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定終生
第八十五
自那一日之後,東方的身體便又奇蹟般的好了起來,再沒有過那撕心裂肺的苦楚，彷彿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的乾乾淨淨。這雖然讓衆人暫時都鬆了口氣，但每個人心裡的擔憂都沒有減少一分一毫,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這並不是康復。蘇青和平一指都很焦急,卻毫無辦法，東方的脈象毫無異常,氣色較之發作之前也是越發紅潤，這讓蘇青和平一指兩人更加一籌莫展。
較之衆人的擔憂東方的心情倒是要好上很多，不是愚蠢的以爲自己真的是康復了,只是身上沒了那份苦楚,胤禛就不會那般辛苦了,清兒也不會傷心了。看着胤禛和清兒憔悴不堪的樣子他真的是心疼不已，只是之前的他自顧不暇根本就無法安慰他們。不管今後會如何，至少在還好好活着的現在能開心的過就開心的過吧。
“禛，今日太陽這般好，我們出去騎馬郊遊吧？”東方看着埋頭於公務的胤禛問道。
“東方身子剛好，不易吹風。”胤禛擡眼看了看一邊的東方，嗯，東方的起色好多了，胤禛欣慰的想到，卻還是拒絕了東方的要求。
“蘇前輩都說我的身體康健的不得了，哪裡不能吹風了？”東方不滿的反駁道。“再說了，我都好多些沒有出過門了，再不鬆散鬆散筋骨、曬曬太陽纔會憋出病來呢。”
胤禛停下手中的筆，無奈的看着東方嘆了口氣：“好吧，待我將手中的事情處理完就去。”
“那要到什麼時候啊？不然，我幫你好了。”東方在胤禛身邊坐下，拿起案上的公文信件開始審閱、批註。
“身子纔剛好些，不要費神看這些東西了，我很快就處理好了。”胤禛伸手抽走東方手中的信件，溫柔道。
“我不累，這些天一直都在休息，反而是你，這幾日辛苦了。你瘦了好多……”東方心疼的撫上胤禛棱角分明的臉龐，眼中淚光閃爍，滿滿的全是疼惜、滿是愛意。
“我沒事，不辛苦。是我無能讓東方三番四次爲他人所辱，卻毫無辦法。”胤禛挫敗的錘了一下桌子，憤恨又無奈的說道。
“禛，這個世上本來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禛如此年紀能有這樣的成就已是他人一生都求不來的。”東方靠在胤禛懷裡輕撫着胤禛的胸口安慰道，“倒是我，自詡武功天下第一，卻三番四次爲他人所魚肉，還累的禛爲我一次次陷入危險，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若是沒有遇到我，禛根本就不會遇到這些事情。禛年輕有爲，不知有多少女子傾心。若是沒有我，禛會娶一個漂亮溫柔的女子，生好多可愛的孩子，有一個完美幸福的家庭……是我連累了禛。”越說越覺得自己耽誤了胤禛的人生，東方不禁更加低落，緩緩抽離胤禛的懷抱，低頭暗自神傷。
“東方！我不許你這麼說！”胤禛握住東方肩膀，迫使東方擡頭看着自己。
“禛…我們在一起終究是有違天理倫常的…我不能誤了你的人生…禛值得更好的人…”東方別開看，不看胤禛嚴肅的面容，只自顧自的說着。
“更好的人？誰！在哪？！什麼時候？！”胤禛憤怒的低吼。
“總有的……”東方心疼的開口道。
“東方！有些話我只說一遍，看着我！”胤禛雙手托起東方低垂的臉龐，盯着東方水霧濛濛的眼睛嚴肅的說道。“東方，我並不是一個20歲的毛頭小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前生我處心積慮、步步爲營，踩着無數人的白骨甚至踏着自己親兄弟的命往上爬，得到了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位子，天下都爲我所有。東方認爲怎樣的美是我沒有見過、沒有得到過的！縱然今生的我沒有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是憑我現在的成就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是我要不來的！東方心中的我就是如此膚淺嗎？”胤禛有些兇惡的盯着東方。
“我從未這般想，只是…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不是嗎？我今生註定要做個不孝之人了，我不希望禛被我連累做那不孝之人…”東方苦澀的說道。
“不孝之人？我早就做過了。”胤禛自嘲的笑道：“皇父生前便一直爲我們兄弟算計，死後尚在孝期我便與幾個兄弟鬥得你死我活，最終我的那些個兄弟一個個被我圈禁至死！額娘，哼！那個女人恨不得我死！所以她臨終想要見十四一眼，也被我拒絕了，死不瞑目！不孝的事我做的太多了！”
“不，我知道不是這樣的，那是處在那個位子，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但是現在不同，我知道禛對楊總管和楊夫人都是十分尊重恭孝的。”東方理所當然的爲胤禛辯解。
“恭孝二字何其沉重、何其難爲？我少時便離開家，常年在外，從未爲父母做過些什麼，反倒是累的他們爲我擔心受怕，視爲不孝；長大後，不尊父命，累的父母幾欲失和，視爲不恭。若得不到心中所想，我寧願孤獨終老這一生都不娶妻！更遑論生子！東方難道希望我更不孝嗎？”胤禛緊盯着東方的眼睛逼問道。
“你！你！你！”東方氣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太厚臉皮了！
“父親爲神教操勞半生，東方忍心他喝不到媳婦茶嗎？”胤禛不懷好意的湊近東方的耳邊，便輕啃着東方柔嫩敏感的耳肉邊蠱惑道。
“你…這…這與本座何干？又…又不是本座不許…不許你娶妻的…唔——放開…放開…”東方有些氣息不穩的頑抗。
“那東方是願意嫁給我了。”胤禛緩緩的沿着修長瑩白的頸子挑逗啃咬。
“唔…本座是男子…嗯…誰要嫁…嫁給你…”東方身子有些軟，理智也開始模糊，卻還是堅持着一絲清明。
“可是我只想要東方。”胤禛將東方抱在胸口認真的說道：“以前的我活得太辛苦，今生我不願再爭奪些什麼，我只想擁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與自己的妻子平凡的過一生。生而同榻，死則同穴。”
“生而同榻，死則同穴嗎？”東方喃喃重複道，神色嚮往憧憬。
“東方可願意？”胤禛在東方耳邊低聲呢喃，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催眠着東方。
“可以嗎？”東方有些動搖，想要答應卻又不敢答應。
“當然，只要東方點頭，其他的事情統統交給我。”胤禛輕吻着東方的臉頰，溫柔道。
“點頭？”眼神已經開始迷離的東方。
“對，點頭。”胤禛繼續幹擾着東方的判斷。
“恩。”東方應聲點頭。
“東方不是想去騎馬嗎？我這就去準備，我們馬上出發。”胤禛心滿意足的在東方脣上香了一個便轉身出了門，勾起的眉梢嘴角顯示着主人的好心情。而被忽悠了的某隻，還呆呆的站在書房裡愣愣的出神……
一個時辰後，某山清水秀的小溪邊……
“哎哎，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莫白捅捅身邊吃的滿嘴油光的竹清，朝東方和胤禛的方向努努嘴問道。
“什麼事？沒什麼事啊？這個雞肉好好吃！你不吃嗎？那都給我吧！”竹清邊狼吞虎嚥的啃着手中的雞腿，邊垂涎的盯着的莫白手中的雞翅膀。
“想得美！這是我的！”莫白毫不客氣的拍掉竹清的油爪子，狠狠的在雞翅膀上咬了一口，“嗯~~~~真的好好吃！”莫白滿足的嘆道，忘了自己剛剛還在糾結的問題。不得不說，神經粗的人比較幸福啊。
“東方，多吃點。”胤禛很是體貼的將菜撕成可以直接入口的大小喂到東方的嘴邊，東方則有些機械的吞下去。
“哥哥，哥哥，哥哥，你怎麼不理清兒？哥哥？”見哥哥一直都不理會自己，竹清有些不高興的叫道。
“啊！清兒怎麼了？”恍然回過神的東方抱歉的笑笑。
“哥哥纔是怎麼了？清兒叫了哥哥那麼多聲，哥哥都不理人家！”竹清嘟着小嘴指控道。
“抱歉，清兒，哥哥剛剛走神了。清兒要吃什麼？哥哥給你弄。”都是禛不好！又是軟磨又是硬泡的，害的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賣了……東方憤憤的瞪了一眼胤禛，好聲好氣的哄着竹清。
“清兒吃飽了，清兒可以和小白一起去玩嗎？”
“恩，去吧，不要走太遠了。”
“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不許叫我小白！我又不是狗！叫哥哥！”
“纔不要，清兒只有一個哥哥！小白，小白，小白……”
“你！小青，小青，小青……”兩個小孩兒吵吵嚷嚷的走遠了，看到東方一干人好笑的直搖頭。
“東方，那邊有一片杏花林，我們去看看吧？”
“好啊。”
“那蘇前輩、平大夫我們告辭了。”
胤禛帶着東方來到剛剛經過的杏花林，杏花開得正豔，雖不若桃花嬌豔卻別有一番韻味。兩人靜靜的在杏花林中穿梭，沒有言語，偶爾一個眼神便已是全部。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把胤禛寫崩了。。。呵呵。。。有怪莫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