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鏤空琉璃燈下,佟瑄躺在鋪滿粉紅色紗幔的公主牀上發呆,這裡的一切她都不曾見過。
足有三米長的衣櫃裡裝滿了琳琅滿目的服飾,玻璃窗打造的格子展示櫃內擺滿了各種首飾,鞋子、包包更是堆積如山,她到現在都還感覺做夢一般。
穿越的概率是多少呢,大概比中六合彩的機率還要低吧!
總不能她還沒享受幾天就死了吧,還是說死了就能回去了,這麼想着,佟瑄從抽屜裡掏出工筆刻刀,對着手腕來回比劃。
可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她怕自己在這裡死了就真的死了,更怕死了後醒過來又回到那個只有十幾平米滿牆黴斑的小平房,不斷的被父母壓榨,一次次被當成弟弟的提款機。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入過天堂,誰還想在凡世掙扎。
她要在這裡活下去,她要.....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
什麼聲音???
佟瑄驚懼的四下張望,待她仔細傾聽,那聲音又消失了。
耳朵有問題???
擡起小拇指,在耳朵裡鑽了鑽,聲音貌似也沒有了。
隔天,佟瑄一進班級就發現氣氛不對,以往嘈雜的教室,此時分外安靜,且好多座位都是空着的。
姚芷菡看到她連忙招手,待她坐下後,對方立馬開始在她耳邊悄聲道“你還不知道吧,索菲亞昨晚被人殺了”
索菲亞????
佟瑄腦袋裡靈光一閃,急忙道“是那個金頭髮,眼角有顆痣的??她不叫莉莉嗎?”
姚芷菡一臉納罕,緩緩道“她的英文名不是索菲亞嗎,你怎麼了”
佟瑄只感覺心臟被人重重一擊,腦瓜子嗡嗡的。
轉頭看向一旁一臉擔憂的姚芷菡,她立馬上前抓住對方的手,一臉殷切道“親愛的,答應我,大學期間不談戀愛好嗎”
姚芷菡:?????
佟瑄,抓着她的手,滿臉祈求,只要她不和姚濯談戀愛,姚濯就不會發狂,最後也不會殺人。
所以關鍵就在於姚芷菡....
等等!!!
佟瑄感覺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好似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但好像也沒那麼重要,是什麼呢?
“佟瑄,你過來下”門口身着黑衣禿頭的教導主任正黑着臉喊她。
佟瑄一轉頭差點沒笑噴出來,那張臉黒黑的,表情也是兇兇的,莫名有些像她以前房東養的八哥。
強忍住笑走到門口,悶聲道“怎麼了”
“你跟我去一趟校長室,有警察來調查索菲亞的事,要找你問些問題”
警察找她幹嘛??
佟瑄莫名有些心慌,女人第六感有時候就是莫名準確。
尤其在校長室內看到一臉若無其事的姚濯,她就知道沒好事。
人家(佟瑄)面對警察都是一臉乖巧小白兔,姚濯卻給人一種霸道總裁的既視感,那倆警察氣勢在他面前瞬間就弱了,反而有些像他家樓下的保安小哥哥。
“佟瑄同學是吧,昨晚你在哪裡”兩個警察一個問話,一個做筆錄,問話的是個略年長的警察,長得有些黑,做筆錄那個小警察倒是一臉白淨清秀模樣。
“在家睡覺啊”
“哦,你自己嗎”問話警察語氣加重。
什麼意思???
做筆錄的小警察語氣略快道“姚濯說他昨晚一直和你在一起,是”話還沒說完,問話警察立馬打斷道“你想好了在回答,做假證可是犯法的”
佟瑄腦中有片段閃過,電影中她並沒有幫姚濯,導致姚濯很生氣,在走廊裡和她發生爭執,姚芷菡來幫她,兩個男女主就此認識。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兩人認識。
“是的,昨晚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們畢竟是成年人了,鑑於個人隱私問題,我希望各位能爲我們保密”
.......
警察走後,佟瑄不禁鬆了口氣,姚濯在她身後輕笑“爲什麼幫我,你不怕,我真的是”說完做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一臉壞笑的模樣,讓人又愛又恨。
一個擡眼,姚芷菡正衝她招手微笑並快速接近中....
焦急之下,佟瑄拉起一旁的姚濯,轉身就飛跑起來。
室外,夏風捲着花香從二人身旁略過,姚濯從驚訝到眼角含笑,二人不知何時手拉着手在奔跑,直到跑的氣喘吁吁,累到在金色丘比特水池旁。
這是學校的戀愛聖地,四周種植着成片的粉色櫻花樹,中央的圓形水池底被銀白的硬幣鋪滿,中間拱起的圓柱上光屁股的金色丘比特正單腳着地手持弓箭做着射箭動作。
佟瑄起初還沒注意到,剛跑的急,沒成想竟跑到了這地方來,本來擔心姚濯會多想,但看他那毫不在意的神態,她也懶得解釋。
現在來瓶冰汽水解渴纔是王道!
藍色木質座椅旁恰好有一臺自動售賣機,佟瑄氣喘着叉腰走過去,明淨的玻璃內有曲奇餅乾和薯片,最下層是飲品,還有易拉罐式酒品。
翻出一張略皺的二十塊錢,捋平整從進錢口塞進去,這東西她很會用,因爲有段時間她在街角一家超市打工,那的售賣機就是她每次去續貨收錢。
沒有可樂,只能選中一個草莓口味的飲品,接着直接選了一款水滴形狀的進口水,印象中姚濯在家總是喝這個的。
選中後,內裡的彈簧慢慢向前移動,推動物品下落,“哐啷”一聲,她選中的飲品掉了下來,可那個水卻卡在了隔板和玻璃之間。
這是售賣機最長出現的問題之一,部分人都是在續錢,在買一個,就可以把這個卡在中間的推擠下來,但佟瑄就屬於另外一部分人了,窮人,而且是因爲給了錢還沒得到滿足的暴力窮人。
只見她擡起一條腿,用力,一個迴旋踢,踢中一側機身,巨大沖力之下,水掉落下來。
佟瑄彎起身從下面拿出飲料和水。
本渴的要命,卻還狗腿似的擰鬆瓶蓋先把水遞給姚濯。
卻要命的看到姚濯的臉唰的一下,陰沉起來,眼神如刀一般凌厲,一把抓過她的後脖頸,把她拉到眼前,冷道“看來你很瞭解我嘛,連我平時喝什麼水都知道,那昨晚飯桌上你選擇對我視而不見,卻過分熱情討好那女人,你是不是知道她做了什麼”
男人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猶如火山噴涌的岩漿,幾乎將她灼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