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忙忙,將屍體推到衙門口,然後衆人小心翼翼的將屍體放下,屍體上的血跡已經乾涸,看上去有些滲人,特別是這深夜時分,陣陣陰風,讓衆人不寒而慄。
崔格冷冷的看着衆人將屍體擡到衙門口後,迅速讓一個女奴去通知張儒,同時在衙門外猛敲門。衙門的門被敲開後,崔格二話沒說,先將屍體擡進去。
而這開門的卻是那孟費。孟費一向看崔格不順眼,平常在衙門中,並無多少交集,所以二人也沒弄出什麼事情來。
不過,這次卻不一樣了。崔格大半夜跑過來敲門。
孟費半睡半醒之中,模糊的看着崔格的面孔,一臉不耐煩的呵斥道:“什麼事啊,還讓不讓我睡了。我說崔捕吏,案子就算結了,直接將人送往獄中就行,明日再審。”
孟費說着,猛然將房門關閉。
不過崔格哪能讓孟費關閉,連忙將刀插在門口,留出一條空隙。
“孟捕吏,速速開門,出大事了,若是你耽誤此時,你可知道你項上人頭能否保得住?”崔格厲聲呵斥着,語氣生硬而又不容置疑。
孟費被崔格這一聲呵斥聲驚醒,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這才正色道:“崔捕吏所謂何事?”
“趙郡李氏李文濤公子遇刺。”崔格冷冷的說到,隨即將門硬生生的擠開,指着門外的那兩具屍體。
孟費目光順着崔格所指方向看去,在衙門外昏暗的燈光下,看到這隱約可見的人臉,眉眼微眯,方纔看清楚。這躺在地上的屍體,確實有一具是李文濤的。
孟費臉色微微抽搐,不過沒有驚訝,也沒有恐懼,更沒有問兇手是誰。只是給崔格讓開了一條路,讓崔格把屍體先搬到大堂內。
不一會,只見張儒面色焦急的進了衙門,迎面朝着崔格走了過來,急切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李公子昨日還好端端的,今天怎麼就……這可是大事啊,兇手呢?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動他?”
崔格嘆了口氣,單膝跪在張儒面前,滿臉愧疚的道:“張儒刺史,都怪我,都是因爲我才讓李公子死於非命,在下罪責難逃啊。”
張儒見崔格如此,遲疑了一下,將崔格扶起來,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說啊!”
隨即崔格道:“是這樣的,昨日我在小籠居與李公子興趣相投,很是投緣。雖然小籠居早早散場,但是李公子卻說過會來我府上做客。但是我這兩日公務纏身,未在府上。今天李公子登門拜訪,我未在府上。可是我府上並未有護院,導致有女賊闖入我府,對李公子痛下殺手,我府中大管家身具本領,卻也是斷了一臂,這纔將女賊捉拿。我回到府上時,李公子已經命喪黃泉。”
崔格緩緩稱述,將自己不在場的證據都說的一清二楚,並且還爲王銃鎧說盡好話。
崔格雖然這麼說,但是信服力還是沒有那麼強,最終還是要看莫小仙的表演。因爲這個謊言之中,莫小仙才是主角。
隨即崔格立即讓兩女奴將五花大綁,渾身是血,已經近乎昏迷的莫小仙提了上來。雖然這些表面上看上去,莫小仙確實身受重傷。
但是這一切,都是莫小仙裝的。而莫小仙之所以沒有直接裝昏迷,是因爲崔格需要莫小仙演戲,否則崔格的謊言很難讓人信服。
莫小仙直接被兩個女奴重重的摔在地上。身體彷彿癱瘓了一般,整個身體都趴在地面上,像是受盡折磨後,已經精疲力竭了。
而張儒看着莫小仙,眉頭緊鎖,朝着莫小仙走過去,蹲下身子,將莫小仙的腦袋用手掰扯過來,仔細的端詳了一會,不過莫小仙臉上的血跡卻讓人看不清楚臉,隨即喃喃道:“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竟然能殺了李文濤和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萬刃兇刀林雨?”
張儒顯然是不太信服。不過張儒卻還暫時沒有懷疑到崔格身上來。反而是讓孟費提來一桶冷水,直接澆灌在莫小仙的腦袋上。
冰冷的河水,揮灑間,將莫小仙的秀髮打散,青絲彷彿有靈性一般,在青石板上舒展來來。
而莫小仙猛烈的咳嗽了兩聲,身體彷彿來了些許力氣。
隨即莫小仙便坐了起來,頭輕輕的甩動,將水甩乾淨後,冷然看向張儒,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我美嗎?”
莫小仙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什麼邏輯?而崔格都不由得開始爲自己捏了一把汗。這莫小仙到底想要幹什麼。色誘張儒?怎麼可能。
而張儒看到莫小仙的臉,神色卻微微一變,突然指着莫小仙驚呼道:“你……你是莫小仙!”
張儒像是認識莫小仙一般,看到莫小仙的臉,聲音近乎顫抖,不對,是懼怕!
而莫小仙看着張儒的臉,竟然緩緩站直了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認得我是莫小仙!沒錯,我就是紅線人莫小仙,怎麼樣,是不是很吃驚?”莫小仙看着張儒那一臉驚訝的模樣,卻很享受。
而一旁的崔格卻突然上前,一腳踩在莫小仙的膝蓋後,莫小仙身子一不平衡,一隻腳跪了下去。同時崔格嘴裡怒罵到:“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一女賊放肆!”
莫小仙受崔格一腳,不過卻怒瞪了崔格一眼,像是要殺人一般,同時嘴裡喃喃道:“找死!”
說着,只見崔格面前寒光一閃,一根紅線毫無徵兆的朝着崔格胸前插去。
不過崔格本就和莫小仙商量好的,見莫小仙出招,連忙用刀擋住莫小仙一擊,不過身體卻後退數步。莫小仙這一擊力道可不小,崔格硬生生的接住,反震之力,讓崔格的雙手發顫。
就在此時,張儒臉色微變,突然衝上前,將崔格護在身後,冷冷的道:“妖女,休得胡來,公堂之上,容不得你撒野,看我今天怎麼廢了你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