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麥城,有許多侍衛站在那裡等候廉紫萱和琴憶之二人。他們見到廉紫萱的手掌上面有傷痕,紛紛過來詢問他發生了什麼。
廉紫萱不想讓侍衛們擔心,畢竟這件事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解釋清楚,於是只是淡淡的說,自己不小心打碎了盤子,把手掌劃破了。
侍衛們找來隨行的太醫,讓他過來給廉紫萱包紮一下傷口,廉紫萱把剛纔琴憶之撕下來的衣裙解下來,讓太醫抹了一些藥物之後,重新包紮好。
期間廉紫萱疼的齜牙咧嘴,弄得一旁琴憶之愧疚無比。廉紫萱轉頭看到琴憶之擔心的神情,就知道琴憶之在想些什麼,擠出一個微笑道:“不用擔心,這點小傷很快就好,你先上馬車等着我吧。”
琴憶之也不好說什麼,只得乖乖的上了馬車。
廉紫萱的手掌包紮好了之後,也跟着上了馬車,他的臉色比剛纔好了不少,手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他告訴琴憶之自己現在已經沒事了,琴憶之昨天晚上太疲勞,應該多休息一下。
琴憶之也感覺到身子有些疲乏,將頭靠在馬車上想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卻沒有想到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她還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回到了現代,那裡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自己的家族也被一些圖謀不軌的人吞併,而自己卻沒有了容身之處。她在夢中不斷的哭泣,沒有任何依靠,只能夠自己抱緊自己的身體來給自己安全感。
琴憶之一直睡到了晚上,在一陣顛簸中醒了過來。她張開眼睛,眼前還在回放着剛纔的夢境。
她坐起身,正好迎上廉紫萱關心的目光。琴憶之沒有立刻同廉紫萱說話,只是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向了外面。
外面的天空上星星點點,還有月光溫柔的照射下來。周圍都是一些樹林,不遠處還有一些點點燈光,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小鎮。琴憶之有一瞬間恍惚,又回過神來道:“我們這是到哪裡了??”
廉紫萱笑道:“這裡是赤城,距離國都還有大概三天的路程。我們出來一段時間了,一會兒就會找個客棧先休息一下。我們兩個的房間最好是隔開,要不然我怕晚上我會有什麼想法。”說着手指撫摸上了琴憶之的頭髮。
琴憶之愣了一下,並沒有躲開,低下頭想着心事。
廉紫萱看着琴憶之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
琴憶之仰起頭來笑道:“我在想今天晚上吃什麼,肚子有些餓了。”
廉紫萱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琴憶之心裡想的是什麼,忍不住問道:“你想要吃什麼?”
琴憶之低下頭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道:“肉!”
廉紫萱若有所思的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兒道:“吃肉對身體不好,要不這樣吧,我知道有一家炒的菜比較清淡,絕對不會有肉,我們一起去吃吧!”
琴憶之表示反對,廉紫萱眯着眼睛笑了起來,輕聲道:“那就不要吃了好嗎?”
琴憶之一想,就算沒有肉,只要有吃的也行,只好又說道:“那就去吃小菜。”
廉紫萱很滿意的轉過頭去,對着駕駛馬車的車伕說了去街角的酒樓。廉紫萱看了一眼琴憶之道:“那裡還是提供住宿的。”
琴憶之很是納悶,爲什麼廉紫萱好像對很多地方都很熟悉。不過轉念一想,太子應該在整個南強國都轉悠過,所以對住宿和吃飯的地方都比較熟悉。
廉紫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徑直走進了酒樓裡面。琴憶之大張着嘴巴,不知道說什麼。
等了不一會兒,廉紫萱頭從酒樓裡探了出來,對着琴憶之道:“你再不過來,我就把飯菜全吃了。”
“我馬上來!”琴憶之立刻嬉皮笑臉的衝了過去。
坐在酒樓裡面,琴憶之左眼就開始不停的跳。看着桌子上端過來的一道一道青菜,琴憶之卻覺得沒了食慾,只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的心中縈繞不去。
琴憶之擡起頭,就看到廉紫萱怡然自得的將一點油水也沒有的青菜放進了嘴裡,咬咬牙,問道:“廉紫萱,你最討厭什麼東西啊?”
“吃肉。”廉紫萱依舊怡然自得的吃着蔬菜,在琴憶之的眼中就像是一隻兔子。
琴憶之搖了搖頭,把腦子裡面的想法揮去,開始思考起來。就算是比較厲害的劍客,也一定比較有潔癖的人。想到這裡,琴憶之一臉壞笑的看向了廉紫萱道:“喂!你知道酒樓裡面的蔬菜炒之前從來不洗的嗎?”廉紫萱的筷子果然一頓,琴憶之得意的繼續編,“而且偉大的農民伯伯總是爲了讓蔬菜長得肥美,會澆灌各種牲畜的排泄物,比如……”
琴憶之話說到這裡,鼻子突然被捏住,一大口菜被塞進了嘴裡。琴憶之只感覺左眼劇烈的跳動起來,那口一點油水也沒有的菜就這樣被廉紫萱用筷子塞進了她的嘴裡!
琴憶之掙脫開他的手,把嘴裡的菜全部吐了出來,瞪着廉紫萱道:“你是故意的!”
“我當然是故意的啊!”廉紫萱似笑非笑的看着琴憶之,“現在這些含有動物排泄物的東西也進到你的嘴裡了。”
琴憶之頓時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差一點吐出來。她捂着嘴,指着廉紫萱的鼻子尖道:“你再欺負我我就,我就……”琴憶之在那裡“我就”了半天,實在想不到接下來怎麼說,論武功琴憶之肯定打不過他,論無賴琴憶之也是甘拜下風,琴憶之在那裡尷尬的腦子飛速旋轉,一旁的廉紫萱滿臉期待的看着琴憶之,期待着她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語來。
琴憶之想了好久,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道:“我就告訴別人你是斷袖!”
廉紫萱嘴裡的飯一口噴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笑,樣子很是滑稽,但是琴憶之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她的威脅失敗了。
廉紫萱笑了一會兒終於緩了過來,一臉無奈的看着琴憶之道:“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琴憶之還是理直氣壯的瞪着他,
“比金子還要真!比世界上所有的誓言都要真!”
廉紫萱忍住笑,道:“我認輸,只是拜託你不要再這麼搞笑了好嗎?我剛纔差點被嗆死。”
琴憶之很想站起來揍廉紫萱幾拳,但是感覺自己應該不是廉紫萱的對手,說不定還會被廉紫萱給殺了。要是鴻軒在這裡就好了,琴憶之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突然想到了鴻軒,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廉紫萱突然站起身,手一下子伸到了琴憶之的身後。琴憶之不明白他這是要幹什麼,嚇得一動不敢動。他保持着那個姿勢,眼神中含有着殺氣的瞪着琴憶之的身後。
琴憶之愣了一下,忍不住轉頭,就看到他的手保持着兩根手指夾緊的姿勢在她的頭上方舉着。琴憶之看了一眼他手指間夾着的東西,更加害怕起來。
只見他的手指間夾着一個巨大的黑色飛鏢,看飛鏢尖角上鏽跡斑斑,看上去像是有毒一般。廉紫萱另一隻手按向了腰間的佩劍,眼睛還是瞪着琴憶之的身後。
琴憶之吞了一口口水,順着他的眼神望去,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穿着紫色衣衫的女子正在悠閒的喝着茶,她的手中還握着和廉紫萱手中一模一樣的飛鏢。
廉紫萱將飛鏢扔在了地上,看着那個女子,冷冰冰的詢問道:“請問閣下爲什麼要襲擊我們?”
紫衣女子淡淡的說道:“因爲我們主上讓我殺了那邊坐着的那位女子。”說着眼神看向了琴憶之。
琴憶之不由得渾身一顫,因爲她的眼神不但冰冷,還讓她在被她盯上的一瞬間感覺身體裡面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紫衣女子眼睛看着琴憶之,彷彿和琴憶之有多大的仇一樣。琴憶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覺得這個女子恐怕是真的和自己有仇。可是爲什麼有人不斷來暗殺自己呢?
正想着,廉紫萱已經把琴憶之護在了後面。琴憶之透過他身體間的縫隙看到了紫衣女子愣了一下,隨即又掛上了一個戲謔的笑容道:“我們主子說的果然沒錯,你妖媚惑主的很”
琴憶之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主子認識我?”
紫衣女子眼神閃爍了一下道:“我們主子當然認識你了,如果我們主子不認識你,幹什麼要我來殺你。”
琴憶之覺得也是這麼個理,自己自從開始和廉紫萱在一起後,問出的問題好多都很白癡,有時候自己都很鄙視自己。
琴憶之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紫衣女子突然一拍桌子飛了過來,在廉紫萱身前落了下來。他立刻做好了防禦的架勢,琴憶之則是站起身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站在那裡看廉紫萱和紫衣女子打鬥。
紫衣女子手握飛鏢向着廉紫萱的脖子削去,廉紫萱眼疾手快抓住了紫衣女子的手腕。紫衣女子左手翻轉出兩個飛鏢向着廉紫萱飛去。
這麼近的距離本來應該是躲不過的,但是廉紫萱畢竟是廉紫萱,能在戰場上同十幾個士兵周旋,就能在一個女刺客面前周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