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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獨佔賞金,女神提出了自己淨化湖泊的要求,於是其他隊友冷眼旁觀,不管她在籠子裡怎麼叫喚都不出手,那隔岸觀火的樣子就好像他們之間根本不是隊友。
佐藤和真認爲這是女神先不仁,然後自己纔不義,是女神自己提出來獨佔的,她既然覺得這筆五十萬的賞金應該她一個人獨享,那也就不怪他們見死不救了,再說了籠子不是沒壞麼,女神還能堅持。
“怎麼能讓美麗的女士受驚呢?”遠處一個馬車隊令行禁止停在了大道上,然後一位身穿男裝的女生一個飛躍劃過半個天空,落在了河邊。
劍出鞘,冷冷劍光閃耀,圍繞鐵籠子撕咬的鱷魚瞬間全被斬殺,變成了一塊塊壘好的肉塊。然後此人轉身就走,做好事不留名。
“好強。”惠惠和達克尼斯都知道一劍打敗這麼多怪物的實力,而且對方殺了怪卻不帶走戰利品,如此高尚的作風令她們不由讚歎。
惠惠流下了貧窮的眼淚,這些鱷魚肉算他們賺到了。
佐藤和真卻很討厭這種裝逼如風的行爲,他不由看去,大道上的車隊非常長,一看就知道來者絕對有權有勢,佐藤和這種人八字不合。
“這是相隨公關部的牌子。”達克尼斯認出了馬車上掛着的牌子,滿臉驚訝:“看樣子她們是準備到阿克塞爾,看來以後阿克塞爾也要有她們的分店了。”
“公關部?那不是牛郎店麼?”佐藤和真說道。
“並不是,因爲相隨公關部的成員都是姑娘,她們的目標就是幫助女冒險者獨立自主,維護女冒險者的利益。你在冒險者工會應該也已經發現冒險者的男女比例是男多女少,所以冒險者工會的很多條例都是偏向男冒險者的,相隨公關部就是爲了扭轉這點才成立的。”這位十字騎士很瞭解這些事情。
“你是說剛纔出手的那個人是女人?”佐藤和真受到了打擊,差距也太大了,爲什麼自己身邊的女人就沒這麼可靠?
等到湖水淨化之後,女神卻鬧脾氣不出籠子:“你們就讓我死在裡面好了,反正你們也不在乎。”女神對剛纔三位隊友隔岸觀火的行爲記仇了。
“那你就留在裡面吧。”女神也是不講道理,明明是她先說要獨佔賞金的,怎麼現在又怪起隊友不幫忙了?
帶上鱷魚怪的肉和籠子,趕着馬車回城。
一路上女神還在發脾氣,就是不出籠子。
“等等。”就在一行人快回到冒險者工會,準備把鱷魚肉出售出去,再把籠子也折扣回收掉的時候,一個身穿奢華板甲,腰懸魔劍的年輕冒險者叫住了他們。
“這不是阿克婭女神大人麼?”這是第一次不需要阿克婭自我介紹和送名片就被人認出來了。
佐藤和真一愣,之前在新手村沒有見過對方,看對方霸氣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高等級的冒險者,而且實力很強大,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認識阿克婭。
顯然阿克婭卻不認識對方。
“我是御劍響夜啊,是女神大人你送我到這個世界來的啊,你看這把魔劍還是當初你送給我的。”這位年輕英俊的冒險者自我介紹,原來他和佐藤和真一樣也是穿越者。
“笨蛋女神,你認識他?”和真倒是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的冒險者,不過想想也很容易理解,當初阿克婭忽悠他的時候那麼熟練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阿克婭有些想起來了:“你是在和真之前被我送過來的勇者。”
御劍響夜一看女神已經想起自己,立刻看向佐藤和真:“你這個傢伙怎麼能把阿克婭大人關在籠子裡?!”
顯然兩位穿越者關於阿克婭的記憶是完全不同的,
在御劍響夜的記憶中女神阿克婭端莊神聖,是對他有再造之恩的真正仙女。
而在佐藤和真記憶裡,阿克婭就是個混蛋,嘲笑別人的痛處,喜歡揭開別人的傷疤。但和真並不知道女神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除非忍不住一般不會笑,佐藤自己把自己嚇死的結果真的是太稀有太好笑了。
御劍的態度非常不友好,和真的感覺也非常差。
佐藤和真打量對方,只感覺對方處處都比自己強,心想對方不就是靠着魔劍吃飯麼,起點那麼高才有現在的成績,有什麼好神氣的?而他可是帶着一個拖後腿的笨蛋女神啊,自己纔是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對方根本不會了解爲了一日三餐在太陽下揮灑汗水被太陽曬得皮膚刺痛,晚上卻只能睡在馬廄裡的滋味,也不會知道冒險還沒有開始就負債十三萬的痛苦。對方根本沒有資格指東指西。
“你這個混蛋兒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好吃懶做做家裡蹲,你知不知道爸爸我來到這裡白手起家,一開始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吃的都是鹹菜和硬麪包,最困苦的時候只能睡在橋洞下面,一點點靠着努力纔有了現在的產業,你這個小子就知道家裡蹲,知不知道和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已經背上了房貸啊!”街邊上突然冒出來一對父子,父親正在罵敗家的兒子。
“你這個死丫頭,就知道玩,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容易麼,還要忍受你那個沒有能耐的笨蛋父親,你爲什麼不學好?爲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我?你們父女兩真的是隻會拖後腿, 我的命怎麼會這麼苦呢?”又冒出來了一對母女,母親正在抱怨自己的不幸。
佐藤和真的心聲就突然通過這對陌生的大人全部說了出來,不過恍惚之間佐藤和真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當自己沉迷遊戲的時候他們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吧,當時他只覺得聒噪。不知何時他自己也站在了父母的角度學會了訴苦,學會了埋怨,喜歡拿自己經歷過的苦難說事情了,自己活成了以前自己最不希望成爲的樣子。
什麼烈日之下揮汗如雨,什麼睡在馬廄裡,什麼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把這些辛苦拿出來說事,不正是父輩母輩最喜歡做的事情麼?和真以前明明是嗤之以鼻的,現在他才意識到當初父母說這些話時是什麼心情。
“你這個傢伙怎麼了?”御劍響夜完全不懂對方是怎麼了。
“他是想到自己受的苦其實根本不算什麼,他的父母早就受過了,甚至可以說很多人都比他更加辛苦,所以支撐他鄙視你的立場崩塌了。”杜蘭又冒出來解釋了。
“他把阿克婭大人關在籠子裡,做了這種變太的事情有什麼資格鄙視我?”御劍響夜不懂。
“他覺得自己更加接地氣,更像個凡人,而不像你是個靠魔劍起家的龍傲天,認爲你如果沒有魔劍的話就比不上他,沒他能吃苦,沒他有耐心,反正是處處不如他。所以他比沒有魔劍的你要更加優秀,並認爲如果你們在相同的起跑線上,他可以俯視你。”杜蘭繼續解釋,倒是把御劍響夜給說懵了,他得琢磨一下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