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霖見江玉堯一臉興奮的樣子直接潑他冷水:“你爹孃同意嗎?他們可就你一個兒子!還有,就你這身手上戰場也是去送命!”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差!”江玉堯叫嚷着極力辯駁,“我雖然打不過你和大哥,但是其他人還是沒有問題的,年前我都跟上官平他們交過手的,每次都是我贏!還有我爹孃更不是問題,咱們悄悄地走,不驚動他們就是了!”
“你確定上官平他們不是有意讓着你的?”沈天霖繼續打擊他,“伯父伯母養你這麼大,你好意思讓他們爲你擔心?你別忘了你爹是幹什麼的,你就是到了軍營人家也未必敢收你!”
“那——怎麼辦?”江玉堯一腔熱血就這麼被打擊沒了,“咱們當初都說好了一起去投軍的,結果大哥不帶我,現在你也不帶我!你們都拋棄我了!”
他撇着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彷彿真是個被拋棄的小可憐一樣!沈天霖搖搖頭,真是受不了他這樣:“你去求求你祖父吧,他老人家同意了你爹孃也不好拒絕了不是?”
“可是,萬一他不同意呢!”江玉堯還是有些擔心。雖說祖父也是武將出生,他也經常說江家的子孫要以保家衛國爲己任,身爲江家男兒就該熱血沙場、馬革裹屍!可是他不是還聽祖母的話嗎,祖母是堅決不會同意自己上戰場的!
“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沈天霖也沒轍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江玉堯氣餒的問道。
“大概下個月!”沈天霖沉吟了一下。
他昨天抽空去了一趟鶴鳴山找恩師,將這些事情與他說了一遍,師傅說照這樣的情形,只要朝廷決定重新調兵剿匪,不出兩月邊關就會有戰事,兵貴神速,北蠻是不會等到朝廷的兵馬過來後再動作的。現在邊關駐軍只有五萬人馬,如果北蠻的兵力遠勝與這邊的話,形勢還是不容樂觀的!朝廷的援軍最快恐怕還要一個月才能到達!
可是一想到馬上就要和丫頭分別了,他心裡又涌起了許多惆悵!這一別可不是三五天就能見面的。現在還沒有走他就有些捨不得了!
可是他是男人,他要爲她的丫頭撐起一片天,讓她可以無憂無慮的在他的臂膀下自由自在的生活!現在短暫的離別,是爲了今後更長久的相聚!
“二嫂知道了嗎?”江玉堯在一邊懊惱了半天,最後決定無論如何這次都要去試一試,哪怕他爹帶人將他抓回來,大不了抓回來後他再跑!
沈天霖搖搖頭:“還沒有,準備過幾天再跟她說!”
“哦!二嫂肯定會難過的,沒有媳婦也是有好處的!”江玉堯感嘆道,要是有個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他還真受不了!
“阿妍會支持我的!她會等我回來!”沈天霖篤定的說道,她的丫頭可不是溫室裡的嬌花!
江玉堯想想也覺得是,他二嫂一直都是與衆不同的,心裡又不由得有些羨慕起來,他以後的媳婦要是有二嫂一半的性子他就滿足了!
······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天氣漸漸轉暖,樹葉兒也已經慢慢的泛綠了。沈天霖和夏雨妍再一次來到他的父母墓前。兩人將墓前墓後的枯枝敗葉打掃乾淨,地上的草兒都已經冒出了嫩芽,墓旁的松柏還是那樣青翠挺拔!
“爹、娘,又一年過去了,我和阿妍過來看看你們!”沈天霖伸手撫摸着眼前的墓碑,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着,“下次過來看你們恐怕要等很長一段時間了!”
夏雨妍擡眼詫異的看了一下他,爲什麼要等很長一點時間?他們隨時都能過來的呀!
沈天霖知道她心裡有疑問,輕輕的握着她的手,將她擁在了懷裡:“阿妍,我要走了!”
夏雨妍輕輕一顫,心裡沒來由的發慌:“你要、去哪裡?”
“去邊關!”沈天霖將她摟緊,心裡也是萬分的不捨!他們從來沒有分別過這麼長的時間,他要怎麼度過沒有她的日子?
雖然早就知道他有一天終將要離開自己身邊去追求他自己的理想,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夏雨妍心裡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不捨、擔憂、思念······所有的情緒一起涌上心頭。
她把頭埋在沈天霖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什麼時候、走——”
微顫的語調讓沈天霖心疼的緊:“阿妍,別難過,我會很快回來的,到時候我就再也不離開你了,永遠都不離開了,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好不好!”
夏雨妍不說話,只是緊摟着他,不想讓他看見自己不捨的淚水。她不會阻止他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就如他一直默默地陪着自己到處跑,無論自己想要作什麼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所以現在換她來支持他!自己不能陪着他上戰場,但是她會好好的生活,安安靜靜的等他回來,不讓他在戰場上還要爲自己操心!
“你答應過我的,要好好的保護自己,不能讓自己受傷!還有,不要擔心我,我會乖乖的在家等你回來!”
“好!等我回來娶你!”沈天霖緊緊地摟着她,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血液之中!他的丫頭一直都是這麼心思玲瓏,善解人意!讓他愛到骨子裡!
初春的微風帶着些許的涼意圍繞着這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男子高大的身軀將女子的身體完全包裹住,遠遠望去,彷彿只是一個人。
他們此刻的心貼的如此的近,感受着對方的心跳,心裡只剩下了彼此!
許久,夏雨妍才從沈天霖的懷裡擡起頭,看着她明顯哭過的眼睛,沈天霖心裡又是一陣泛疼,從認識到現在,還沒有看見這丫頭哭過,都是自己的錯。
他低下頭,輕輕地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心中暗下決定,只此一次,今後再也不會讓他的丫頭爲他流眼淚了!
看着眼前的最熟悉不過的俊顏,還有那眼裡的心疼,夏雨妍剛剛壓下的不捨有冒了出來,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這個人都不會在自己身邊陪着自己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習慣了累的時候有他依靠、習慣了睡不着覺的時候有他哄着、習慣了他無條件的寵着自己······
她點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那略薄的嘴脣,將自己的不捨與即將到來的思念統統傾注在了這個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