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衆人除了若奕的視線一直定在允浩身上,依舊一臉淡然之外,幾乎所有人此時都是一臉的困惑,不明白這一舉動是何意思?葉茹芸在看到那匹棕色駿馬的同時,臉色更是變得煞白,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
安雨欣似乎很是滿意葉茹芸的反應,勾了勾脣道:“郡主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我只不過是讓三哥幫我把當日在場人兒和馬兒都帶來罷了,正好讓我們回顧回顧當日發生的實情。”
語落,衆人這纔看見一人一馬身後還有一人的身影,正是當時也在場的旌德。葉茹芸的臉色在看到旌德的同時,更是變得半死血色也沒了,身子有些發顫。
允浩看向安雨欣,安雨欣隨後點了點頭,“可以開始了!”允浩瞭然的一笑,緩緩開口道:“父皇,兒臣帶着這一人一馬前來是爲了證明雨欣妹妹並沒有有意施計害葉郡主,而是葉郡主有意栽贓給雨欣妹妹!”
語落,皇上臉色深沉的看向葉茹芸,葉茹芸臉色慘白的道:“皇上,茹芸沒有!是三皇子串通了雅安公主,纔會一同將矛盾指向我!”
“老三說的是不是實話,朕自會判斷!”皇上不冷不熱的語氣道,不能聽出其中的威嚴。
允浩看了臉色慘白的葉茹芸一眼,接着道:“那日聽完丞相的話後,允浩就一直覺得有諸多可疑之處,而且雨欣妹妹豈會是如此狠毒之人?所以便私下悄悄地查辦此事!就在葉郡主出事的當日,兒臣去了馬場查看,正發現照看馬場的旌德準備把這匹白馬牽去了別處,雨欣妹妹曾告訴兒臣馬兒的特徵,所以不難認出,這匹白馬正是雨欣妹妹當日所騎的那匹!
於是兒臣便前去攔了下來,發現這匹馬兒的身上有處極爲不顯眼的地方有被利器扎傷的痕跡,雖未流出血跡,但傷口也算不淺!由此看來,當日是有人暗中刺傷馬兒才造成馬兒的突然失控,傷了人!”
語落,在場人的臉色都有些微沉,安雨欣看向此時跪在地上的旌德,道:“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說出當日的實情,本公主可以保你不死,但若你還敢有所隱瞞,可是任誰都救不了你了!”
旌德聞聲嚇得渾身哆嗦,聲音也有些顫抖道:“奴才願意說出實情,當日是葉郡主讓奴才幫忙製造了摔下馬的假象轉移殿下和公主的注意,然後在經過公主身邊時悄悄把髮簪遞給奴才讓奴才刺傷馬兒,爲的只是想讓公主狠狠的摔一下而已.
奴才當時真的沒有想到馬兒會如此失控,纔會發生後來的事情。其實公主可否會騎馬奴才根本不知,是郡主讓奴才告訴丞相公主馬術極好,讓所有人都以爲這一切是公主策劃。之後,郡主便讓奴才去銷燬證據,把那匹馬兒帶去宮外,卻沒想到會被三皇子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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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德話還未說完,葉茹芸便連忙走上前,怒斥道:“你這個大膽的奴才,本郡主跟你無怨無恨,你究竟爲何如此血口噴人?殿下,皇上,你們要明察,不要聽信這奴才的胡言亂語!茹芸根本沒有指使他做任何事情,也沒有理由陷害公主啊!”
見葉茹芸翻臉不認人,旌德更是慌張了,“郡主,你怎能如此對奴才呢?明明是你當日告訴奴才只要奴才幫你除掉公主助你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到時候肯定不會虧待奴才。回皇上,是奴才不該被名利矇蔽了良心,還請皇上念在奴才悔改的份上,放奴才一條活路!”
“你胡說!”葉茹芸此時也不顧不上什麼大家閨秀的形象,在殿上怒喊起來,“你口口聲聲說是本郡主讓你去做這些事情,你可有什麼證據?我看你根本就是公主派來陷害本郡主的!”
安雨欣冷笑一聲,允浩隨後轉身走去殿外又帶進了兩人,一名是景晴齋的宮女,一名是太醫院的御醫。兩人均很是驚慌的樣子,一走進殿內便跪了下來,嘴裡一直喊着“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安雨欣看向兩人,冷聲道:“這胡御醫想必大家都認識,至於這名宮女乃是這段時間負責在晶清齋照顧郡主的貼身宮女杏兒。經過我和三哥這些日子的私下調查,已經證實了郡主的傷勢只是在弄虛作假。她先是買通了胡御醫,讓大家一致認爲自己傷勢很是嚴重,其實並非如此。
馬兒確實踢到了郡主,但是並沒有傷到要害部位,甚是隻需休養了兩三天便可。這點,宮女杏兒可以作證。這些日子,除了父皇、母后、殿下以及丞相去探望時,郡主纔有意裝出重傷的樣子,其實早就可以自理,甚至下**行動了!
郡主這麼做,無非就是想使計讓雨欣除去公主的身份,殿下曾說過,若真是雨欣有意而爲之,郡主就不會只是躺在晶清齋休養了,也確實如此,若是我有意想害你,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嗎?”
皇上聽後不由大怒,“葉茹芸,你現在還要繼續否認嗎?難不成這幾人都是雨欣找來糊弄朕的不成?”葉茹芸身子一顫,向葉丞相投去求救的目光,葉丞相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不予理會。
這下子可好,本以爲是自己女兒被欺負想來討公道,沒想到卻冤枉了人家。雖知道自家女兒有些任性,卻沒想到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下該如何向皇上、公主交代啊!早知如此,就不該如此**溺這丫頭,現在竟然闖出這麼大的禍!
見葉丞相如此模樣,葉茹芸立刻沒了言辭,噗通跪了下來,“茹芸知罪,是我想借此機會可以更進殿下一步,所以纔會出此下策!”
若奕始終未看葉茹芸一眼,冷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緒,冷聲道:“本太子從未喜歡過你!也從沒有對你有任何想法!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這樣!”
葉茹芸萬分悲痛的閉上眼睛,此時早已是滿臉淚痕,葉丞相看着自己的女兒如此,心中也甚不是滋味,忙也跟着跪下,向着殿上哀求道:“請皇上念在小女一心只爲殿下的情分上,從輕發落!”
皇上看着殿下的衆人,有些心寒。自己的臣子居然爲了那些名利做出這等令人不恥的事情,不禁嘆了口氣,對安雨欣道:“雨欣丫頭,你說朕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安雨欣當然知道皇上的顧慮,葉茹芸雖犯了欺君的罪,但她畢竟是葉丞相唯一的女兒,葉丞相又是兩朝元老,在朝廷上乃是舉足輕重的身份,隨後揮了揮手,道:“父皇,您是皇上,只管照着心中所想來處事,雨欣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清白,如今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的就交予父皇了!”
皇上了然的點了點頭,頓了頓,道:“傳朕的執意,旌德、杏兒、胡宏因爲名利受人蠱惑,從而陷害雅安公主,旌德罰去邊關充軍,永遠不可再回京;杏兒終身不得出宮並罰五年俸祿;胡宏廢去御醫的職責,拿出半部分家產充國庫。至於葉茹芸,罪名深重,本應除以死刑,但念在是葉丞相唯一的女兒,朕實在不捨葉愛卿晚年遭遇喪女之痛便免去葉茹芸的死刑,除去郡主身份,貶爲庶民!終身不得再恢復郡主身份!”
葉丞相聽後不停對殿上扣頭,“微臣謝皇上隆恩,些皇上隆恩!”隨後抱住一旁的葉茹芸,父女倆人泣不成聲!
雖達到自己的目的,還了自己清白,安雨欣卻一點高興不起來,擡步緩緩走出了聖瑄殿...
腳步停在一棵桂花樹下,安雨欣望着眼前的碧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來了宮裡也有些日子,卻是沒發現還有這麼個地方。隨後緩緩睜開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的沉重似乎也隨之散開...
安雨欣不由的勾了勾脣角,忽而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桂花的香氣里居然夾雜了些許的雪蓮香氣,安雨欣不回頭也知道身後是何人,隨後熟悉的淡然的語氣從身後響起,“你倒是挺會找地方散心的!”
安雨欣聞聲慢悠悠的轉過身子,冷淡的語氣道:“殿下也知道,我本就只有惹事端的本事,既然已經給了自己清白,自然有人收拾爛攤子,我又何必還待在那裡?”
若奕看着安雨欣一臉的冷淡,挑了挑眉,“你是在氣我?氣我沒有替你說話?還是以爲我是不相信你?”
安雨欣淡淡的眸子看不出情緒,張了張嘴,道:“氣你?殿下是在說笑嗎?我爲什麼要氣你?又有什麼資格氣你?你替不替我說話是你的事,相不相信我也是你的事,既然都是你的事,自然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爲什麼要生氣?”
若奕的視線直直的看着安雨欣,沒有言語,安雨欣被盯得有些不舒服,對若奕見了禮,道:“若是殿下沒有其他事情,雨欣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若奕猛地抓住安雨欣的手臂,緩緩攤開另一隻手掌,正是那條珊瑚墜的項鍊,安雨欣似乎確實很喜歡,在項墜中編了一條紅色錦繩。
安雨欣右手摸向脖頸,果然少了一樣東西,隨後欲伸手拿過,後來似乎又響起了什麼,放下了欲擡起的手,道:“算了,既然到你手裡了你就拿回去吧,反正我就是這麼丟三落四,一無是處的人,就算你今天撿到還給我了,難免不會有下次!”
若奕眸光瞬間深沉下來,一字一頓道:“拿回去!”安雨欣被瞪的一顫,撇了撇嘴道:“我都說讓你拿回去了,我現在突然不喜歡了,不想要了!”
“你再說一次!”若奕抓着安雨欣的手臂有些刻意壓抑的波動。安雨欣迎上若奕深沉的視線,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我說,我現在不喜歡了,不想要了!”
若奕的眸子瞬間布上一絲冷意,收回了抓住安雨欣的手,擡起握有珊瑚項鍊的那隻手向着碧湖揮去。
安雨欣恨恨的瞪了若奕一眼,連忙跑向湖邊,“你個瘋子!你就這麼給扔了?”
若奕的目光恢復以往的淡然,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道:“是你說的,你不喜歡了,不想要了!”說完,便轉過身子,步履比以往有些沉重的邁開步子離去。
安雨欣頓時感覺體內有部分叫做“肺”的地方,似乎快要氣炸了一般,咬牙切齒的瞪了眼若奕離去的方向急匆匆的尋找着那條被拋出去的項鍊,嘴裡不停低聲咒罵着:“這個瘋子,黑心的瘋子,瘋鴕鳥,神經病...”
----------------------------------------------------------------------------鴕鳥殿下生氣了呢!!雨欣美人看起來確實有些像是木頭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