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里克公爵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力量從廢手傳遞到體內,力量的波動震盪五臟六腑,腥甜的味道在嘴裡瀰漫,身體也無法控制的往後飛,嘴裡的腥甜也來不及阻止,滲出了嘴角。
其他人見到兩人你來我往好不精彩,廢落地之後湊近瑞德里克公爵,沙啞的聲音說着招式的名稱,公爵大人就出人意料之外飛了出去,狄奧羅蒙公爵離得最近,反應也最快,一手伸出,順利支撐住了瑞德里克公爵,瑞德里克公爵倒是沒有倒下,可滲出嘴角的鮮紅足以讓人心驚。
沒有人想到,原本應該是勝利者的瑞德立刻公爵會在幾個來回後落敗。
瑞德里克公爵站穩之後,眼睛睜大,不是因爲廢傷了他,而是因爲廢那古怪的力量,就算在體內震盪,也感覺不到和鬥氣一樣的狂暴,溫和的可怕力量,猶如潺潺流水連綿不斷。
“這是什麼力量?”這絕對不是魔法也不是鬥氣。
“內勁,父親,可以認真了嗎?”廢回答瑞德里克公爵的問題,順便提出要求,這一擊父親應該知道不認真的話會輸的。
“內勁是什麼?”瑞德里克公爵並未迴應廢的要求,問着自己的疑惑。
問題真多,但是因爲瑞德里克公爵對廢的生養之恩,命名之恩,讓廢對瑞德里克公爵有着很高的容忍度,只要不觸及底線,瑞德里克公爵的要求和疑問他都會滿足。
“一種溫和適合我修煉的力量,這具身體很脆弱,鬥氣太過狂暴,所以我不是修煉鬥氣,那麼就換一種力量,我可以使用的,可以改造這具身體的力量。”廢說得很簡單,可是不知道廢內勁來源的衆人卻被廢震驚了。
需要怎樣的資質和天賦纔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力量,這樣的一個人卻是被他們當做的廢物的存在。
衆人都沒有想過要問廢這種力量是否任何人都可以修煉,如同鬥氣和魔法一樣,固定了思想的他們認爲這樣的力量也是有着限制的,而且廢一個人修煉過的力量,誰知道未來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瑞德里克公爵擦掉嘴角的血跡,眼中沒有了輕忽怠慢,而是認認真真的打量廢,將廢當做了對手,走過戰場,屬於公爵大人的霸氣絕倫出現在身上。
“要我認真,你會敗得很慘。”瑞德里克公爵提醒廢,既然認真了,那麼他不會因爲那點愧疚和憐惜手下留情。
廢卻回以燦爛的一笑,那張一直冷着臉因爲這個笑容柔和了下來,那雙黑色的眼睛閃閃發光,帶着一種無怨無悔的堅定說道,“生死無悔。”他執着着活着,也執着着變強,所以他喜歡和強者戰鬥,闖過了就是變得更強,敗了無非就是死而已,就算死也沒有什麼遺憾,因爲沒有留戀。
這個笑容震撼了所有人,那是一種覺悟和超然,生死在這個笑容前失去了意義,他們彷彿讀懂了一種爲戰而生爲戰而死的壯烈人生,生死無礙,但求一戰,死亦無悔。
此時的亞洛菲爾是和其他人一樣的震撼,長輩們是欣賞,加文他們是狂熱的嚮往,可是將廢當做對手的他,在心裡還有這弄濃濃的不甘,他是他將這個笑容銘記了下來,終有一天,這個笑容只會對他綻放。
在未來的時候,除了讓廢對他露出這樣的笑容,對他升起戰意之外,也爲了讓廢看着他,記着他,無法擺脫他,他努力着,最終和廢佔據着並肩佔據最強的唯二名額,除了你就是我,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站在最強的位置上。
戰鬥再次開始,廢雖然經驗豐富,瑞德里克公爵也不差,你來我往毫不相讓,最終還是廢敗了,畢竟瑞德里克公爵在實力的累積上可比此世的廢多了很多年。
廢倒在草地上,沒有因爲戰敗而失落,臉上露出痛快的笑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是第一次戰鬥的如此爽快,而且和高手過招,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武力水平了解的更加充分,默默估算戰勝瑞德里克公爵的時間,廢痛快的笑容變爲自信,很快的,他就可以追上了,自己還要努力啊。
廢躺在地上,衆人沒有離開,看着點點的光系元素治療着廢的傷口,瑞德里克公爵雖然勝了的,但是心裡沒有開心,很複雜的看着廢,他驕傲廢的實力,同樣看到了廢的成長,這個孩子會超越他的,在欣慰和期許的同時,也有一種遲暮的悲涼,未來是屬於這孩子的。
傷口才癒合了一些,廢的體力在內息的運作下也恢復了一點,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負重面前,重新將他們附着在身上,因爲傷口和體力的原因,額間見汗,動作遲緩,可是沒有動搖。
“你不休息一下嗎?”看到廢的努力,原本對廢有着排斥敢的硫克斯公爵也忍不住說了一句關心的話語。
廢沒有回答,只是那沒停下的行動告訴他們,他不會休息的。
“爲什麼這麼努力?”亞洛菲爾不明白,爲什麼這個人可以這麼努力,努力到讓人自卑,努力到人的心都被震撼的程度。
“爲了活下去,看遍蔚藍天空下的風景。”這就是廢的願望,前世的堅持和遺憾,這一世的堅持和願望。
不是爲了榮譽,不是爲了揚名立萬,只是這樣的理由,值得這麼努力嗎?小輩們不懂,但是長輩們卻明白只是一個活下去這個理由就有多難。
“廢,你想換一個名字嗎?”瑞德里克公爵看着重新裝備好負重的廢,這個孩子值得好好對待,擁有更好的名字,而不是當初他一氣之下起的名字,但是他並沒有強制換名,而是徵求廢的想法,這可是一貫獨斷專行的公爵大人難得的厚待
“不,”廢堅定的說不,“我的名字只有廢.瑞德里克。”這是他第一次得到的名字,如果換了一個名字,就像以前代號一樣,名字對廢來說是很珍貴的東西,所以爲他命名的瑞德里克公爵纔得到了廢的容忍,得到了廢的承諾,讓廢記下了一份重大的恩情。
衆人不理解廢心裡的執拗是什麼,但是他們可以想象得到,當廢成功之後,這個名字和他的成就將會是多大的反差,反差到好像在嘲笑世人一樣,也是廢自強不息的見證,從一個廢物走到強者之中。
瑞德里克公爵大人沒有強迫的意思,露出了罕有的微笑。“隨你,我的兒子。”就讓世人爲你震驚吧,亞洛菲爾是狄奧羅蒙家的榮耀之光,那麼廢.瑞德里克也將是瑞德里克家的無上榮光。
對於公爵大人的稱呼,廢的心裡沒有感覺,在一次開始他就放棄了這份親情,公爵大人不論怎麼彌補也無法挽回,廢只會將公爵的付出當做一種恩情記下。
衆人終於離開了小院,幾位長輩看着原本讓自己驕傲的孩子,再對比廢,微微的嘆息不經意泄露,被四個敏銳的孩子捕捉。
他們承認比起廢,他們差了毅力,差了覺悟,差了堅持,但是他們不認爲自己比廢差,他們會追上的,驕傲的他們不會看着離前方的身影越來越遠的。
瑞德里克公爵這一天下了對瑞德里克公爵很意外的命令,那就是爲忽視了十三年的廢少爺打掃新的居所,派遣新的僕人,曾經怠慢了廢的僕人都被公爵大人嚴懲。當管家帶着人來告訴廢這件事的時候,廢直接找上了公爵,阻止了公爵的行爲,原因,廢喜歡安靜的環境,討厭人多的聚集地。
瑞德里克公爵表現了對這個重新認識的兒子的異常愛護和重視,滿足了廢的要求,僕人都不得進入廢的小院,只有廢指明的漢克爲廢服務,當然,廢的小院瑞德里克公爵可不會讓它這樣敗破下去。
作爲家主,瑞德里克公爵也是精明人物,以完整的訓練設施等爲理由,讓廢到公爵的訓練場並且親自陪練不耽擱訓練爲補償,讓廢同意了對小院的改造。
公爵家的僕人訓練有素,只是三天的時間,廢的小院就煥然一新,擴大的環境,舒適的房屋,結實的訓練設備,之後比以前的冷飯美味了數倍的食物,廢在新的小院裡過得很舒服。
只不過,雖然還是沒有僕人,但是小院還是有訪客,亞洛菲爾、加文、唐納德和布蘭特基本上是每天必到,也不做什麼,就是跟着廢一起訓練,亞洛菲爾也忘記了自己的潔癖,每天努力到汗流浹背,四個纔開始這樣超強度訓練的天子驕子,每天累得沾到牀上就睡。
幾人每天都很辛苦,就有了沒回家
亞洛菲爾他們的父親的都來看過,只看自家孩子知道爭氣努力,最後累得連路都走不動,對對孩子們不回家的行爲怎麼會有意見,反正在瑞德里克家,有瑞德里克公爵照應。
看着自己的孩子,長輩們是越來越欣慰,最感觸的是亞洛菲爾的父親,狄奧羅蒙公爵,亞洛菲爾天賦太好,讓他有資格驕傲,也讓亞洛菲爾的眼裡有着迷茫,沒有前進的動力,因爲一切都太容易。可是廢的出現,讓亞洛菲爾看到了目標,眼中沒有了迷茫,燃起了鬥志和堅決。
此時欣慰的公爵大人絕對想不到,未來會變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