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朱由校的一道聖旨,整個京城發生大地震。
無數人茫然失措,根本不敢相信。
朱由校體虛病弱,身體有恙,這麼多年來一直無子嗣,連太醫都診斷,朱由校此生絕不會有子嗣了。
而朱由校早年所生的三個兒子全都早夭,加上此刻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幾位王爵,信王、鐵膽神侯、福王、寧王等,全都涉及造反被抄家滅族。
所以許多人原本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等朱由校駕崩後,扶持他們所看好的親王上位,成爲佐龍之臣。
但如今,隨着朱由校的一道聖旨,無數人懵了。
朱由校竟然還有一個兒子,而且還是與一個民女所生?!
一時間,許多人不敢相信,還以爲是有人假傳聖旨,紛紛派人入宮,打聽真假。
但很快,探子就傳回消息:聖旨是真的,而且,的確是朱由校親自頒佈的。
不僅如此。
就在聖旨傳出的第二天,朱由校還拖着虛弱的病軀臨朝,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親口證實了此事,並將太子朱慈煜帶至朝堂,介紹給文武百官。
望着朱由校懷中抱着那個肌膚白淨、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孩童,所有人都沉默了。
緊跟着,一些忠臣老淚縱橫,欣喜無比,朱由校有子嗣,大明江山有後,他們立即便放心了。
如此,就算朱由校當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有了新的效忠對象。
但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卻是面色陰沉,一時間心亂如麻。
這突如其來的太子朱慈煜,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他們很多人,都在等着朱由校駕崩,扶持新皇登基,成爲佐龍之臣。
但如今,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白費了。
不少人悵然若失,心中長嘆不已。
雨化田站在金鑾殿上,冷眼旁觀,將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一言不發,可眼中卻是閃爍着寒芒。
果然不出他所料,由於朱由校病情加重,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只是他們未曾想到,自己手中還有這樣一個王炸。
朱慈煜是朱由校的親子,正統的朱姓皇親血脈,只要有朱慈煜在,任何人都動搖不了其地位。
這就是血脈的重要性!
這些人想扶持其他人上位,完全就是癡人說夢!
但此時雨化田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就靜靜地旁聽,接受了朱由校對他的冊封。
太子太保,與太子太師和太子太傅一樣,都是負責教導太子朱慈煜的,是太子的老師,也就是俗稱的‘太子三師’,雖沒有實權,但也官至一品,地位尊榮。
至於權利,他還兼任司禮監主管和西廠廠公,掌控着整個東西二廠和錦衣衛,誰的權利有他大?
可以說,此刻雨化田才真正算得上皇權之下第一人,名利雙全!
望着雨化田被封太子師,不少人慾言又止。
可看到同爲太子師的內閣首輔海瑞和內閣大臣張居正都一言不發,甚至上前恭賀雨化田成爲太子師,儘管有人心生不滿,卻也不敢多言了。
很明顯,這是幾位大佬早就商議好的,如今上朝,只是通知他們一聲而已。
誰若敢在這個時候上前反對,只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要知道,上次因爲在奉天門辱罵西廠,被抓到錦衣衛詔獄的那十幾個大臣,直到現在都還未被放出來呢。
而朱由校也就像不知道這件事一樣,連提都懶得提一句。
這雨化田的權利和地位,可見一斑!
這次朝會,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宗族、禮部那邊,爲太子朱慈煜和皇后素慧容準備冊封儀式。
只要冊封完成,就正式代表皇帝立下了繼承人,大明江山有後了。
這是應有的流程,不可少。
…
“嘭——”
城南一座清幽的小院中,突然響起一道瓷器破碎的聲音。
院子深處的府邸當中,身披青衣的老者,望着地上散落一地的名貴瓷瓶,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這可是他最喜愛的一件瓷器。
在他旁邊,身披甲冑的中年男子面色陰沉,一腳踹開面前的瓷器碎片,看向老者,冷冷道:“確定那孩子是朱由校的種?”
老者點了點頭:“宗族那邊已經進行滴血認親,確定是皇上的血脈無疑。”
“該死的!不是說他生不了孩子,爲何現在又冒出來一個,那素慧容是什麼人?!”
甲冑男子暴怒不已。
這突然出現的太子朱慈煜,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老者嘆息道:“此女據說之前是宮裡的宮女,兩年前被皇上臨幸,然後就意外懷孕了,那雨化田爲了保護她,將她暗中接出了皇宮,秘密誕下了皇子,老夫懷疑,這件事多半也是那雨化田的手筆。”
“這個閹人,竟然在兩年前就開始謀劃了!”甲冑男子面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老者看向他,問道:“那現在該如何?停止計劃嗎?我們這段時間的動靜有些大,被抓到詔獄那幾個官員,難保他們不會說出點什麼,他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計劃,但西廠那羣閹人,還有錦衣衛,鼻子跟狗一樣靈,一旦被他們嗅到點什麼,順藤摸瓜,必然會查到老夫這裡,現在停止計劃,抹除證據,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甲冑男子冷冷道:“邊關那邊已經行動,要不了兩天,就會有消息傳回來了。”
老者臉色一變,道:“但現在繼續行動,計劃百分百失敗!”
甲冑男子目光陰冷,道:“現在唯一的變故,就是那個皇子,只要想辦法,除掉這個皇子,計劃依舊可以實施下去!”
老者眼睛瞪大:“你瘋了?!皇上曾經的三個兒子全部早夭,如今這個皇子,是皇上唯一的希望,保護的肯定無比森嚴,根本不可能有機會!”
甲冑男子漠然道:“沒有機會,那就找機會,人我會派給你,你自己尋找機會,我給你三天時間!”
老者怒道:“皇宮全都是那雨化田的人,還有神秘高手坐鎮,你這是要老夫去送死?!”
甲冑男子冷冷盯着他:“你不去,我現在就讓你死,還有你的家人,一個都活不了!”
“你……”
老者眼底充滿血絲,死死瞪着甲冑男子,呼吸急促。
可想到家人的生死,想到眼前男子那神鬼莫測的手段,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若不去,全族上下,絕對無一人生還!
這個惡魔,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出來!
許久。
老者緊咬牙關,道:“希望你說話算話!”
聞言,甲冑男子神色也緩和了幾分,淡淡道:“放心,事成之後,我會派人送你家人離開京城,保證他們後半生衣食無憂。”
老者深吸口氣,不再說話,轉身看向皇宮方向,眼底閃過一絲決然和落寞。
只是他未曾發現。
在他身後,甲冑男子望着他蒼老的背影,眼底掠過一抹譏諷,望着他的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
…
霜降時節,天氣愈發寒冷。
天空依舊陰沉沉的,烏雲壓得很低,彷彿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來。
雨化田剛回到西廠,譚魯子就找上門來。
“督主,查到一些東西!”譚魯子臉色凝重,將手中整理出來的情報呈至雨化田面前。
雨化田接過仔細看了起來。
片刻後,雨化田眼眸微微眯起:“太祖皇帝的親信後人,其祖上因觸怒太祖皇帝,在一次戰役中太祖皇帝故意不派援軍,任其祖上力戰而死,雖蒙祖上餘蔭進入軍中,但並不受待見,多受同僚排擠……”
譚魯子沉聲道:“督主,此人在從軍之前,信息一片空白,之前的籍貫全是假的,要不要繼續深挖下去?”
“不必!”
雨化田擺了擺手:“本座突然想起來,他是誰了。”
望着譚魯子疑惑的目光,雨化田也沒有解釋,問道:“詔獄裡那幾位大人,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了嗎?”
譚魯子點頭:“問到了,其中有幾人,沒什麼問題,但剩下的幾個,背後全都指向一人,內閣大臣,魏藻德!據他們交代,是魏藻德支持他們在奉天門鬧事的!”
魏藻德!
雨化田眼底閃過一絲寒意,突然起身,道:“我進宮一趟,看看太子。”
譚魯子瞳孔一縮,突然明白了什麼,拱手道:“督主,要不要派人……”
“暫時不用,他們還沒那麼大膽,敢明目張膽地在宮裡鬧事,最多就是幾個小角色罷了,反手即可鎮壓。”
雨化田淡淡道:“你去盯着禁軍那邊,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看看後面還有沒有其他的魚兒。”
“屬下明白了。”
譚魯子拱手,隨即轉身離去。
雨化田走出衙門,望着遠處陰沉沉的天空,目光冰冷,喃喃道:“本座倒是有些好奇,你們究竟還有些什麼後手……”
…
“哎喲,朕的羽兒,你小心一些……”
“母親!嘻嘻……”
皇宮,御花園裡,朱由校難得的離開幹清宮,正在配朱慈煜玩耍。
素慧容此時已經換上一席宮裝,雍容華貴,姿容傾城,視線一直集中在朱慈煜身上,滿臉柔和。
望着朱慈煜跑向自己,她連忙蹲下身子,將朱慈煜抱了起來,在朱慈煜白淨的臉上親了一口,朱慈煜頓時也咯咯咯笑了起來。
朱由校剛跑了兩步,臉上就已經冒汗,呼吸也有些急促,不過臉上同樣掛滿笑容,十分開心。
在臨死前,還能享受到這般天倫之樂,對他而言,老天已經待他不薄了。
“愛妃!”
走上前來,望着素慧容這秀麗的姿容,他心中突然有些火熱,伸手就想摟向素慧容。
素慧容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往後面躲開。
朱由校楞在原地,隨即苦笑一聲,道:“是朕失禮,嚇到愛妃了,愛妃莫怪。”
素慧容低聲道:“太醫說皇上身體不好,需要好好靜養,皇上先回去歇息吧。”
朱由校搖頭嘆道:“你不用有何心理負擔,朕知道,朕讓你們娘倆受了不少苦,更何況,你與朕本就只有一夜之情,基本形同陌生人,你排斥朕,也是正常的,朕並不怪你。”
素慧容聞言,沉默不語。
若是其他女子,成爲大明皇后,一國之母,自然是極爲開心的,但她並不是這樣的女子。
她的心,早已交給了另一個人。
如今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爲了那個人,還有她的孩子。
想到那一席銀白蟒袍,素慧容的眼底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溫柔。
踏踏~
就在這時,旁邊有腳步聲響起,素慧容尋聲回頭,入眼處就是一席銀白蟒袍,她不由怔了一下,隨即頓時面露欣喜。
朱由校也愣了愣,隨即便很快恢復了曾經的平靜和威嚴,整理了一些衣衫,他望着迎面而來的雨化田,淡淡道:“愛卿來了。”
“臣雨化田,參見皇上。”
雨化田來到朱由校近前,屈身行禮。
“免禮吧。”朱由校擺手道。
“謝皇上。”
雨化田起身,望着朱由校蒼白的臉色,額頭上甚至還在冒着虛汗,他不由皺了皺眉,道:“皇上此刻的病情,不適宜劇烈運動,還是多歇息爲好。”
朱由校擺了擺手,道:“那種身不由己的日子,朕已經過夠了,趁現在還能動,朕只想好好陪陪朕的羽兒,不想躺在牀上等死。”
聞言,雨化田沉默下來,沒有再勸。
朱由校頓了頓,問道:“昨日那羣神醫給朕重新診斷,情況如何?朕,還能活多久?”
雨化田沉默了一下,如實回道:“如果皇上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態,好好配合治療、調理身體,最多,還能有一年至兩年的壽命。”
一年!
朱由校深吸口氣,隨即臉上卻浮現一絲笑容,回他頭看了眼素慧容懷中已經睡着的朱慈煜,眼底噙着一抹柔和,點了點頭,道:“一年,也足夠了!”
“一年時間,朕能夠和朕的羽兒在一起,看着羽兒長大一歲,朕,此生已經無憾了!”
雨化田心中輕嘆,沒有說話。
朱由校此時的身體,已經處於一個極其糟糕的程度,本源虧空,精氣損耗嚴重,根本就補不回來了。
能給他續命一年,都已經是極其不易了,爲此不知耗費了多少財力物力去尋找那些天材地寶。
再長,雨化田也沒有辦法。
踏踏~
這時,遠處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着一名侍衛匆匆跑來,恭聲稟道:“啓稟皇上,內閣魏大人求見!”
魏藻德?
雨化田目光一閃,眼底驀然閃過一絲寒意。
朱由校也愣了下,隨即點頭道:“讓他去幹清宮吧。”
說完,他看向旁邊雨化田,道:“愛卿與朕一同去吧。”
雨化田平靜點頭:“臣領旨。”
朱由校看向素慧容,道:“愛妃先帶羽兒回去歇息吧,天氣有些冷,別讓羽兒受了風寒。”
“是,皇上。”素慧容福身一禮。
朱由校點點頭,然後轉身往幹清宮而去。
雨化田看了眼素慧容,也在後者那溫柔不捨的目光中,隨着朱由校離去。
…
半個時辰後。
幹清宮。
一名六十來歲,身穿官服的老者,站在幹清宮外靜靜等候,這老者正是內閣大臣,魏藻德,三朝元老,位高權重。
“皇上駕到!”
這時,後方響起太監尖銳的聲音。
魏藻德連忙轉身,正欲行禮,可當他看到朱由校身邊那個身披銀白蟒袍的人影時,頓時瞳孔一縮,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隨即,他強自使自己鎮定下來,上前行禮道:“老臣參見皇上!”
朱由校剛剛陪兒子玩耍,心情不錯,點頭道:“進殿說吧。”
“是!”
魏藻德恭敬行禮,然後擡頭看了眼朱由校身旁的雨化田,卻見雨化田此時也正平靜地望着他。
魏藻德心中跳了下來,連忙低頭,跟在朱由校後面走進了幹清宮去。
進入幹清宮,朱由校徑直坐上龍椅,看向魏藻德,問道:“愛卿此來,有何要事要奏?”
魏藻德恭聲道:“臣擔心皇上的身體,特來看望一下皇上,另外,順便詢問一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冊封大典事宜。”
“愛卿有心了。”
朱由校微笑點頭。
可這時,雨化田突然道:“皇后和太子的冊封大典,這是禮部和宗廟的事情,魏大人身爲內閣大臣,政務繁忙,不去處理政務,卻來關心皇后和太子的冊封大典?魏大人還真是我大明官員之典範啊!”
魏藻德臉色微變,沉默了一下,道:“最近朝政不是很忙,但皇后娘娘冊封和太子殿下立儲,卻關乎我大明傳承。本官關心此事,也不足爲奇吧?雨大人未免管的太寬了些!”
朱由校聞言,也微微皺眉,看向雨化田。
魏藻德說的不錯,冊封一事,雖然是禮部和宗族負責,但此事幹系重大,魏藻德身爲內閣大臣,關注一下,也不足爲奇。
雨化田連這都要打壓一下,未免太過有失風度。
而這時,雨化田突然輕笑一聲,道:“魏大人關心一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冊封一事,的確不足爲奇,但魏大人確定,你今日入宮,是爲了此事嗎?”
魏藻德瞳孔微微一縮,隨即又迅速恢復正常,沉聲道:“本官自然是爲了此事,雨大人是何意思?難道懷疑本官進宮,別有用心不成?”
“難道不是麼?”
雨化田目光冰冷,突然道:“魏大人,其實本座當真是有些不太理解,魏大人身爲內閣大臣,官至一品,就算再往前一步,最多也就是個內閣首輔的位置,但區區一個內閣首輔,往前邁出這半步而已,便值得魏大人如此冒險麼?”
魏藻德臉色終於變了,卻仍不承認:“本官……本官不明白雨大人的意思。”
這時,朱由校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目光凌厲,看向魏藻德,喝道:“你今日進宮,究竟想幹什麼?”
魏藻德身軀顫了一下,一時間心亂如麻,說不出話來。
轟隆隆~
就在這時,後宮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轟鳴聲,跟着一片喊殺聲響了起來。
朱由校臉色一變,豁然起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不好……”
似是想到什麼,他猛地看向魏藻德,臉色難看,道:“是不是你乾的?!”
魏藻德臉色發白,低頭不語。
踏踏踏~
“啓稟陛下,後宮遭到襲擊,有人想刺殺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轟!
朱由校勃然大怒,雙目充血,死死盯着魏藻德,暴怒道:“該死的,你敢謀害朕的羽兒!”
“哈哈哈……”
魏藻德突然慘笑一聲,朝着朱由校緩緩跪了下去,道:“皇上,臣對不住皇上的信任,但臣也是身不由己,請皇上,不要怪臣!”
嘭——
朱由校猛地上前,一腳將其踹翻在地,咬牙道:“你最好祈禱朕的羽兒無事,否則朕要你九族盡滅。”
說罷,其臉色焦急,轉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雨化田瞥了眼一臉慘笑的魏藻德,眼底掠過一絲譏諷,揮了揮手,殿外兩名侍衛立刻上前,將魏藻德扣押起來,帶着一同往後宮方向走去。
…
後宮,坤寧宮。
此時大片禁軍和錦衣衛趕來,將坤寧宮包圍。
但望着宮裡那威勢驚人的大戰,卻無人敢上前,只是先將素慧容和朱慈煜保護着退了出來。
只見坤寧宮內,十來名高手展開大戰。
這十來名高手中,有六個皆是身披黑袍,出手狠辣,顯然出自同一勢力,皆是殺手。
另有兩人,一男一女,男的使一柄金色巨刀,招式霸道剛烈;女的則是身姿柔美,相貌極美,使一柄軟劍,詭譎多變。
八位殺手,屬同一陣容。
而與他們交手的,只有兩個人。
一人身披白衣,劍法如仙,神鬼莫測;一人形象邋遢,手持一柄赤紅之劍,劍招同樣十分霸道強悍。
白雲城主,葉孤城、雷劍仙,雷轟!
早在兩天前,連城寶藏就已經被秘密運送回京,葉孤城等人也回到了西廠。
自從查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之後,爲了以防萬一,雨化田早在兩天前就讓兩人秘密入宮,保護素慧容和朱慈煜。
如今,剛好派上了用場。
轟隆隆——
殺手一方八人,實力皆是不弱,但他們面對的兩個人更強,短短數招,就有兩名黑衣人斃命於葉孤城和雷轟劍下。
剩下六人見勢不妙,而且行動已經失敗,外面禁軍和錦衣衛越來越多,想要再刺殺已經不太現實,於是邊打邊退,想要逃走。
“哪裡走!”
雷轟冷喝一聲,縱身一躍,徑直朝着那使用金色巨刀的男子一劍斬下。
男子同樣反身一刀斬出,氣勢霸道無匹,但他的實力終究與雷轟相差太多,被雷轟一劍斬飛出去,吐血倒飛。
“冥候……”
與他同行那女子臉色微變,立刻飛身接住他。
然後兩人再度飛身而起,就要朝皇宮外面逃走。
昂~
然而正在此時,一道震天龍吟響徹皇宮,隨即一道龍形巨掌從天而降,覆蓋範圍極廣。
六名殺手,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就被這股強大的掌力震飛出去,吐血倒地。
嘩啦啦——
密密麻麻的禁軍和錦衣衛立刻圍攏上去,手中刀槍弩箭對準了這六名殺手。
“參見皇上!”
就在這時,朱由校帶人趕來,當看到素慧容和朱慈煜平安無事,頓時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前面那六名殺手,眼底殺機瞬間暴起。
叱~
一道破空聲響,雨化田也從半空飄然落下。
他轉頭看了眼坤寧宮後方,在那裡,兩個人影也正轉身飄然離去。
鄭和、虛若無!
雨化田神色平靜,收回目光,走向前方那六名殺手。
“督主!”
見到雨化田前來,葉孤城和雷轟微微點頭,退至一邊。
“愛卿,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
朱由校走上前來,望着地上失去戰力的六名殺手,滿臉殺氣地問道。
在後麪人羣中,被兩名侍衛扣押起來的魏藻德,看到完好無損的素慧容母子和地上那六名殺手,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此時,雨化田的目光從六名殺手身上掃過,當看到其中四名黑衣人身上的那熟悉的服飾衣料時,頓時恍然。
暗河!
隨即,他又看向剩下那一男一女,目光在他們掉落在地的武器上面掃過,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金巨刀、束衣劍,冥侯月姬?”
“連這兩位都能請來,還真是捨得……”
雨化田此刻突然有些慶幸,幸好他早有準備,否則,加上魏藻德的掩護,以這羣殺手的實力,想要闖入坤寧宮殺人,只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皇宮雖有鄭和等人鎮守,但皇宮這麼大,他們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等這些殺手殺了素慧容和朱慈煜,就算他們趕來殺了這羣殺手,還有何意義?
更何況,幕後之人不可能不知道皇宮有高手坐鎮,他派來這些殺手,只怕全都是死士,根本沒想過他們在殺人之後還能活着逃出去。
簡單來說,這些殺手,就是幕後之人派來送死的。
不惜葬送這羣殺手的性命,都要殺掉素慧容和朱慈煜。
只是,連冥候月姬這樣的人物都能請來送死,只能說明幕後之人,的確是神通廣大!
搖了搖頭,雨化田對朱由校說道:“月姬笑送貼,冥侯怒殺人!皇上,他們是江湖上排行前五的殺手組合,至於剩下這四個,應當是暗河的人。”
朱由校面色陰沉,道:“朕不管他們什麼冥侯月姬,還是暗河,敢刺殺朕的愛妃和太子,朕要將他們九族誅滅!”
雨化田微微點頭:“臣會辦妥。”
朱由校又轉身看向後面被兩名侍衛扣押的魏藻德,面色陰沉,道:“爲什麼?朕對你不薄,你爲何要背叛朕?!”
魏藻德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爲了這次行動,他付出極大代價,甚至爲了將這幾人送入宮來,他不惜將自己埋在宮裡數十年的暗子都給用掉了,沒想到,還是沒有成功。
如今計劃失敗,他知道,他死定了,所以他沒有去辯解什麼。
此刻他只希望,那幕後之人能遵守約定,放過他的家人。
這時,雨化田突然道:“以你的身份,一般的東西,已經打動不了你了,也不值得你如此冒險,所以,你刺殺皇后和太子,應當不是爲了利益,本座說的對嗎?”
魏藻德低着頭,沒有說話。
雨化田又道:“既然不是爲了利益,那麼,就是威逼?幕後之人手中,有你的把柄?”
說着,雨化田又搖了搖頭:“也不對,什麼樣的把柄,能讓你連命都不顧,敢來刺殺皇后和太子?這隻會讓你死的更快,甚至株連九族。那麼,幕後之人是挾持了你的家人,所以你不得不按照他說的去做。”
雨化田看向魏藻德,淡淡道:“本座猜的對嗎,魏大人?”
魏藻德瞳孔一縮,擡頭看着雨化田,目光驚懼,咬牙道:“你就是個魔鬼!若不是因爲你,本官也不會失敗!”
雨化田冷笑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明知道本座已經回京,你還敢動手,真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膽量和勇氣!”
魏藻德咬牙,沉默不語。
雨化田又道:“而且,你真以爲,你死了,他就會放過你的家人嗎?一旦沒有利用價值,你的家人還值得他去挾持保護嗎?”
魏藻德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雨化田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擺了擺手,示意那兩名侍衛將其帶下去。
而此時魏藻德也突然意識到,以那人狠辣的性格,只怕真的不會放過他的家人,當即掙扎着朝朱由校喊道:“皇上,我知道他在哪裡,臣罪該萬死,但臣的家人是無辜的,求您救救他們……皇上!”
朱由校面色冷漠,連頭都沒有轉一下。
他走到素慧容旁邊,望着被吵醒一臉茫然的朱慈煜,眼底閃過一抹溫柔,摸了摸他的小臉,然後看向素慧容,道:“愛妃,沒事吧?”
“臣妾沒事,皇上。”
素慧容低聲道,但目光卻一直聚集在雨化田身上。
朱由校也未曾多想,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雨化田,冷冷道:“這件事交給你了,去將他身後的人找出來,朕要他死無全屍!”
“臣領旨!”
雨化田拱手行禮。
朱由校沒有再說什麼,帶着素慧容母子轉身離去,衆人紛紛行禮恭送。
直到看不見朱由校的身影,雨化田才轉身,看向旁邊的錦衣衛,吩咐道:“去魏大人家裡看一眼,如果他家人還活着,那就帶回來。”
一名錦衣衛問道:“要保護起來嗎?”
雨化田搖頭:“不用,帶到菜市場去斬首。”
衆人:“……”
“走吧,既然他先動手了,那說明魚已經進來了,該去收網了。”
雨化田說着,往皇宮外面走去。
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一名西廠番子,臉色焦急地迎面跑來,急聲稟道:
“啓稟督主,外面,出事了!”
感謝(省略兩字)打賞1500起點幣,成爲本書第二位舵主,謝謝老闆支持鼓勵,等入了精品,同樣爲老闆加更一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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