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靈兒皺着小臉,認真的解釋:
“小五看到她和一隻鳥說話過,後來那隻鳥被銀滄打下來了,她是用鳥來給壞蛋傳遞信息的!”
“要不是銀滄把鳥打下來,她已經把部落的信息傳出去了。”
雌性天生心思敏銳,聽着他們的話,龍靈兒很容易就猜到了。
豹風雖然是壞蛋凰月的伴侶,但她知道豹風不壞,不想他被凰月矇騙了。
豹風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他腦子嗡嗡的,像是有一百隻蜜蜂在裡面飛,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看向族長,聲音都啞了幾分:
“族長,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想親自去看看……”
就算一直以來凰月都是騙他的,他也想親自求證。
龍靈兒還想說什麼,突然感覺衣襬被扯動。
回頭一看,是龍堯站在她身後,一隻手拿着白嫩嫩的雞蛋往嘴裡塞,腮幫子鼓鼓的,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
他發出聲音,結果一不小心把嘴巴里的蛋黃噴了出來。
龍堯連忙伸手捂住嘴巴。
不能浪費惹!
他努力的咀嚼,咕嚕把嘴巴里的雞蛋都嚥下去了,才踮起腳尖,湊近龍靈兒的耳朵小聲道:
“姐姐,說話沒用噠,要不小五把雞蛋給他吃?小五有雞蛋吃心情就會好很多嘞……”
他餓的時候,聽再多話也不會飽呀。
只有吃到嘴了纔會開心。
龍堯說着,從口袋裡掏出最後一個雞蛋。
這是銀滄剛剛沒有“賄賂”成功的雞蛋,給了他,他吃了還剩一個。
龍靈兒看着龍堯一本正經的模樣,眼皮子抽了抽,把雞蛋按回去。
“你以爲別人都跟你一樣嗎?”
她捏了捏龍堯鼓鼓的腮幫子,牽着他的手往回走,“這裡冷,回洞穴裡面去。”
算了,大人的事情,她這個幼崽操什麼心。
“嗷嗷。”
龍堯聲音軟軟糯糯的應了一聲,把雞蛋揣回兜裡放好,一蹦一跳的跟在龍靈兒身邊。
“族長,我們該出發了。”一個獸人在旁邊提醒道。
豹風連忙上前一步,表情堅定。
他一定要一起去。
“好吧,那你和我一起,但不能擅作主張放走凰月,你要記住,她是敵人。”
族長知道豹風是個犟脾氣,只好答應。
“好。”豹風急忙點頭,他急於想要親自求證,根本顧不上其他。
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就算是個陌生雌性也產生感情了,更別說凰月在他眼裡是個嬌滴滴、柔柔弱弱的小雌性,他捧在手心都怕化了,付出了很多。
至於證實了之後該怎麼辦,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族長帶了十個獸人離開。
鷹遠也主動請纓,族長沒有拒絕,剩下的獸人留在山洞裡保護雌性和幼崽,以免發生意外。
不管怎樣雌性都得有人照顧。
臨走時,族長把洞口做了簡單的遮掩,避免洞口太過顯眼。
……
與此同時。
凰月坐在豹子背上,看着兩邊不斷後移的雪地,突然發覺不太對勁。
這是去部落外面的路,不像是把她帶去和大家匯合。
他要把自己帶去哪裡?
“我們現在是去哪裡?去找其他雌性一起嗎?”
凰月突然出聲問道。
她一隻手抓着豹子的皮毛,一隻手偷偷藏到了腰後,目光警惕了起來。
“對,去找她們。”豹族獸人只顧着狂奔,隨口敷衍她。
他要趕緊把人給帶過去,完成族長交代的任務。
凰月只是個雌性,就算被她發現不對勁,他也能強行把她帶去,所以他沒有防備凰月。
聞言,凰月的眸色一暗。
“是嗎……”
她低喃了一聲,眼底閃過一抹殺意,猛的掏出腰間藏匿的東西,趴在豹族獸人的脖子上,伸手狠狠的一抹。
“嘩啦!”
豹族獸人瞳孔猛縮,只覺得喉嚨一陣刺痛。
緊接着鮮紅的血從血管噴涌而出,像是爆裂了的水管,血流不止,他喉嚨發出“赫赫”的聲音,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砰”的一聲倒在雪地裡。
凰月也摔進了雪地,好在雪很深,她只是陷進了雪裡,很快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
她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東西,在雪上擦了擦。
那是一個黑色匕首一樣的東西。
匕首的做工有些粗糙,手柄就是木頭,但開刃的一邊磨得很鋒利,在光照下閃爍着寒光,正是剛剛一招殺死豹族獸人的罪魁禍首。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發現了我的身份,我不能被你帶走。”
凰月面無表情的看着屍體。
她現在怕是已經暴露了,不能被他們抓起來,他們不會放過自己。
要是被狼朔知道自己被抓,倒是不會殺了她,他會把她活着帶回去,用最噁心的手段折磨她和弟弟。
凰月收回目光,辨認了一下方向,找到了部落出口的方向。
狼朔會從那裡入侵。
她收起匕首,變成獸形,她的獸形是一隻紅色羽毛的鳳凰,但由於長期受折磨虐待,羽毛殘破不堪,看起來就像一隻巨大的大花鳥,醜陋至極。
凰月拍打着翅膀,剛飛到半空中。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破空聲。
“咻!”
凰月一邊翅膀被一隻爪死死扣住,緊接着,整個獸身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重重的錘向地面。
一隻巨大的黑鷹踩在她的身上,遭受重擊後,凰月疼得直接變回了人形。
“你真該死!”鷹遠雙目猩紅,恨不得現在就刺穿凰月的心臟。
地上鮮紅的血液把積雪都染紅了,豹族獸人臨死都睜大着雙眼,死不瞑目。
鷹遠只覺得他多看一眼,就要控制不住殺死凰月的衝動。
凰月被深深踩進雪裡,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胸腔遭受了重創,她只覺得嗓子涌上一股腥甜。
“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我是該死,你要殺了我嗎?”
凰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彷彿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
既然被抓了,她也就不用再假裝了。
鷹遠頓時大怒,尖銳鋒利的鷹爪猛的刺入凰月的手掌心。
她痛得擡起頭,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不是因爲劇痛,而是看到了不遠處正站在雪地上看着她的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