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趙晴曾經也想過,要不要等那些起義軍將整個殷朝折騰的天翻地覆了以後自己再動手,畢竟這樣一來,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就容易多了。
但是,這時候的戰爭帶來的害處實在太大了,在戰場上會死亡無數的人不說,同時,因爲壯勞力都去打仗了,田地沒人耕作會變得荒蕪,而一些沒有男人支撐的人家,女人孩子和老人還很有可能會餓死病死……
同時,如今全國各地都亂成了一團,各個地方都有所謂的起義軍,如果她真的放任不管,在這些起義軍不去種地又要吃飯的情況下,最後恐怕只有搶劫這麼一條路可以走了……偏偏,因爲沒人耕種,殷朝的糧食在過去的一年裡已經減產了一半以上了,再這麼下去,就算是想靠搶劫,恐怕都要沒東西能搶了。
而且,她如今只有不過五年的基礎,就算培訓了很多人出來,也能將北邊的那塊地方管理的井井有條的,可想要管理這麼大的一個國家卻絕對沒可能。
所以,與其讓這個國家最後變得一團亂,然後要花幾十年的時間去建設,還不如就一點一點地去改變,反正,真的想要改變這個世界,要靠的不是朝代的改變,而是觀念的改變。
趙晴這次帶着部隊進京以前,安三成早就已經帶着那位這幾年一直跟他們在一起的皇子進宮了。這個皇子是一個非常沒有存在感的人,也許是德明帝從寫着眼前的這些人,德明帝無比的感激。
正因爲這樣,在那些大臣勸他不要將那些軍隊放進城,勸他命人去接管軍隊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聽從,反而是帶着文武百官出來迎接了,而在此之前,他甚至還下了一道聖旨,給了趙晴種種特權,比如見了自己不用下跪之類的。
“臣見過陛下。”趙晴翻身下馬,並沒有行跪禮,她以前跟德明帝相處的時候就沒有跪過,也知道德明帝並不在意這些,既然這樣,她也就不用委屈自己了,而且,她確實需要有一些不同之處。
“起來吧!”德明帝豪爽地揮了揮手:“朕給小仙師舉辦了一個接風宴,小仙師快請!”他已經見過安三成了,從安三成那裡得到他不想出面而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自己的女弟子的消息以後,他對趙晴就更是高看了一層,也更感激趙晴了。
“謝陛下。”趙晴開口,直起身體以後,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德明帝身後的那些大臣憤恨的表情,當然,其中也有那麼幾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的性命如今就在她身上,所以不敢有絲毫不敬。
這邊,熟知德明帝的愛好的趙晴跟德明帝相談甚歡,另一邊,卻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捶打着旁邊維持秩序的禁衛軍:“放我進去,放我進去,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那個趙晴是我的姐姐!”
那些禁衛軍雖然被圍城的時候根本不敢出城,而是當了縮頭烏龜,但是這個時候面對這些普通百姓,他們卻異常兇狠,因此,那個被她捶打的禁衛軍一甩手就把她推倒了:“臭婆娘,你別亂說話,趙將軍怎麼會有一個你這樣的妹妹?”
周圍的人也全都鬨笑了起來,那女人看了看周圍的人,最後慘白了一張臉,跌跌撞撞地跑了。
那些大臣對趙晴的意見不小,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一個女人帶兵打仗,隊伍裡還混着一些女人,這簡直就是傷風敗俗的事情,卻沒有人想過,其實在歷史上,女人帶兵是出現過很多次的。
他們相互之間竊竊私語,並且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來猜測趙晴和那些跟着軍隊一起來的女人的情況,還以此爲樂。
之後的接風宴上,趙晴分明就感覺到,有無數人在偷偷看着自己,看了以後,偏偏還要一臉鄙夷。
趙晴是練武的,耳力非常好,因此,她還聽到了坐在她附近的一些人的話,這些人,似乎覺得她這樣拋頭露面的女人,雖然長得漂亮,卻也只配給他們當小妾?
如今殷朝各地烽煙四起,朝廷卻基本沒有兵馬,唯一剩下的禁衛軍還只是一些花架子……趙晴覺得自己對這些人難以理解——明明他們的命都在自己的手上,可對方竟然還敢這樣議論自己,真的是不想活了嗎?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些人,不出意外,趙晴就看到那些正在議論她的中年男人全都變了臉色,再也不敢看她。
不遠處,一個一直悄悄地觀察着趙晴的人看到這一幕,卻終於下定了決心。
趙晴雖然是女人,但架不住德明帝看重她,因此到底還是得到了一長串的冊封,手下的將領也全都有了相應的職位,只是,跟她立下的功勞相比,那些職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不過,趙晴倒是並不在意這些職位,因爲很多時候,權利纔是最重要的,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牢牢地掌握住兵權。
“趙將軍!”正在趙晴想着接下來要怎麼做的時候,王啓突然來到了她面前。
“王丞相。”趙晴開口,她從猩是最後的情況卻打了他們的臉——在戰後的第一年,國庫收入竟然就比以前風調雨順的時候要來的高了!當然,不能否認的是,最近生意越做越大,依靠着做農具和爲軍隊改換裝備之類的事情大賺了一筆的趙晴自己交的銳,就在其中佔據不小的比重。
如今,已經有很多女人願意走出後院,走向更廣闊的天地了,資本主義也已經開始萌芽……趙晴坐在那面在這四年裡找人做出來的玻璃鏡面前,看着鏡子裡明顯變了不少的容貌,微微挑了挑眉頭。
她這次已經回到現實將近十年了,十年的時間,殷朝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她手上的印記卻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這次,惡魔到底會給她多少時間?難道,真的可以像做任務的時候一樣,等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才離開?
看着自己面前那本厚厚的,由自己草擬的那部可以限制君權的憲法,趙晴深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將它重新放進了乾坤袋——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
想了想,她就又拿出了那套她讓人編撰的啓蒙書籍,經過幾年修生養息,如今殷朝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了,也是時候開始普及教育了!
當然,有些地方要做到讓所有的孩子都去上學很難,但在京城,所有年滿七歲不到十八歲的孩子卻全部需要去上學,特別是官員的兒女,如果有沒有去的,那麼他們的長輩也就不用當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