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世師要出手了!場內場外衆人盡皆精神大振,打算看看這位傳說中的朝廷第一高手有何神奇。
其實在這個時代的武林,不乏有人認爲朝廷第一高手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什麼?你說化外高人?沒錯,我承認有化外高人,可是既然他們久已遁世不出,那麼這天下第一高手不還是陰世師麼?
此間衆人沒有幾個見過陰世師出手的,即便是楊林和楊素這樣的權臣也不例外,因爲這世上沒有幾人值得陰世師這樣的高手親自出手,所以人們對他即將展開的攻擊很是期待。
這或許是當世武者終其一生都未必能有的機會,能夠現場觀摩天下第一高手的絕技,陰世師的手段會是怎樣的呢?這個叫做羽裳的綠衣女子又該如何抵擋天下第一高手的攻擊呢?人們拭目以待。
在靜等陰世師出手的同時,人們也會把目光轉移到羽裳的臉上,想看看她是否會流露出應有的懼色,然而看到的卻是滿滿的不屑神情。
出人意料的,羽裳不屑地說道:“你是不是以爲我真的打不過你?”
這話把陰世師都問懵了,怎麼着?難道你還能打得過我不成?他甚至懶得開口反問,只淡然說了一句:“那你就出手吧,讓我看看你又學了什麼高招。”
當着天下高手的面,又是在對方插翅難飛的局面下,陰世師實在不想主動出手,不然就太丟人了。
即使是像高句麗八大神衛那樣依靠武脈靈石來拔苗助長,羽裳也不會達到他這樣的武功境界,若是她父親羽則男來了還差不多能跟自己拼個高下,而今既然只有她一個,那就決計興不起什麼風浪來。
羽裳見狀便即冷笑道:“託大是吧?也好,那就讓你嚐嚐託大的苦果!”說罷擡臂就點出一指。
她這一指,在衆人看來很是普通,並沒有什麼精奇之處。雖然此時兩人間隔一丈,她這一指不可能直接觸到陰世師的身體,顯然是一手隔空點穴的功夫。
但是隔空點穴又有什麼了不起呢?不過是內力較強、真氣外放罷了。與陰世師這樣的絕頂高手過招,若是連遠程攻擊都不能施展,那就真的不是對手了,至少在內力方面判若雲泥。
忘情指!羽裳使的是忘情指。楊素自然認識羽裳的這一指,這路指法還是自己從道德經中悟出來後傳給她的。
老子傳下來的武功最能體現他的思想,講究的就是樸實無華,無爲無爭。
正所謂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別看老子的武功清淨無爲,實際上卻是暗流涌動,綿裡藏針,每每傷人於無形,且威力極大。
眼下羽裳這一指表面上內斂低調、不帶半分煙火之氣,實則力道凝實、洞穿一切,已是得了這門指法的神髓,楊素見了就不禁深感惋惜。
她怎麼竟然是高句麗人呢?實在是可惜了。
作爲當初楊廣集團的重要角色,楊素自然知道楊廣爲什麼一定要置羽裳於死地而後快,既然是楊廣必殺之人,就沒人敢留她活在人間了。
只嘆這美若天仙的軀體就這麼浪費了,非但自己沒能撈着,楊廣沒能沾手,就連她的丈夫李智雲也沒能摘了這朵盛開的鮮花。
李智雲若是活在世上,到現在也不過十二歲,至少至少也有需要再過一年,他纔有可能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
所以羽裳一定還是完璧處子,只惜自己白白養了她那麼多年。
楊素之所以惋惜羽裳,是因爲在他看來羽裳已經必死無疑了,即使能將忘情指練到巔峰,也不足以戰勝陰世師,朝廷第一高手的名號是白叫的麼?
再看陰世師,陰世師卻是笑了,說道:“你以爲你在指法中藏了透骨針內勁就能贏我麼?”
說話時雙手提至身前,一在胸前膻中,一在小腹氣海,手掌朝外,卻沒有去迎羽裳的手指。
衆人見狀盡皆不解。
首先人們都聽不懂陰世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們當然不知道當初在北戴河海濱羽裳和李智雲以及李蓉蓉曾經聯手贏過一次陰世師,用的就是陰風刀和透骨針等波斯武學,所以陰世師對此銘記不忘。
其次他們更看不懂陰世師擺出的架勢是什麼意圖,只因羽裳的手指遙指的位置是陰世師的中脘,這中脘穴恰好位於膻中穴和氣海穴連線也就是任脈的中點,陰世師的兩隻手都無法遮擋,這是任由對方隔空點穴麼?
然而眼見羽裳的手臂已然抖直,按照常理,此時她的外放氣勁已經點中了陰世師的中脘穴,而陰世師卻仍舊紋絲不動,不僅紋絲不動,而且大喝了一聲:“你把那玉佩裡的功夫也使出來吧,看看陰某可否戰得過少林寺的大金剛掌!”
衆人聞言同時大驚,這些人近多半都沒想到玉佩這回事,只覺得既然羽裳敢於跟陰世師放對,手底下必然有一定的絕活,卻忘記了她從楊玉兒身上搶走的玉佩裡面還剩下一招萬佛歸宗。
那可是能夠隔空將王君可膝骨打碎的少林絕技,若是羽裳真的把這招萬佛歸宗轟擊出來,再加上她本身的武學,陰世師可就未必承受得住了,結果將取決於羽裳自身的武功高低如何。
此刻人們震驚的是原來陰世師早已經把那塊玉佩裡的內力算在了對手身上,而且不怕對方兩道內力疊加,這得是有多厚的底氣?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
羽裳也很吃驚,她之所以敢於跟陰世師過招,靠的就是自己這半年來的突飛猛進,靠的就是這塊玉佩裡的佛門無上神功!
半年前那一戰之後,父親把他尋到的最後一小塊武脈靈石給了自己,令自己平添了一甲子功力,再加上那震撼全場的儲力玉佩,如何勝不了陰世師?就算他是大隋的第一高手又如何?他的內力也是一年一年練出來的,不是麼?
然而此刻陰世師直接點明瞭自己的策略,而且表示不怕,這就有些難辦了,難道他真的不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