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推門進到屋內,見柳如是早已經一身衣裳整齊,正冷眼盯着推門而進的王承恩。王承恩突覺不妙,心下忐忑,看來昨晚幾杯酒下肚後忘呼所以,將柳如是慢慢泡上手的決定丟到了瓜哇國。
畢竟昨晚趁人之危,將柳如是給推倒了。現在給柳如是如刀子一般是雙目一瞪,頓時心中有愧,感覺如坐鍼芒——這是一般豬哥的表現。
王承恩可不是又想得便宜,又想豎貞潔牌坊的僞君子。厚顏無恥,下流放蕩,推倒就推倒,絕不事後懺悔,連一點愧疚的心思,此時的王承恩心中也沒有。
看着柳如是惡狠狠的瞪着他,王承恩嬉笑着上前,沒心沒肺地道:“柳姑娘,昨夜裡可睡得塌實!”
“你……”
聽到這話,柳如是徹底暴走,沒見過這麼妄爲的登徒子,佔了便宜還好意思說的。只見柳如是給王承恩的話氣得氣血翻涌,妙目瞪圓,粉臉漲紅,胸脯因呼吸急促而劇烈起伏……
又是一副活春宮!
看得王承恩猛吞了數口口水,接下來的事情更難收拾了,反正自己形象已經在柳如是心中全毀,那就再毀一毀吧!
日中。
王承恩從柳如是的屋子裡出來,腳下有點發虛,乾脆一屁股坐在柳如是居室門前歇氣,用強過後,他也有點後怕,怕柳如是不辭而別。正待王承恩胡思亂想,一個武監匆忙而來,朝坐在地上的王承恩稟報道:“主子,朝廷的委任官文到了,陸大人正在新的千戶所軍營候着主子!”
王承恩一聽,爬起身,朝武監道:“吩咐人手,給**夜守侯着柳姑娘,柳姑娘有什麼吩咐你們都給我伺候好了,只要柳姑娘不離上海,無須向稟報我,要是柳姑娘出了什麼事兒,你們就自個兒刨個坑把自己給埋咯!”
“小的明白。”武監朝王承恩躬身,隨後尋來兩個四處巡視的武監就站在了柳如是的居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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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匆忙出了驛站,朝新的千戶所兵營而去。進到兵營,就見新任的陸千總一身新官服正在軍帳內來回跺步。
“陸大人,恭喜榮升!”王承恩朝陸千總抱拳恭賀道。
正在跺步的陸千總見是王承恩,趕忙躬身道:“下官之前那敢想象今日能提六品千總,還真是多虧了王公公提點!”
兩人客氣過後,入座,陸千總命勤務兵卒奉上茶。
“陸大人,榮升六品千總爲何還愁眉不展?”王承恩問道。
陸千總一嘆,自嘲道:“朝廷給個空職,卻不發兵發響,說是自行招幕兵卒、解決軍餉、下官那還能高興得起來!正想找王公公想想辦法,解決眼下千戶所裡只有兩百來兵卒的尷尬局面!”
王承恩自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按照明朝軍制,千戶所下設十個百戶所,按照上海縣城原來百戶所的規模,養個五千兵馬問題不大,既然上海的千戶所缺兵缺軍餉,財大氣粗的王承恩提供就是了,明裡是陸安這個千總統領着兵馬,暗裡卻是王承恩這個陰謀家控制着兵權。
“陸大人,兵源雜家早就尋思好了,從難民中籌集人馬,軍餉朝廷不是給了雜家四十萬兩嗎?雜家也給你一併解決了,好歹雜家還是個監軍。只不過這新軍的訓練方式陸大人可得一切聽從雜家的。”
“王公公都給下官解決了兵源軍餉,下官自當遵從!”
陸安只不過是個上海縣城的本地人,原來的九品巡檢也是世襲而來,雖勇武有於,可是野心卻沒半點,能不坐個空千總,保得上海縣不受海盜襲擾,已經是他最大的心願了,那還能想到自己實際兵權已經給王承恩架空了。
就算兵權給架空了,陸安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那晚海盜犯城,王承恩的表現,讓陸安將他當成了上海縣城的頂樑柱,何況六品千總也是王承恩改了殺敵數目策劃而來,王承恩的話,他焉能不從?
“來人!”王承恩站起身,朝跟隨身側的武監命令道:“叫衛大同集合挑好的人,帶到千戶軍營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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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與陸安來到軍營校場,看着眼前排着混亂隊列的青壯難民,睜着帶着點麻木的雙眼,眼巴巴地瞪着王承恩和陸安,王承恩的心頭彷彿如遭了雷擊,他實在沒想到這些難民因爲生活的窮困,只爲了活命而折磨得神氣全無!
一支軍隊連精神都沒了,就算有大把大把的銀子猛砸裝備,就算有全世界最先進的武器,也是一羣廢物!
“主子,人都集合到了!”衛大同躬身道。
王承恩黑着臉,打量着以後是自己私兵的傢伙們。陸安那一通訓話簡直是在打水漂,水面蕩過漣漪之後一切歸於平靜,這羣難民該咋樣還咋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看得王承恩直想吐血。
“王公公!”陸安提醒王承恩該訓話了,怎麼說王承恩也還是個監軍,人馬都是他拉來的,還給出軍餉。
王承恩黑着臉站在校場內的高臺上,冷眼打量這些將成爲自己子弟兵的難民。難民中有一部分人見過王承恩那日站在城樓上大喊四門舍粥,認識這王善人,見是王承恩,這羣難民瞬間跪倒了一大半,還有一半全是新近纔來到上海縣的。
“都他孃的死了爹媽了?”王承恩一聲高喝,彷彿如平地驚雷,可是跪着的依舊跪着,麻木的繼續麻木,看得王承恩心頭火起,再大喝了一聲:“靠!陸安!衛大同!”
“下官在!”
“小的在!”
“給老子往死裡訓,先圍着上海縣城給老子跑,直到這羣小子改掉一臉喪門星的樣子!”王承恩是氣急了!
王承恩又有點肉疼自己以後的子弟兵,交代陸安道:“給這幫喪門星的伙食弄得好點,糧食不夠,只管與吳大人商議!”
王承恩不是什麼軍事人才,更不知道這個時代怎麼練兵,可是他好歹在進大學的時候軍訓過,知道一支軍隊想有戰鬥力和精神,就得從嚴從整來訓兵。
隨即,王承恩用自己臭得可以的狂草,按照原來自己大學入學時候的軍訓科目,寫了個訓練的條陳叫陸安和衛大同看着辦,連兵卒們的內務被褥,王承恩都沒忘記交代要疊成方塊的,反正從嚴從整管理一支軍隊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