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都是我做的。”
虎忠一口就承認了。
一張嘴快要笑得開裂，臉上誇張的笑容，彷彿一隻食人的惡獸，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族長的臉色愈發難看。
“爲什麼？部落待你不薄，你是部落土生土長的獸人，我十分看重你，你爲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沒有爲什麼，對方部落雌性資源豐厚，還承諾事成之後讓我加入。”虎忠低下頭，不屑的聲音持續傳出。
“不像在這裡，連個伴侶都找不到，部落更是差勁，資源匱乏，想活下來都困難，是傻子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的聲音很大，粗糙且響亮。
可狐嬌嬌卻皺了皺眉，只從他聲音裡聽出了對這裡的厭惡，卻沒有想象中的高亢情緒。
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不對勁。
“虎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族長滿臉悲痛，寫滿了對虎忠的失望。
聽到這話，虎忠猛的擡頭，瞳孔瞪大，眼白被擠得泛出無數紅血絲，像是隨時要掉出來似的。
“獸都是會變的！”
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了一聲，近乎癲狂。
旋即，身體又抖動起來，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哈！哈哈哈……你們都不知道，我們這些普通獸人爲了活下去，有多麼艱難！”
“你們看不到……根本看不到！”
族長眼裡盡是悲涼之色，傷痛的閉上眼睛，聲音瞬間蒼老了十歲:
“虎忠……背叛部落，勾結其他部落陷害族人，把他扔進萬蛇窟，部落裡容不得這樣的叛徒。”
每個字音都帶着顫意，可見說出這番話，族長是多麼痛苦絕望。
他看中的後輩，竟然做出了這種事。
“龍墨，把他帶去萬蛇窟，讓所有人看着他遭受懲罰。”
族長狠下心，咬牙吩咐道。
身爲族長，爲了顧全整個部落，必須割捨一切不該有的憐憫。
龍墨點頭，隻手拖着虎忠的一條腿往部落外走，按照族長的要求，讓部落所有的獸人都看見。
虎忠沒有絲毫掙扎的意思，雙手死死的摳着地面，被拖出長長的血痕。
他臉上帶着獰笑，嘴裡不斷髮出猙獰癲狂的低吼:
“你們不知道……”
“你們永遠也不會懂……”
路過的獸人紛紛駐足，一臉驚愕的看着這一幕，很快，虎忠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部落。
衆獸不敢相信平日裡忠厚老實的虎忠竟然會背叛部落。
可！
他一副的癲狂模樣，讓衆獸覺得他是瘋了。
一個瘋了的獸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沒有獸人願意相信他，直到他的低吼聲墜入萬蛇窟，瘋狂嘶吼的聲音淹沒在萬千毒蛇之中……
族長沒有親自去看，他怕自己受不了。
狐嬌嬌自然也不會找虐，去萬蛇窟看那種赫人的東西，看着瞬間蒼老了許多的族長，她低聲安慰:
“族長，這是他的選擇，怪不了別人。”
族長嘆了口氣，聲音無比滄桑，“我知道，要是從其他獸人口中說出來，我都不會相信，可這是他親口說的……”
他只是想不明白，一個獸人怎麼突然變化這麼大。
難道一直以來，他的雄厚老實，待人和善，都是僞裝的嗎？
那他僞裝得也太好了。
“我沒事，只希望狐強他們能夠平安歸來，平安歸來就好。”族長搖着頭，目光看向部落西邊的方向，口中喃喃。
“你不是還要建石屋嗎？我沒事，你快回去吧。”
見狐嬌嬌還站在原地，目光擔憂的看着自己，族長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
想到還未完成的事情，狐嬌嬌點了點頭。
從族長家回去，要經過鹿眠兒家。
路過時，狐嬌嬌看到鹿眠兒正站在一羣獸人旁邊，臉色不太好看的聽着什麼。
見狐嬌嬌走來，她立馬擠出一道微笑，快步迎了過來，“嬌嬌。”
“他們在說什麼呢？”狐嬌嬌好奇的問了句。
鹿眠兒看了眼獸人們那邊，小聲解釋，“他們在說新來的那個雌性，她好可憐……”
聽到是和凰月有關的，狐嬌嬌便更好奇了，疑惑的問。
“怎麼了？”
“我聽他們說，最近虎忠一直在追求凰月，而且凰月對他也還不錯，還以爲他們兩個會成爲伴侶呢，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鹿眠兒嘆了口氣，一臉惆悵。
剛剛虎忠被帶去萬蛇窟時，她也看到了虎忠那個樣子。
聽到這話，狐嬌嬌下意識皺了皺眉。
“虎忠有追求凰月？”
書裡的凰月的確有很多獸人追求，可她記得，凰月從來都是不接受不拒絕，根本不可能和哪個獸人成爲伴侶。
“是呀。”鹿眠兒點點頭，“虎忠出了這樣的事，她還不知道呢。”
兩人說話間，就聽到旁邊的獸人壓低聲音議論。
“虧我還說虎忠這小子走狗屎運了，居然能得到凰月的青睞，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事！”
“幸虧凰月還沒和他成爲伴侶。”
“凰月要是知道虎忠是這種獸人，肯定傷心死了……”
狐嬌嬌走上前，拉住其中一個獸人問:“請問一下，虎忠最近和凰月走得很近嗎？”
那獸人滿臉不耐煩，回頭見是狐嬌嬌，又揚起笑臉耐心的回答。
“是啊，他倆最近同進同出，虎忠還跟我們說，凰月馬上就要同意和他交配了，誰知道虎忠竟然做出這種事。”
他們最近可是嫉妒壞了虎忠。
得知虎忠出事，他們一個個比雌性還要八卦。
“噢，謝謝。”
狐嬌嬌點了點頭，鬆開那獸人。
看來只是大家的猜想，凰月並沒有真的答應和虎忠交配，這的確附和書裡所寫的。
說話間，不遠處的木屋門被打開。
裡面走出一個雌性，正是凰月。
她像是剛剛睡醒，睡眼惺忪，出門時還擡手遮擋了一下陽光，似乎刺到了眼睛，一副溫柔美人的模樣。
見她出來，衆獸聲音逐漸小了。
狐嬌嬌遠遠看了凰月一眼，見她臉上還有剛剛睡醒的痕跡，面色紅暈，的確是早晨剛起牀的樣子，心裡的疑慮也被壓了下去。
和鹿眠兒告別後，狐嬌嬌加快腳步回家。
誰知，路上卻碰到了鹿家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