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素年將手中的書遞給了方南義,方南義卻一邊茫然的接過書,一邊盯着舞素年的面紗直看。舞素年笑了一下問道:“我臉上可是有什麼,爲什麼公子一直盯着我看?”
方南義的吟詩的毛病又犯了,喃喃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啊?”舞素年一臉疑惑的看着方南義。
方南義心神頓時慌了,半晌才道:“我是想問,姑娘的芳名。”
舞素年笑着道:“舞素年。”
“在下方南義。”方南義抱抱拳道。
舞素年掩着嘴笑了一下,隨即向方南義再次欠了一下身子道:“方公子,小女子就先告辭了。”說完匆匆離開了。
我猜測這個時候舞素年一定是把方南義當成了神經病,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匆匆離開。
之後方南義回到皇宮,書也看不下去了,滿腦子都是關於舞素年的事情。他琢磨了良久,最後決定去打聽打聽這個舞素年究竟是什麼人。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嚇一跳。原來這個舞素年就是整個國都最大的青樓繞香閣裡面的花魁。並且她是賣藝不賣身,每次彈琴跳舞的時候都是蒙着面紗。
方南義對這個舞素年更加的好奇,最後決定踏進青樓裡面對這個舞素年一探究竟。
方南義第一次去青樓自然鬧了不少的笑話,但是當他滿臉通紅的在那裡坐了一天之後,終於見到舞素年的一瞬間,感覺一切都值了。
舞素年見到方南義也是很驚訝,免費的給方南義跳了一支舞,把方南義的心完全俘獲了。
從此以後,方南義經常去青樓,只是爲了去見舞素年。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故事,被我總結的話,就是一見鍾情誤終生!但是方南義不這麼想,他覺得這就是緣分,這就是書中描寫的愛情。
琴憶之不知道該感嘆這個方南義看書看傻了,還是古代人對待感情太過天真。突然想到古代人經常三妻四妾,大概也是因爲一見鍾情,就把這種錯覺當成了愛情。
方南義兀自沉醉在自己的感情中,門外一個小夥計突然進來通報,說官老爺帶着一羣官兵要進來抓人。
這時候琴憶之和廉紫萱才反應過來,剛纔廉紫萱殺了楚風的事情已經曝光了!就因爲忙活着方南義的事情,他們竟然把這件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方南義還在給夥計說把官老爺趕回去的事情,琴憶之趕忙詢問廉紫萱剛纔皇上對於他究竟是怎麼處置的。
廉紫萱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聳聳肩膀,笑眯眯道:“皇上說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看來今年的賞花會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去了。我們趕快悄悄的從後門溜走吧!”
琴憶之沒有辦法,明白皇上的命令就是聖旨,於是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之後琴憶之回房間去收拾好了行李就從皇宮的後門溜出去了,臨出去的時候,琴憶之還特意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皇宮,官老爺帶着一羣官兵開始在屋子裡面進行搜查。
廉紫萱也是一臉依依不捨的看着身後,我很是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感覺我很理解,不就是捨不得方南義
公子嘛!沒關係,人生的道路還長,我們還是有機會再次遇到他的!對了,你不會真的是斷袖吧?”
廉紫萱咬牙道:“閉嘴!老子性取向很正常!”
琴憶之捂着嘴笑道:“我都忘記了,你應該喜歡女子,要不然也不會去逛青樓。”
廉紫萱額頭上青筋跳了一下道:“你找死就說一聲!”
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方南義忙把琴憶之拉到了他的身後,看着廉紫萱道:“你別在這裡兇琴憶之姑娘,你既然有了我,其他的人你也別再念想了!”
廉紫萱腦門上青筋暴起,手按上了在腰間的佩劍。琴憶之忙跑過去拉住了廉紫萱的手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過去的你那麼隨和,今天怎麼一直生氣啊?”
廉紫萱不再廢話,手起刀落,把落在琴憶之發間的一片花瓣削成了兩半。那片花瓣飄飄蕩蕩從她眼前落下去,混雜着琴憶之的幾根頭髮,琴憶之和方南義瞬間住了嘴。
於是,一路上廉紫萱終於得到了清淨。他很是滿意現在的狀態,走着走着竟然哼起了歌。
琴憶之和方南義覺得不能在他面前說話,那麼就用脣語交流好了。就這樣,她張開嘴,用氣聲問道:“這個廉紫萱是不是腦子受什麼刺激了?或者是被喜歡的姑娘甩了?”
方南義撇了一下嘴用氣聲道:“我覺得後者是不可能的,因爲廉紫萱貌似不喜歡女子。”
琴憶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半晌又輕聲問道:“那你覺得爲什麼自從你出現了之後,這個廉紫萱不斷地生氣呢?”
“會不會是這個廉紫萱看上你了?”方南義悄聲問道。
琴憶之眼珠子轉了一下,想着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這個廉紫萱如果真的看上她了,怎麼可能對着我拔劍?琴憶之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方南義覺得很有道理,半晌又問道:“可是總感覺他在吃醋。”
琴憶之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道:“我覺得還有一個可能。”
方南義:“?”
琴憶之嘴角掩着一個壞笑道:“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廉紫萱其實是看上你了?這樣一切就說的通了。”
方南義立刻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叫道:“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況且我也不是斷袖!”
走在前面的廉紫萱腳步停頓了一下,轉過頭來看着他們的眼神中含着殺氣。琴憶之和方南義立刻很默契的閉上了嘴,低下頭屁顛屁顛的跟上了廉紫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遠處幾隻歸巢的老鳥沾染着夕陽的餘暉慢慢飛過。琴憶之和方南義一路上憋壞了,但是礙於廉紫萱的淫威,一直不敢說話。
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嚕咕嚕直叫,琴憶之抿了抿嘴脣,看向了方南義。方南義心領神會的也抿了抿嘴,並且揉了揉肚子。琴憶之擠了擠眉毛,示意他給廉紫萱說說讓他們去吃飯。
方南義也擠了擠眉毛,示意讓琴憶之說。琴憶之又擠了擠眉毛,問他爲什麼讓她去說。方南義又擠眉毛,反駁琴憶之,廉紫萱肯定不會殺女孩子的。
琴憶之還想要反駁他的時候,廉紫萱突然轉過頭來問道:“你們兩個是在想什麼?”
琴憶之和方南義同時歡呼起來,覺得廉紫萱終於看向了他們,於是毫不隱瞞的對着看着廉紫萱異口同聲道:“我們肚子餓了,想要吃東西!”
廉紫萱若有所思的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兒道:“現在時間還晚,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先休息休息,等到天色漸晚再去吃東西吧。”
琴憶之和方南義表示反對,廉紫萱眯着眼睛笑了起來,輕聲道:“吃多了小心變成豬哦!”
琴憶之摸了摸自己有些圓滾滾的肚子,這段時間自己因爲在皇宮裡面吃吃喝喝的緣故,胖了不少。如果真的吃多了,萬一真的胖的穿不下自己漂亮衣服,那可就不好了。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頭同意了廉紫萱的建議。一旁的方南義還想要反對,廉紫萱冷冰冰的看着他道:“你要是再亂鬧,小心我就不讓你跟着我們一起上路了。”
方南義慌忙閉上嘴,再也不敢發出一聲抗議了。廉紫萱隨便就進了一家酒樓,問店小二給他們幾個人安排房間。
琴憶之和方南義欲哭無淚,感覺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廉紫萱逼到絕境的。方南義則是雙手攥拳,一副發誓的模樣道:“這個廉紫萱,總有一天我要揍死他!”
“我希望你快點揍死他,要不然我們遲早會被破害死。”琴憶之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方南義剛想做回答的時候,廉紫萱頭從酒樓裡探了出來,喊他們兩個快點過來吃東西。
琴憶之和方南義嘆了口氣,匆匆進到了酒樓裡面。
琴憶之和方南義兩個人放下行李後,好不容易等到了天色暗下來,就嚷嚷着讓廉紫萱多點些好吃的東西。廉紫萱依舊是菜的愛好者,吃的東西依舊是青菜滿滿。
琴憶之一邊吃着兔子菜,一邊觀察着廉紫萱和方南義的模樣。
方南義似乎根本不想同廉紫萱交流,低着頭吃菜,臉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
琴憶之嘆了口氣,想了想開口道:“方公子,太子,你們兩個不要這樣好嗎?方公子,太子爲了你淪落到這種地步,你也應該說聲感激的話嘛!”
方南義擡起頭來,不情不願道:“謝謝太子。”
廉紫萱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不用謝,應該的。”
隨後,琴憶之又對廉紫萱道:“太子,方公子和我今天也想着去皇上那裡求情,所以可能讓你誤會了。”
廉紫萱低着頭,一邊吃菜一邊道:“我沒有誤會,既然你們兩個沒有什麼問題,爲何方南義知道你是姑娘,還知道了你的全名?”
琴憶之一時語塞,總不能告訴廉紫萱他其實是上次暗殺廉紫萱的刺客吧?她閉着嘴巴不回答,轉頭用請求的目光看向了方南義。
方南義咬咬牙,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道:“其實是琴姑娘安慰我舞素年的事情,讓我知道了她其實是個姑娘,還知道了她的全名。而且今天你去找皇上的時候,是我親自過來詢問琴姑娘發生了什麼。”
廉紫萱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似乎相信了。琴憶之和方南義同時鬆了一口氣,隨後繼續悶頭吃飯。
方南義的解釋果然很有效,之後回去麥城的路上,廉紫萱對於方南義的態度明顯好轉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