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看見了沒有?什麼情況,快點下來告訴我們呀!”
“小五,你墨跡什麼,沒看見就下來,讓我上……”
小院外,四個崽崽聚集在樹下。
身子小小的龍堯則是鑽進了樹葉之間,藏着身體,只露出一雙大大的紅色獸瞳,一瞬不瞬的望着院子裡的兩人。
樹下的四個崽崽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而龍堯卻絲毫不急,慢悠悠的搖晃着尾巴,看得津津有味,直接把樹下的催促當做耳旁風。
“小五,你屁股又癢癢了是吧!”龍鍾忍不住握緊拳頭威脅。
要不是他們個子太大,爬上樹容易被爹爹發現,纔不用小五這個墨跡精去偷看。
龍堯這才吐了吐舌頭,不情不願的縮回腦袋,轉身飛下樹,在四個崽崽期待的目光之下,用尖尖的空尾巴捲成一個愛心的形狀。
然後昂起小腦袋,一臉傲嬌的小樣。
哼~
讓你們平常嫌我吃得多,關鍵時刻還得靠我~
“爹爹和孃親和好啦?”龍靈兒頓時高興得彎起眼睛,忍不住咧嘴傻笑。
活像一個磕cp的忠粉。
“要是這樣還不和好,那爹爹是真沒救了。”龍鍾撇了撇嘴,冷哼道。
龍毓和龍秀一直緊繃着的的小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
爲了讓這對伴侶感情和睦,五個崽崽操碎了心。
“現在可以回去了吧?在外面待一天,我都累了。”龍鍾說着就要往家裡走。
原本他們五個找完狐青遠就要回家的,誰知龍靈兒拉着他們,死活不讓回去。
還說什麼,回去就會影響爹孃和好。
害得他們在外面遊蕩了一天。
聽到龍鍾的話,龍堯立馬點頭如搗蒜。
“嗷~”肚子餓餓,回家讓孃親烤好吃的肉肉。
小傢伙雖然想不明白複雜的事情,可對狐嬌嬌的習慣摸索得十分清楚,例如:狐嬌嬌心情好時,做的肉就好吃,心情不好吃,味道就差勁了些。
在龍堯眼裡,現在可不就是吃肉的最佳時機。
“不行不行!還不能回去!”龍靈兒立馬拉住兩人。
“爹爹孃親才和好,三哥你嘴巴這麼毒,回去一開口又惹孃親不高興了。”
龍鍾:“……”
龍堯小嘴巴頓時扁了起來,溼漉漉的獸瞳淚眼汪汪的。
龍靈兒摸着它的腦袋安撫,“小五乖,晚飯姐姐把肉肉分你一些,現在讓孃親和爹爹單獨相處一會,好不好?”
白天爹爹出去捕獵幹活,和孃親接觸的時間根本不多。
不接觸,爹爹怎麼發現孃親的好呢!
一聽這話,龍堯頓時眼前一亮,眼巴巴的點頭,剛剛的委屈一掃而空。
激動得尾巴豎了起來,像個螺旋槳一樣在空中瘋狂擺動。
“小吃貨,就知道吃。”龍鍾吐槽了一句,扭頭默認了。
……
小院裡。
龍墨拿了衣服,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些什麼,這是他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得到新衣服。
還是狐嬌嬌催促他,“你去換上看看。”
龍墨不太捨得,他只有這一件新衣服,穿了不就沒了?
但看到狐嬌嬌期待的眼神,就點了點頭,轉身進屋去換衣服。
不一會兒,龍墨換好了衣服出來。
狐嬌嬌給他做的是深棕色的馬甲和五分的短褲,雖說獸人習慣穿裙子,但總歸是不方便,腰間同樣是繫帶的設計,這樣就不會不習慣了。
馬甲胸口處繡着一條威風凜凜的小黑龍,一雙金色的獸瞳栩栩如生,十分靈動。
原本裸露在外的精壯肌肉被馬甲遮掩了大半,卻顯得更加誘人了,馬甲中間露出的明顯線條讓人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換了身衣裳,龍墨整個人氣質彷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陰沉沉的周身,都縈繞着一股冷傲矜貴的氣息。
狐嬌嬌忍不住在心中感嘆,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這纔是萬獸至尊神龍的感覺啊!
狐嬌嬌正欣賞着美男子,誰料美男子突然從背後掏出一條淺灰色的大號四角內褲,冷峻的臉上面露疑惑之色。
“這是什麼東西?也是衣服嗎?”
龍墨一本正經的發問。
狐嬌嬌整個人僵住,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硬着頭皮解釋:
“這個……這個也是衣服。”
龍墨微微皺起了眉,更加不解了,“這麼小,穿在哪裡?”
獸人可沒有穿內褲的習慣。
狐嬌嬌只覺得耳根發燙,頭皮發麻。
麻蛋……她要怎麼跟一個男人解釋內褲穿在哪裡?
在龍墨探究詢問的目光注視下,狐嬌嬌咬了咬銀牙,指了指他的下半身,豁出去了,“那裡,穿在裡面。”
龍墨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來,低頭,仔仔細細把四角內褲拿到面前觀察比劃了一下,才緩緩點頭,表示明白。
“原來是這裡。”
狐嬌嬌嘴角抽了抽,催促道:“你快去換上吧,我要做晚飯了。”
可別再爆出什麼驚人的問題,她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龍墨以爲這是雌性都會穿的,並沒有疑惑太久,進去又把內褲換上。
出來後,就發現狐嬌嬌怪怪的,好像在躲着自己。
金色的獸瞳暗了下來。
她是覺得自己無知了嗎?
狐嬌嬌用兩塊石頭架了塊鐵板,準備做鐵板烤魚,一回頭,卻見龍墨薄脣緊抿着,一臉沉悶的站在身後。
“你怎麼了?難道是……大小不合適嗎?”她忍不住問。
這一副憂鬱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沒有……”沉默片刻後,龍墨緩緩開口,吐出低沉暗啞的聲音:
“這是我第一次擁有新衣服。”
他的確無知,以前甚至連真正的獸皮衣服都沒有穿過。
狐嬌嬌微微一愣,想起他身上那件不規則、甚至沒有裁剪過的獸皮,只是簡單粗暴的往身上一裹,不知怎麼的,竟沒有生出一絲懷疑。
就聽龍墨繼續道:
“我出生時,還有個一卵同胞的哥哥,我一出生就比他瘦弱,不受爹孃待見,除了給口吃的不讓我餓死以外,什麼也沒有給過我。”
他從小到大穿的,都是沒有鞣製過的、帶着血腥味乾硬的獸皮,甚至被驅逐出部落時,連件帶血泛臭的獸皮都沒有。
那種滋味,生不如死,他甚至覺得,他們就應該把他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