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葉氏一脈



神農架,位於湖北省西部邊陲,屬於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這裡向來人煙稀少,就算是旅遊業盛行的今天,依舊很少有人踏足神農架的中心地帶,而先輩們留下的少量描述更賦予它神秘感。

這裡是植物與動物的聖境,更是中醫們的天堂,外面稀缺的藥材在這裡遍地都是,只要你有這個勇氣有這個能力踏入,它就可以給你驚喜,但是敢進入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只因爲太久太久沒有人從裡面活着走出來。

在神農架的周圍有一個相對落後的村莊,這裡沒有醫院沒有診所,只有一箇中醫堂,當地的村民對中醫堂的人都懷着感激和尊敬。

在中醫堂坐診的一共有三人,爺爺葉陌以及他的兩個孫女葉素柒和葉素瑤。

葉陌一隻手搭在一箇中年男子的左手脈搏上,一手捋着略長的鬍鬚,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炎症基本上已經消的差不多了,我再給你換副藥,用兩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各一次,三日之後便可痊癒。”

葉陌說着便拿起旁邊的毛筆寫下藥方,字跡剛勁有力。

“葉醫生,謝謝你,謝謝。”中年男子拿着藥方千恩萬謝後去了藥房。

這時候天色已晚,中醫堂裡已經少有人來往。葉陌起身,拿起書桌上散落的書籍,走向書房;另一邊,葉素柒正整理着藥房裡的草藥,還時不時拿起藥草來嗅一嗅,記錄着缺少的藥材,葉素瑤則整理着後院種曬着的藥物,將未曬好的搬回儲藥室,曬好的收入藥房。

“老頭子,小柒,小瑤,吃飯了。”此刻,中醫堂內室傳來了叫喚聲,就見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婆婆走了出來。

“奶奶,我早就餓了,你聽,我的肚子都開始咕嚕咕嚕叫了。”葉素瑤放好了藥材,就奔到奶奶身邊,拉着她的手撒嬌的說。

“你這個小胖子,從一個小時前就開始嚷着要吃飯了,當心早晚吃成個大胖子啊。”葉素柒一邊記錄着一邊還不忘調侃自家妹妹。

其實素瑤並不胖,165的身高50公斤,剛剛好,勻稱玲瓏,只是跟姐姐素柒相比,略顯豐滿一些,誰讓素柒170卻只有45公斤,渾身上下充滿了骨感美,讓素瑤又愛又恨。

素瑤搖着奶奶的手,跺了跺腳,嬌嗔道:“奶奶你看,姐姐又欺負我了。”

“好了好了,快去叫爺爺吃飯去。”奶奶慈愛的笑着,拍了拍葉素瑤的手。

“哼!”葉素瑤朝着素柒做了個鬼臉,沒等她反應,便跑着去了書房。此時的素柒也完成了手中的工作,走到奶奶的身邊,扶着奶奶進屋,她說:“奶奶,我們進去等吧。”

“好,好。”奶奶和葉素柒走進了內室。

素柒剛扶着奶奶坐下,素瑤便一蹦一跳地奔了進來,直接奔到飯桌前,撈起一塊排骨就放進嘴裡,邊吃還邊用手扇着嘴,叫嚷着說:“好燙,好燙。”

看到素瑤這副模樣,素柒又氣又笑。“你洗手了沒啊,髒死了,爺爺呢,怎麼還沒來啊?”

話音剛

落,葉陌就走了進來,看着自己的孫女拌嘴,慈祥的笑着。

“好了,吃飯吧。”葉陌走到主位坐下。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着,時不時還傳來了陣陣笑聲,以及兩姐妹的爭論聲。

晚餐過後,葉陌在書房裡看着醫書,半天卻沒有翻過去一頁,這心,也不知是放在了哪裡。奶奶推開門走了進來,驚醒了恍惚中的葉陌。

“你怎麼來了?”葉陌放下了手中的書。

“老頭子,再過五天就是小柒和小瑤18歲生日,你說那個詛咒真的會發生嗎?我一想到這個,我就睡不着了,我……”說着,奶奶的眼睛慢慢變紅,話也說不下去了。

“哎,聽天由命吧。”葉陌的眼睛裡失去了往日的光亮,籠罩着一片朦朧的水霧。凝重的氣氛在他們之間縈繞着,那個傳說中的詛咒也彷彿石頭般沉沉的壓在他們的心上,慢慢墜落。

四天後,這是素柒和素瑤成年的前一天,她們被葉陌叫到了書房。

“從現在開始,你們只需要聽,無論有什麼問題都等爺爺說完了再問。”葉陌嚴肅的看着她們,而他這難得的嚴肅神情也嚇到這兩姐妹,使得她們大氣都不敢喘。

葉陌開始緩緩道來:“在清朝有一位神醫叫葉天士,葉天士少承家學。祖父葉紫帆,名時,醫德高尚,又是有名的孝子。父親葉陽生,名朝採,醫術更精,讀書也多,且喜歡飲酒賦詩和收藏古文物,但不到五十歲就去世了,當時葉天士才十四歲。葉天士十二歲時隨父親學醫,父親去世後,就走江湖,家貧難爲生計,便開始行醫應診,同時拜父親的門人朱某爲師,繼續學習。他聰穎過人,‘聞言即解’、一點就通,再加上勤奮好學、虛心求教,後來又拜了位以針術出名的劉大夫爲師,學習鍼灸醫術。葉天士在世之時救人無數,連乾隆皇帝都讚賞不已,但也因此遭受了他人的妒忌,被人下了斷子絕孫的詛咒。後來,一位舊友帶來了解救之法,但是依舊沒有完全清除,自此之後,葉家世代單傳,但當時葉家繁盛,即便是一人只能生一個也阻礙不了什麼。待他過世之後,葉家依舊龐大,且世代習醫,後來在戰爭中行醫救人,死傷無數,最後僅留得一脈,而我們便是葉家僅存的血脈。

說到這裡你們一定心存疑惑,因爲你們是雙生胎現在也生活的好好的。但其實你們並不是第一對雙生胎,之前也曾有過幾對,結果都是幼年失雙親,而且在成年之前必有一人會無故死去,從來沒有例外。”說到這,葉陌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微微皺眉的素柒和極度不安的素瑤。

良久,素柒擡起頭,看着自家的爺爺,眼神裡帶着一絲堅定。她說:“爺爺,可以選擇嗎?”

“小柒,不要亂來,沒用的,誰也不知道上天選擇的是誰,命運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葉陌搖着頭,其實他又何曾不知道素柒心中所想,但是,命運卻早已經註定,誰也無可奈何。“明天,你們誰也不許出門,都給我好好待在家裡,聽到了嗎。”

素瑤顫抖的聲

音響起:“爺爺,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你們回房去吧,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會來的。”

言罷,葉陌緩緩坐下,看上去沒有一點精神,顯得比平時蒼老許多。素柒拉着還想再說什麼的素瑤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葉陌,爺爺他似乎真的老了。

第二天下午,葉陌出診,他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素柒和素瑤萬萬不可出門,但是命運的齒輪又怎麼會因爲一個囑咐而停止呢。

“葉醫生,葉醫生!快救……救救我兒子,他快不行啦,葉醫生!”吳嬸子抱着她5歲大的兒子吳吟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素柒立刻迎了上去,“快,到屋裡躺下,讓我看看。”

素瑤也立馬跟了上來。

“怎麼回事?”

“他,他跑到神農架裡面去了,老徐看到他時,他,他已經暈倒在地上,怎麼叫都叫不醒。”吳嬸子哭着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葉素柒看了看他的眼睛,嘴巴,拉起了他的褲管,發現有被蛇咬過的痕跡。“果然是被蛇咬了。臉頰發紅,嘴脣鮮豔發紅,指甲居然也是紅色的,該死,身體在慢慢變紅。小瑤快去叫人把爺爺找回來。”

“已經去了,給你。”素瑤走到牀前,遞上了一套銀針,以及用一點紅、白花蛇舌草、七葉一枝花、千里光、蜈蚣、大薊、八角蓮、三葉刺針草各30g磨成的藥粉。

“恐怕這普通的藥救不了小吟。”

“不能放血,再過不久毒素就要侵入五臟。”素柒將一部分藥粉撒在傷口,一部分內服,並快速在吳吟身上各個穴位施針。大約過了5分鐘,滿頭大汗的她才收回了手。

“我已經暫緩他體內的血流速度,小瑤,你注意他的情況,記住,切勿動他身上的銀針。”素柒說着便走了出去,拿起後院的揹簍。

“姐,你,你想幹嘛,你要一個人去嗎?”素瑤攔在了素柒身前,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素柒看着眼前一起長大的妹妹,無奈的說道:“小瑤,你應該知道,被血蛇咬了普通的藥材根本沒有用,除非可以拿到血蛇的血清,否則就算是爺爺回來也沒用的。”

“可是,今天你不能出去,爺爺出門前千叮萬囑過,而且血蛇是那麼好找的嗎!就算找到了,你抓得到嗎?它速度飛快,你根本追不上的……姐,別去。”素瑤拉着素柒,聲音帶着哭腔。她緊緊的抓着自己的姐姐不放開,她怕自己一放開,姐姐就會消失。

“小瑤,有時候命運就是命運,難道你要我看着小吟死嗎?還是你想爺爺回來後親自去找?”

素瑤望着素柒,看到她眼裡的堅定,素瑤握緊了葉素柒的手,堅定的說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既然命中註定,那我們就一起面對,我們兩個總比你一個人要強。”

“小瑤?”素柒看着那張與自己極度相似的臉,無奈的笑了笑。“好,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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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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