白銀抽取百分之五,便是抽取六七千兩白銀,其中上交鏢局七成,走鏢的鏢師得三成紅利,就是兩千多兩白銀。
張陽這支隊伍獨佔八成,將近兩千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作爲香主的張陽佔了大頭,分多少與披下鏢師,也是他說了算,這就是地位與權力的象徵!
之所以抽取百分之五,是因爲路程並不遠,就在與景州相鄰的荊州境內,前後不過幾個月的路程。
似這樣一趟價值十幾萬兩貨物的走鏢,在青山城分舵之內也不是很多,這一次完全是爲了照顧張陽與秦子峰等剛出師的弟子。
出了青山城的東門,一路往東,出了青山郡之後,便是東鄰的樂安郡,同樣是龍門鏢局的領地。
樂安郡與荊州九郡之一的延嶺郡相鄰,鏢隊一路駛過了樂安郡,進入了延嶺郡,轉向往北。
目的地便是延嶺郡北方的文安郡,同爲荊州九郡之一。
文安郡的霸主,是一個名爲白馬門的幫派,相傳是馬幫出身,門下弟子行走江湖,皆是一匹白馬相隨,一手陰陽刃法名傳江湖,乃是一門劍似刀,刀似劍的詭異刃法。
貨物的主人,正是文安郡的霸主白馬門。
一路之上,張陽也漲了不少見識,荊州獨佔九郡,單論面積,位列楚國六州之首。其中的江湖勢力也是紛亂無比,大大小小的江湖門派足有上百之數。
其中較大的江湖門派,如白馬門,碧水宮,燕子樓,小的勢力如快刀門,鐵劍門等等等等。
大的勢力佔有一郡到兩郡之地,小的勢力甚至幾個江湖門派,一同棲身在一座小縣城之中。
相比景州只有龍門鏢局與天星幫的存在,可謂是亂之又亂。
然而在江湖勢力紛亂的荊州,似乎龍門鏢局的旗幟也十分好使,路上遇到的江湖同道,對張陽一行也是十分客氣。
至少在這個存在十幾個江湖勢力的延嶺郡之內便是如此,顯然這十幾個江湖勢力,都不敢招惹龍門鏢局這樣的存在。他們的掌門人,也只是勉強躋身江湖一流之列,一旦動起手來,張陽一行人,足以輕鬆行滅派之事。
而這些小勢力之間,爲了地盤與利益,也是紛爭不斷,時常見血。
一路之上,雖然漲了不少見識,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的認識,但與張陽印象中精彩紛飛的江湖,顯然是大不相同。
武林大會,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決戰紫禁之巔等等類似的事件,走鏢以來,張陽別說見識到,連聽都沒有聽到過。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嚐了嚐各地的美食小吃。
……
延嶺郡內多山,與一路平坦大道的青山郡與樂安郡相比之下,難走了許多。
這一日,時值傍晚,由於山路難行,還未走到下一個小鎮或是縣城。而天上聚集起了黑壓壓的雲層,雨水頃刻之間,嘩啦啦的奔流而下,竟是一場暴雨!
車隊一側的徐香主暗道一聲晦氣,向另外一側的張陽高聲呼道:“張香主,前面不遠處有一座破廟,暫且去避一避雨吧!”
由於龍門鏢局裝載貨物的箱子,都是上等紅木,也不怕雨水侵蝕,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上官錦已經發話,這一路之上以張陽爲尊,徐香主也不敢違抗,事事由張陽做主。然而徐香主本想看一看張陽手忙腳亂的場景,但這個少年卻是處事老道,讓他失望之餘有些吃驚。
儘管如此,論見識,還是徐香主這個走鏢幾十年的老江湖經驗老道,最起碼張陽便不知道前面有一座破廟。
“好!”
此時同是落湯雞,張陽也不含糊,應了一聲。
前行了一會,前方遙遠處出現了一道火光,在黑暗的天色下十分顯眼,明顯就是徐香主口中的破廟所在,裡面的火光表示已經有同樣的避雨之人先到一步。
待行到破廟近處,張陽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黑暗的天色對於他這種先天高手來說並不打緊,而破廟這種存在,讓他想起了許多武俠小說與鬼怪之類。
破廟之外,十分應景的拴着兩匹白馬,在雨水之中時不時的嘶鳴一聲。
將車隊安置在破廟之前,張陽等鏢師與趕車的下人,前後走進了破廟之內。
推開半掩着的廟門,只見火堆一左一右坐着兩個人。
其中一人身着白衣,是一位世家公子哥打扮的青年,面容也十分英俊。另外一人,則是一名三四十歲,身着青色衣衫的中年男子,面容普普通通,平淡無奇。
值得一提的是,兩人皆是攜帶兵器,一人身旁放着連鞘寶劍,一人身旁放着似刀似劍的兵刃。
張陽等人剛一進門,兩人便把目光投了過來,略一打量,皆是起身抱拳:
“在下燕子樓燕正華,見過龍門鏢局的諸位朋友。”
“在下白馬門楊磊,見過龍門鏢局的諸位朋友。”
顯然兩人從張陽等人的衣着打扮,都認出了其龍門鏢局中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