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法國南部的城市阿維尼翁,到處都是抗議遊行的十字教徒,一旦出現黃皮膚、黑眼睛、黑頭髮的人,無論是華人也好還是日本人也好,都會立即被包圍,受到暴力的對待,根本就不會聽你的辯解。所以,此時的街上基本看不到一個黃色人種。
“羅馬那幫傢伙,不就是一本書嗎,用得着這麼大張旗鼓的嗎?”
行走在阿維尼翁擁擠的街道上,水鏡不滿的抱怨着。周圍的人彷彿沒有注意到他和他身邊的金髮少女一般,沒有任何一個人靠近他們的三尺範圍。無論道路有多麼擁擠,他們周圍也永遠是空無一人。不少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卻自然而然的避開了,而那些人自己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總的來說,master你說的那本書是羅馬正教最強的靈裝之一,不這麼大張旗鼓反而奇怪了。”
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本書是C文書,正式名稱是《君士坦丁大帝之書(DocumentOfConstantine)》。早期的十字教雖然受到羅馬帝國的迫害,但最先認可十字教的羅馬皇帝便是這位君士坦丁大帝(306-337)。由他專門爲羅馬正教撰寫的C文書是可以令發言者的話全部被認爲“羅馬正教是絕對正確的”強大靈裝。
本來這件靈裝是隻對羅馬正教有力的寶物,其他勢力得到也沒用。不過某個收藏癖就無所謂了——反正也只是收藏品,頂多拿來砸人。
“記得C文書只能在梵蒂岡的中心用的吧?爲什麼在阿維尼翁的教皇廳也能用?”
芙蕾婭提出自己的疑問。
“由於歷史原因作爲能遠程操作梵蒂岡的設備,所以在這兒也是能夠使用C文書的。”
“那麼,怎麼進去?有那麼多普通人,總不見得像以往那樣殺進去。”
此刻的教皇廳被普通人所包圍,想要繞過他們進去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呼呼,怎麼進去?”
手中出現一把金燦燦的古老鑰匙,水鏡邪惡的笑了,“當然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正面入侵咯~”
※
“那個邪惡的異教徒怎麼樣了?”
一邊晃動着酒杯中紅色的**,男子如此問道。
那是,穿着綠色禮服的男人。
從頭頂到腳下,全是綠色。
雖然是白人但個頭不高,身體纖瘦,禮服看起來相當寬大。臉上的表情似乎分外有活力。
羅馬正教秘密兵器[神之右席]的一員,左方之地。
“現在應該被爲數衆多的普通人堵在外面吧。”
一個神職者恭恭敬敬的回報道。
“呵,[Babylon000(罪惡的黃金都)],以此名存於世者,必須抹殺。”
“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呢。”
如玉石相撞般悅耳的美聲。
““!?””
“哦呀,這可真是出乎意料。”
左方之地以看有趣的東西的眼神看着突然出現的水鏡和芙蕾婭,語氣輕浮的問道,“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該不會是把那些普通人殺了吧?”
“怎麼會。”
沒有在意左方之地的無禮,水鏡笑道,“只是讓他們悄悄睡了一下。”
芙蕾婭的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書。是一本封皮已經變色成茶色,內裝是羊皮紙製成的古書。
“古波斯的說話集《千物語》(傳說是《一千零一夜》的真本)。曾經每晚被讀給殘暴的伊斯蘭王山魯亞爾聽,讓他安睡了整整一千零一個夜晚。是《一千零一夜》的原型,能使聽者被催眠。蒙古軍在侵略巴格達的時候被焚燬,本來應該已經不存在了。”
“異教的書物嗎?你的罪狀有多了一件啊!”
哐!
什麼東西朝着入侵到教皇廳內的二人組飛去。
看起來,像是巨人揮舞的大刀。
白色。
攻擊方式是朝向水鏡,直線。
無敵的花之盾憑空出現,輕鬆擋下了這一擊。
一擊不中左方之地再次揮舞白色的斬刀。
從左至右。
配合着他的動作,白色的斬刀也動了起來。與其說抓住,倒不如說飄在空中並且與手腕聯動比較合適。剛剛還是接近一米長的大斬刀,突然外形崩裂,變成一道白色的波浪,橫掃過來。
熾天覆七重圓環的遮擋是有限的,破壞的波浪涌向盾後,但那裡已經沒有入侵者的身影了。
白色的衝擊切斷教皇廳,彈飛路上停着的車輛,兩旁的建築紛紛向路中間傾斜。
只是一擊,古老的教皇廳就華麗的化作一堆建築垃圾。
“還真是………要是捱上一下會很痛吧。”
“會讓你毫無痛苦的墜入地獄的。”
呵呵的笑着,左方之地揮動了斬刀。
從後向前。
配合着他的動作,白色利刃如同釘子一般,直線衝向浮在空中的水鏡的胸口。
“‘光之處刑’,爲了完成神之子的神話而產生的優先順位變更的秘術………嗎?”
看着刺向自己胸口的利刃,冷冷的說了一句。
“無聊。”
銀色的鎖鏈絞碎了斬刀,隨後束縛住左方之地的四肢,將他拉到半空之中。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水鏡無趣的看着像溺水的人般在半空撲騰着的左方之地,“這是連天之牡牛都無力掙脫的神之規束,區區人類怎麼可能違抗。”
“Master,C文書到手了。”
芙蕾婭出現在水鏡的身邊。她的手中拿着一卷羊皮紙卷。不遠處,原本持有着C文書的神職者已經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是嗎?”
接過C文書,在確認是真品後拋回給芙蕾婭,水鏡再次將視線轉向左方之地,對方也以一種挑釁的眼神回瞪着水鏡。
“要是殺了這傢伙的話就等同於和羅馬正教全面開戰了。雖然不怕但還是會很麻煩。”
一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天之鎖纏住左方之地的脖子,輕輕一勒,後者立刻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總的來說,打算怎麼處理這個綠色的傢伙?”
“就扔這兒吧。”
“瞭解。”
說着,兩人就這麼把[神之右席]的一員扔在教皇廳(的遺址)裡,旁若無人的消失在阿維尼翁的街道(廢墟)上。
不久,羅馬正教就得到了“左方之地敗北,C文書被奪”的消息。然而,他們卻沒有絲毫動作,彷彿這件事與他們完全無關一般。
事實上,羅馬正教這也是無奈之舉。和科學側的關係愈發緊張的現在,實在不是再招惹第三方勢力的時候。所以對這件事,他們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以求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