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素顏”問世



素柒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時候有五十種不同的了,她好奇地看着蕭承轍。

“叫聲轍哥哥,我叫告訴你。”蕭承轍看也沒看素柒一眼就可以想到她的表情,但是怎麼可以不得點好處呢。

素柒聽了感覺自己頭上出現了三條黑線,一羣烏鴉從頭頂飛過,想了想還是不問了,就自己走到了另一邊,打開窗門剛好是內室的拍賣室。這也是她來了好多次後才知道,原來這個房間的每一扇窗後面加起來就可以看到研沫閣所有地方。

蕭承轍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跟了過去,雙手搭在窗沿上圈住了她,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好小七,快叫聲轍哥哥來聽聽。”

此時的素柒卻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變得害羞臉紅,反而臉色煞白,沒錯,她的心又開始疼了,這一次就如同攪拌機在攪一般。

而蕭承轍也感覺到了她的僵硬和不舒服,只是看不得她那變得毫無血色的臉,略帶焦急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了?”說着還把手放到了她的雙臂上,想把她轉過來面向自己。

素柒一把推開了他,靠着窗緩緩蹲下,聲音微弱無力:“別再過來了。”

蕭承轍一時間沒有注意被她推得後退了幾步,有些微怒,但是看到她沒有了血色的小臉和脣,頓時又擔心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我讓人去叫大夫。”他說着便要去扶她。

素柒看着他搖了搖頭,輕輕拂開了他的手,扶着窗沿站了起來,勉強露出了微笑說道:“沒用的,過一會兒就好了。”

說着便自己緩步向桌邊走去,蕭承轍看着她痛苦的樣子,眉頭深深皺在了一起,想去扶她卻又想起了剛剛被拂開的手。

蕭承轍看着她的背影暗歎一聲,大步過去一把抱起了她,向裡面的牀走去,而這時的葉素柒感覺心更痛了,像是要撕裂她的身體跳出來一般。素柒蜷縮在蕭承轍懷裡,緊緊咬着脣,她怕自己一出聲便再也忍不住這樣的疼痛了,此時的素柒在心裡把蕭承轍和原來的葉素柒罵了個通透。

等到蕭承轍把她放到牀上時,素柒已經咬破了自己的脣,殷紅的鮮血從脣上流了下來。

蕭承轍看着她的樣子心急萬分,說道:“你等着,我讓人去請大夫。”說着便走了出去,此時的二樓哪裡還有人,而一直在他身邊的魅也被他派了出去。

素柒想攔他卻再沒有力氣出聲,只好自己忍着做着深呼吸,在心裡大喊着:我不懂!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你到底想要怎樣?

撕心裂肺的響聲在心裡迴盪,可是埋在心底最深處的那道靈魂卻沒有任何迴應,心湖一片平靜,漸漸地,她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素柒感覺自己似乎飄在半空中,腳下是葉將軍府?

她慢慢地落了下去,這時一個奴才迎面走來,卻從她身體裡穿了過去,她被嚇了一跳,難道自己死了嗎?

這時她看到了葉素柒,那個穿着鮮麗的衣服,在院子中舞劍的葉素柒,她看不出來葉素柒舞的的好不好,只是

看上去很美,妖媚的眼睛裡透露着自信,渾身散發着一股豪氣,有着將軍的氣質,雖然沒有露出笑容,但是可以感覺到她的愉快。

場景切換,之後是葉素柒靜靜坐在院中小心翼翼地擦着自己的劍,對着自己的劍說話,微笑,安靜的葉素柒多了份嫵媚,少了份豪氣,這樣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迷人。

調皮的葉素柒還把一隻小強放進了紫紺的袖中,嚇得紫紺到處亂轉,而自己卻在一邊大笑,這樣的她活潑可愛,有着一點小壞,卻不失可愛。

突然畫面發生了變化,看着周圍,這是宮宴。

她尋找着葉素柒,突然她找到了葉素柒,那個穿着一身宮衣,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她頭上只一支劍狀的髮簪,冷眼看着周圍的人阿諛奉承,彷彿很是討厭這樣的宴會。這樣的葉素柒與在將軍府截然不同,她冷得讓人心疼,而葉素柒周圍就像是真空地帶,什麼人都沒有,連太監宮女也不曾“路過”。

突然,她看到了葉素柒發亮的眼睛,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是一襲白衣的蕭承轍,還是那魅人心絃的笑容。

這是葉素柒愛上蕭承轍的那個宮宴嗎?

整場宮宴沒有人提起葉素柒,而葉素柒也沒有在乎,只是一直看着蕭承轍,看着他笑得樣子,他說話的樣子,他大笑的樣子。而當蕭承轍似乎感應到什麼轉過頭來望向這個方向的時候,葉素柒卻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直到視線消失她才擡起頭繼續看着。

這時的葉素柒有着嬌羞,才真正像個小女孩。

突然畫面又出現了變化,葉素柒再沒有穿過除了白色以外的衣服,每天聽着蕭承轍的消息,一有消息便會變得十分開心,忙着出府去找他,無論蕭承轍露出了怎樣的不耐煩和那明顯的厭惡嘲笑,葉素柒都沒有變化,只是一直跟着他,跟她說話。

沒有消息時,她就傻傻坐在窗前發呆,偶爾微笑,但是那微笑卻一天比一天落寞,一天比一天少,到後來沒有了微笑,只有微微皺起的眉頭,眼睛沒有焦距,彷彿是那沒有靈魂的娃娃,而那把劍孤獨的掛在牆上再沒有被拿下來過,漸漸染上了塵埃。

空中的素柒看着那個讓人心疼的身影,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正當她想跟她說話時,突然出現了亮光,一切都消失了。

等她再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堆小姐們少爺們在對着葉素柒說些什麼,在譏笑,在指指點點,臉上全是那些厭惡、嘲諷,雖然聽不到,但是可以看出絕對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葉素柒強忍着淚水,一直看着蕭承轍,而蕭承轍卻看也沒有看她,空中的她感覺到了葉素柒的屈辱和痛,淚水如同雨水般落了下來,她好想拉她離開,狠狠地告訴她別再這麼傻了,可是她開不了口,更沒有辦法拉開她。

葉素柒走向了蕭承轍,拉着他的衣角,這一次她看得了葉素柒說的話:“蕭大哥,我不在乎他們說的話,只是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

蕭承轍甩開了手,冷聲說道:“你真給葉將軍丟臉。”

旁邊的人都哈

哈大笑起來。

葉素柒的身子晃了晃,淚水涌了出來,突然她上前一步拉着蕭承轍的手,說道:“爲什麼,你不記得我了嗎?”

蕭承轍厭惡地看着她:“我噁心。”說着便轉身甩開了她的手。

這時葉素柒正在湖邊,一個踉蹌便跌入了湖裡。

“不。”空中的她大聲喊了出來,心痛到沒有辦法呼吸。“快去救她,快去救她啊!”

她在湖邊哭訴,大喊,可是……沒有一個人去救……

沒有人去救?居然沒有人去救!所有人都站在一邊看戲般的看着,笑着,胡鬧着。然而,在湖中用力撲騰的葉素柒看到蕭承轍厭惡的眼神後,她笑了,那麼痛得笑了,再沒有掙扎,緩緩沉入了湖底。

是恨嗎?

是無邊的恨和無助,是一種解脫卻怎麼也放不下,是一種傷害,被狠狠的傷害,痛到麻木,痛到再沒有任何語言可以描述。

素柒看着那個原來活生生的人躺在棺材裡,沒錯,這是自己第一次醒來的靈堂。葉琛剛從邊關日夜兼程趕回來,眼睛裡滿是血絲,見到屍體時悲痛的哀嚎,生生吐出了一口血跌倒。

щщщ⊙ Tтka n⊙ Сo 素柒哭着去扶,卻從他身上穿過。

而這時,蕭承轍走了進來,依然那麼神采奕奕。

看着葉琛和蕭承轍爭吵,或者說一直是葉琛在罵他,蕭承轍‘好脾氣’的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素柒卻看到蕭承轍眼裡沒有一絲憐憫,連後悔都沒有,還閃過了一絲解脫。

她笑了,笑得和原來的葉素柒在湖中的笑那麼相似,一陣疼痛傳來,素柒再沒有知覺。

素柒在夢裡,或是說在那幻境裡,痛苦着,掙扎着,而夢外呢?

不修邊服的葉琛看着在夢中哭泣的葉素柒,急得原地打轉,明明雲太醫都說了素柒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爲什麼會昏迷都不知道,怎麼辦,要怎麼辦?

紫紺和古雨燕在一邊哭泣着,眼睛像是核桃一樣紅腫,臉上沒有血色,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屋子裡滿是悲傷,將軍府裡籠罩着陰沉,像是太陽都無法照射進來,府上的丫頭奴才都低聲說話,沒有一絲笑容。

這時候,盯着素柒的葉琛發現她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眼睛似乎在緩緩睜開。

上戰場都不怕的葉琛這時候居然在害怕,害怕這只是自己的錯覺。直到素柒的眼睛慢慢恢復了焦點,看着他,沙啞的聲音響起。“爹。”

然後,葉琛的眼裡流出了眼淚。

素柒伸出手,輕輕撫去他的淚水,說道:“爹,別哭,小柒沒事。”

葉琛趕忙對一邊喜出望外的紫紺說:“快,快請雲太醫。”

紫紺立刻跑了出去。

然後葉琛看着葉素柒,笑着說道:“還好,還好沒事。沒事就好。”素柒笑了笑,又疲憊的昏睡了過去。失去意識前聽到了爹的吼聲:“小柒,小柒,太醫呢,快,太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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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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