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澄心館,永瑆屏退左右,關好了門,便正色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我說仔仔細細說一遍!”
盈玥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審問我?!”
永瑆一臉無語,“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被險些算計了名聲的!”
盈玥“哦”了一聲,便道:“這場算計,其實說來也簡單。有人告訴十二阿哥,我中暑暈倒在了曲水閣,而且還有人在曲水閣藏了這個東西!”
說着,盈玥從袖中取出了那本帶着壓痕的花間集!
看着封面上的“花間集”三字,永瑆頓時臉都綠了!
盈玥淡淡道:“你還記得麼,令貴妃身邊的嬤嬤有一個是直接就跑去了角落,搬開了那盆君子蘭!這本書,原本就是在那盆花底下壓着的!只不過,我之前就發現了。”
永瑆一張臉鐵青無比,若不是月娘提前發現……只怕令貴妃和順嬪便會說,她福晉與十一弟一起看x宮圖了!!這簡直跟捉姦在牀沒什麼區別!!
永瑆忍着怒意翻開了這本x宮圖,指着扉頁上的矜印道:“這是十二弟的印!”
盈玥忙瞅了一眼,赫然是“皇十二子永璂之印”!!靠!盈玥心中罵娘了,居然特麼滴還真是十二阿哥的小黃書!
盈玥捂臉,不忍直視:“他居然也有這種書!”
永瑆挑眉問道:“既然你沒打開過這本書,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這是一本……咳咳!那種書呢?”
盈玥翻着白眼道:“福康安哪裡也有一本花間集!若不是萬氏阻攔,我早給燒了!”
原來如此,永瑆點頭,“十二弟不是剛納了妾麼,這書應該是內務府偷偷進獻的。”
盈玥黑着臉道:“內務府那羣傢伙,整天不幹點正經事!”她嫌惡地擺了擺手,“這本書你去還給十二阿哥吧!”
永瑆哼了一聲,“還什麼還?”便找出一根火摺子,點燃了這本精良的x宮圖,直接付之一炬!
“還真是禍從天降!”盈玥咬牙切齒道,忽的她心中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
不對啊,十二阿哥是聽了底下人嘴碎她暈厥在校場,才火速趕過來的。
這麼說的話,令貴妃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十二阿哥對她的情愫,所以纔會用這招!否則,她這個十一福晉中暑,十二阿哥作爲小叔子沒道理會翹課趕過來啊!
盈玥心中凜然,令貴妃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十二阿哥對她的情愫,應該並無外人知曉纔對。
不!
盈玥突然心中一個激靈,有一個外人知道!
姜含梔!
可是,姜含梔不是皇后的人嗎?她應該頂多只會報告給皇后啊!
不對……
盈玥急忙問永瑆:“姜含梔是皇后安插的人嗎?”
永瑆一愣,脫口反問:“你怎麼會這麼認爲?”
果然……不是嗎?
盈玥咬了咬牙:“有一次,青杏發現她與翊坤宮的二等宮女芳洲有所來往,所以我一直以爲……”
永瑆淡淡道:“芳洲是姜氏的表姐,姜家送錢進來,一直都是通過芳洲。她只是去拿錢而已。”
原來都是她誤會了嗎?是了,若真是皇后的眼線,皇后怎麼可能讓姜含梔那麼明晃晃親自前去傳遞消息呢?姜氏大可採取更隱蔽、更保險的傳遞方式!
盈玥嘆了口氣道:“這麼說,姜含梔是令貴妃的人?”
永瑆點頭。
盈玥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怪不得!”
永瑆眯了眯星眸:“什麼意思?”
盈玥看了一眼這個過分精明的傢伙,只得將之前在宮裡,乾東五所外偶遇十二阿哥,並被姜氏偷聽到的事兒一五一十告訴了永瑆。
永瑆登時黑了臉:“這件事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盈玥咕噥了兩聲,“我以爲姜氏是皇后的人,所以……”
永瑆恨恨咬牙切齒:“所以你就索性瞞着我?!”
盈玥哼哼道:“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也不能瞞着我!”永瑆氣壞了,“你若早告訴爺,也就不會有今日之患了!”
說罷,氣急敗壞的永瑆摔門而去。
盈玥撇嘴,麻蛋,這臭脾氣!
青杏急忙跑了進來,“福晉,十一爺氣沖沖走了,你們——”
盈玥擺了擺手道:“沒事,不用理他。”
“福晉……”青杏一臉擔憂之色。
“好了,我也餓了,趕緊傳了晚膳,今兒這這一天,可折騰得不輕。”盈玥伸了個懶腰道,趕緊吃飽了,早早睡下吧。
盈玥這廂獨自一人吃了個肚子滾圓,換了寢衣,正要安睡。陶卉姑姑急忙跑了進來,屈膝道:“福晉,十一爺叫人喚了姚格格去了前殿!”
盈玥眉心一蹙,一個男人大晚上的叫小妾去自己屋裡,是什麼意思,還需要多說嗎?
“我來了月信,他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叫侍妾去伺候!”盈玥冷着臉道。
陶卉嘆了口氣,“話雖如此,可是您跟十一爺才吵了一架……”
盈玥淡淡道:“吵架錯不在我。你無須擔心。”
陶卉低頭忖了一會兒,道:“也罷,姚格格還算乖順,叫她伺候十一阿哥,總比姜格格伺候好。”
青杏哼哼道:“福晉,奴才瞧着,這姚格格的狐媚勁兒,可一點都都不比姜格格少呢!福晉您可得防備着點!”
陶卉亦壓低了聲音道:“福晉容她服侍十一阿哥便罷了,那藥……奴才去叫人熬上一碗備着吧。”
這意思是,等完事後,給姚氏賜下一碗避子的湯藥。
盈玥登時滿腹都是不爽,她鼻子一哼道:“這種事情,還是讓十一阿哥操心吧!”
老孃可沒義務幹這種事情!
他要睡誰,她管不着!他若想要庶長子,她也管不着!
陶卉與青杏互看一眼,陶卉道:“十一爺應該還是知道分寸的,還請福晉息怒。”
“你們都下去吧,我乏了。”盈玥真的覺得累了。雖然城婚前,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可這一天真的到來時候,還是覺得有點不爽。
罷了,習慣了就好。
反正……只是走腎不走心。
她與永瑆,只不過是有着夫妻名分的……**罷了!
唯一的區別的是,她必須忠貞,而永瑆卻不必。
還真不公平啊,盈玥苦笑着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