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疑竇重生
“娘,娘”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孫大娘無奈的看向門口,便見木林火燒屁股似地跑進來。
“怎麼了林兒？”
木林稍稍緩了口氣,“娘，哥怎麼突然要娶傾城姐姐！”
孫大娘愣了一下，“林兒你剛說什麼”
木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哥要娶傾城姐姐了，娘您不知道嗎？”
孫大娘這下驚到了，“這是真的？你從哪兒聽說的？”
木林有點無語了,看來她娘還不知道呢,這麼說哥是自作主張準備先斬後奏？
“哎呀，娘，現在滿大街都傳得沸沸揚揚的,怎麼您還不知道啊”
孫大娘很老實的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疑問，“森兒怎麼會突然要娶傾城呢”
孫大娘還記得，前幾日跟森兒聊天時還提醒過她，要勇敢地面對一切，意思是讓她要勇敢地面對她和瑤兒之間的感情，可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看孫大娘半天沒有反應，木林等不及了
“娘，哥要是娶了傾城姐姐，那瑤兒姐姐怎麼辦啊”
雖然傾城姐姐也很好，但是在木林的心裡，還是更希望瑤兒姐姐做他的嫂子。
孫大娘回過神，而後嘆了口氣，“這個就要問森兒了”
木林一聽不淡定了，“哥都已經決定娶傾城姐姐了，問她還有用嗎？！瑤兒姐姐呢，瑤兒姐姐知道哥要娶傾城姐姐了都沒有什麼反應嗎？哎，不是，娘，哥跟瑤兒姐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都好久沒看見瑤兒姐姐來莊裡了”
說到後面，木林已經變得語無倫次了，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麼。
孫大娘沒有說話，腦海中突然閃現那天下午看到的情形，臉上隨即浮起一抹凝重之色。
天晴了幾天之後，今天又開始飄起了雪花。
顧傾城站在窗邊，靜靜地看着紛飛而下的雪，不知在想些什麼。
凝兒一進屋，便看到這樣一幕，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小姐，在想什麼呢”
凝兒不明白，小姐現在終於如願以償可以嫁給那塊木頭了，可爲何小姐看起來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呢。
顧傾城微微仰起頭看着天空，“凝兒，你說，雪是心甘情願落下來的嗎？”
凝兒直接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額”，擡頭看了看，“應該是甘願的吧，不然也不會下雪”
聞言，顧傾城轉過頭，看了她一會兒，而後輕輕一笑
“說的也是呢”
復又轉頭看着窗外，看着一片一片的雪飄落湖中，而後消失不見。
微垂眼眸，那你也是吧，是心甘情願娶我，不然，以你的個性，任何人都不可能勉強於你。
身體中像有把火在燒一般，木森感覺全身熱得難受，雙手不自覺的抓住領口的衣襟，瘋狂的開始撕扯起來。
很快，衣服都被撕爛了，可身上的溫度絲毫沒有降下來，臉色卻火紅的嚇人，額上青筋突起，眼球突出，表情變得極其猙獰而可怖。
木森再也受不了了，十指成爪狀緩緩爬上臉頰，就在指甲要嵌進肉裡之時，臉上突然一涼，身體火燒般的灼痛感似乎瞬間減輕了。
感受着臉上溫柔冰涼的撫觸，木森慢慢睜開眼，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朦朧而美好，好想，好想要看清她的臉，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觸摸她的臉。
觸碰到她的臉頰的剎那，木森的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好涼，頓了一會兒，手又摸了過去，就在要摸到的那一刻，原本撫着木森的臉的手卻突然慢慢移開了。
就在那隻冰涼的手要離開木森臉頰的那一剎那，木森猛地伸手抓住了它，而後猛地睜開了眼
“不要！不要離開我！”
看着此刻坐在牀邊的人，木森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看了眼被緊緊握住的手，顧傾城溫柔一笑
“你醒了”
木森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眼被自己抓住的手，溫暖的感覺。
“是不是做惡夢了？”
顧傾城一邊說，一邊用絲巾輕輕拭去木森額頭的細汗。
木森連忙放開顧傾城的手，不自在的偏了偏頭
“我沒事”
察覺到木森的躲避，顧傾城美眸一黯，收回手。
木森坐起身，看了眼屋外已經大亮的天色，淡淡開口
“現在什麼時辰了？”
顧傾城接過一旁凝兒遞過來的衣服，“已經辰時了”
木森微微點了下頭，下牀，伸手便要拿過顧傾城手上的衣服，顧傾城卻沒有給她，而是親自動手伺候她更衣。
木森一把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還是我自己來吧”
顧傾城卻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擡起頭定定的看着木森
“森既要娶我爲妻，那我便要盡好爲妻之責”
木森看着她眼眸裡的認真與執着，別過頭，終是選擇了妥協。
就這樣，顧傾城伺候着木森更衣洗漱完畢，而後兩個人一塊兒坐到桌旁用早膳。
飯桌上很安靜，只偶爾聽見勺子和碗碟的輕微碰撞聲。
顧傾城給木森盛了一碗稀飯，“森今天有事要忙嗎？”
木森嚥下嘴裡的東西，低頭喝了口粥，“沒有”
顧傾城放下手中的筷子，“那一會兒森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攬月閣”
馬車裡很安靜，只能聽見嘚嘚的馬蹄聲。
顧傾城看着坐在自己左手邊的人，從上了馬車開始，她便在閉着眼睛睡覺，一直到現在都沒睜開過。
看着木森睡夢中還緊皺着的眉頭，顧傾城很想伸手去撫平它，只是手擡到一半，便放了下來。
想起今日清早木森醒來後的模樣，應該是又夢見她了吧，也只有她才能影響眼前人的情緒。
“小姐，到了”
凝兒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打斷了顧傾城紛飛的思緒，回過神，剛要開口喚醒木森，不料，木森卻突然睜開了眼。
看了眼微微驚愕的顧傾城，“走吧”，而後率先出了馬車廂。
顧傾城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逝，站起身，剛從車廂裡出來，一眼便看見站在馬車旁正向她伸出手的人。
微微一愣，看着飄飛的雪花落在那人不是很寬闊的肩膀上，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
紫蘭、海棠、百合和茉莉剛走到大門口，便看到如此含情脈脈的一幕，都愣住了，而後脣角不約而同的向上揚起。
木森牽着顧傾城下了馬車，一轉頭，便看到四個風格各異的女子笑得一臉曖昧的看着她們。
“天氣已經很冷了，你們就不要笑得這麼凍人了”
四女一聽，以爲木森是在誇她們笑得美麗動人，笑容愈發大了起來。
不料，木森後面還有一句話沒有講完
“都要凍死我了”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從四女面前飄了過去。
看着又變得惡趣味的人，顧傾城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四女這才明白過來，看着那個正往樓上飄的人
“你給我們站住！！！”
木森剛要坐下，便被海棠給推開了
“我要坐這裡，公子還是找別的地方坐吧”
木森無奈的看了眼目前的情況，顧傾城、紫蘭和海棠各佔了一邊，百合和茉莉佔了一邊，她已經沒有地方坐了，要麼選擇和紫蘭或海棠坐一起，要麼就和傾城坐一塊兒。
而紫蘭和海棠，看她們那眼神，□裸的寫着“你不準過來”，無奈，木森只得坐到了顧傾城身旁。
這邊剛一坐下，百合便陰陽怪氣的道
“幾日不見，公子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呢”
紫蘭輕抿了一口茶，極其淡定的開口
“有傾城姐姐撐腰，自然是無所畏懼了”
茉莉也不忘來攙和一下，“嗨，傾城姐姐也太寵某些人了”，瞟了木森一眼，大大的嘆了口氣，“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她欺負咱們，都不管管的”
百合看着顧傾城微微泛紅的臉，狡黠一笑
“哎呀，你們也別怪傾城姐姐，重色輕友本就是人之常情嘛”
顧傾城實在聽不下去了，不得不開口打斷她們
“閣裡最近生意如何？”
海棠一愣，這話題跳躍性也太大了吧
“攬月閣的生意什麼時候不都是紅紅火火的”
其他三女皆特別有默契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
顧傾城莞爾一笑，“那我怎麼看着幾位妹妹臉上絲毫沒有疲累之色呢，莫不是平日裡太過清閒了”，不然，怎得都還有力氣來打趣她和森。
看着顧傾城臉上那純良無害的笑，紫蘭一下反應過來，腦中立刻浮現出兩個字‘奸商’！看着海棠脫口便要說是，紫蘭連忙搶先一步道
“若是姐姐覺得清閒，不如我們交換一下，姐姐在這閣裡招攬生意，我們跟公子回山莊”
看着紫蘭眼神裡的戲謔之意，顧傾城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的人。
奇怪的是，木森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自顧自地在那兒喝茶，彷彿沒聽見一般。
紫蘭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臉上的神情未變，依舊是一臉的調笑之意
“就算姐姐願意，怕是公子也會不樂意的”
說到這兒，其餘三女都忍不住一臉曖昧的看着木森
“公子是何時跟傾城姐姐表白的啊”
“對啊，又是什麼時候向傾城姐姐提親的”
“公子和傾城姐姐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
“……”
聽着幾女你一言我一語的轟炸，木森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胸口突然有種悶悶的感覺。緊緊地握着手中的茶杯，側頭看了眼身旁的顧傾城
“到時候會通知你們”
除紫蘭之外的三女一聽，立馬一臉失望，這話說了不等於沒說嘛，便想繼續逼問出來，顧傾城看着木森緊皺的眉頭，開口阻止道
“山莊近日事務繁多，森無暇顧及此事，等日後再說吧”
三女聽到顧傾城這話，又開始起鬨了，說她總是幫着公子說話，替公子開脫，這樣太寵着公子什麼的。
紫蘭卻沒有說話，眼睛一直在看着木森和顧傾城，眼中的憂慮也越來越重。
“前幾日我學了一支新的曲子，有些地方彈得不是很好，不知可否請傾城姐姐指點一二”
聞言，顧傾城頓覺詫異，紫蘭在琴藝方面是極具天賦的，任何曲子只要聽上一遍便能演奏出來，怎麼還會有請教她的地方。
擡頭，看着紫蘭的眼睛，顧傾城似是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
顧傾城隨着紫蘭，最後進了紫蘭的房間。
紫蘭轉過身看着她，“恭喜姐姐，和公子有情人終成眷屬”
顧傾城淡淡一笑，“紫蘭叫我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
紫蘭微微勾起脣角，“自然不是，這只是其中之一”
顧傾城但笑不語，靜待紫蘭後面要說的話。
“姐姐知道公子是女子”
顧傾城眼裡閃過一絲瞭然，“原來紫蘭當真早就知曉了”
就算知道公子是女子，還是願意嫁給公子。後面的話，紫蘭想已經沒有必要問了。但是，還有另外一個更爲重要的問題。
“公子看起來似乎不太對勁”
顧傾城點了點頭，淡淡地開口，“就在不久前，她被人下毒了”
紫蘭身子一顫，“下毒？什麼人能對公子下毒？”
慕汐山莊守衛森嚴，一般人根本就進不去，跟在公子身邊的伍皓葉揚等人又都是高手，而公子本身也會武，何人如此厲害，竟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給公子下毒。
柳眉微皺，“是玉兒”
看着紫蘭一臉震驚的表情，“這些我以後再詳細告訴你，我們回去吧”
話落，顧傾城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傾城姐姐”
顧傾城聞聲回過頭，便聽紫蘭一字一頓的道
“那個宮熙瑤呢”
回山莊的路上
感受着身下的顛簸，馬車裡依舊是一片靜謐。
顧傾城微微睜開眼，看了眼坐在對面的人，那人正撩開簾子看着外面，眉宇間滿是化不開的愁緒。
再次闔上了雙眸，腦中不由得想起方纔在攬月閣裡紫蘭跟她說的話。
“那個宮熙瑤呢”
美眸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微微斂下眼眸
“離開了”
紫蘭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那公子知道嗎？”
顧傾城擡起頭，“知道”
“那公子爲何沒去找她？”
反而突然說要娶你爲妻呢，後面這句紫蘭沒有說出口。
聞言，顧傾城看紫蘭的眼神變了變，“紫蘭爲何要問這些？”
察覺到顧傾城語氣裡的那一絲不悅，紫蘭卻並不準備閉口不問了
“紫蘭只是想知道，爲何公子突然會作此決定，要娶姐姐爲妻”
顧傾城的臉色驀地冷了冷，“這好像與紫蘭你無關吧”
第一次，紫蘭第一次從眼前人身上感覺到對自己的敵意
“是與紫蘭無關，可是卻與傾城姐姐你有關”
顧傾城一愣，看着紫蘭認真的神情，那一絲敵意瞬間消散，微微別過頭，沒有說話。
“姐姐確定公子心中沒有那個宮熙瑤了嗎？”
良久，顧傾城才幽幽地開口，“要忘記一個人，談何容易”
“那姐姐確定自己能走進公子的心裡嗎？”
能走進她的心裡嗎？睜開眼，下意識的看向對面的人，木森恰好轉過頭，剎那間四目相對。
木森隨即移開了目光，“到了，走吧”
兩人剛一跨入後院，便聽到一陣吵雜聲，一擡頭，便看見房門口的蕭嵐跟兩個黑衣護衛。
木森眉頭一皺，冷聲道，“出了什麼事”
兩個黑衣護衛連忙恭敬行禮，“回公子，蕭小姐不聽勸阻，一定要進您的房間”
蕭嵐一看木森回來了，立馬奔了過去
“森哥哥，你回來了”
木森身形一閃，徑自繞過她往房間走去。
蕭嵐一看，眼前怎麼沒影了，一擡頭，卻看見微微笑着的顧傾城，突然想起，她這次來是要問清楚一件事情的。
轉身，追上木森，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森哥哥，是不是真的”
木森掃了眼被抓住的胳膊，繼續往前走，“什麼”
蕭嵐突然轉頭看着顧傾城，“你是不是真的要娶她”
木森看也沒看她，只吐出一個字，“是”
此話一出，原本癡癡地看着顧傾城的慕容齊，立刻變得一臉的哀傷。
蕭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吼道，“不行！你不能娶她！！！”
俊眉一挑，“爲何不行？難道我娶誰還”
還沒等木森說完，蕭嵐突然大吼一聲
“因爲我喜歡你！”
這一聲吼，讓衆人皆是一愣，木森最先回過神，轉過頭看着她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蕭嵐張着嘴，眼眶裡滿是淚水，顯然是沒料到木森會說這樣的話
“因爲我喜歡你，所以”
蕭嵐突然指着顧傾城，“你不能娶她！”
看着這樣的蕭嵐，木森有一剎那的出神，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可是，我不喜歡你”
一字一頓，字字清晰且刺耳，話落，轉身便走，無情而決絕。
看着這樣的木森，顧傾城的眼神突然變得很複雜。
看着木森的背影，蕭嵐的淚忍不住滾滾而下
“那你就喜歡她嗎”
木森的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卻沒有回過頭。
顧傾城卻一下愣了，不自覺的轉頭看向那個背影，心突然變得緊張不安起來。
木森微微側頭，掃了一眼身後，閉上眼
“那不關你的事”
不是喜歡，也不是不喜歡，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讓顧傾城的心一下變涼。
“你騙人，你”
蕭嵐的話還沒說完，伍皓突然出現
“公子”
木森這才轉過身，“什麼事”
伍皓上前一步，小聲道，“姓邵的說要見您”
眸中寒光一閃，“走”
晉陽城的第一場雪
“小姐，快看，下雪了，下雪了呢”
小蝶一邊喊着一邊回頭，在看到桌旁的人時，立刻變得一臉自責和愧疚起來。
察覺到小蝶的情緒變化，宮熙瑤清淺一笑
“怎麼不說了？咳咳，難道是在騙我？”
小蝶心裡一酸，別過頭，“我怎麼敢騙小姐你啊，不信，不信我帶小姐出去摸摸”
美眸中閃過一絲瞭然，宮熙瑤微微笑着起身
“那便出去看看吧”
小蝶一看，連忙跑了過去，扶着宮熙瑤往屋外走去。
兩人剛到門口，小蝶就看見一身紫衣的韓晴
“夫人”
韓晴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們要去哪兒？”
宮熙瑤卻不答反問，“娘這又是要去哪兒呢”
聞言，韓晴立馬換成了一臉苦相，哀怨道，“嗨，正正那麼忙，都沒時間陪我出去玩，我只能來找瑤兒了”
宮熙瑤柳眉一挑，似是疑問道，“噢？看來娘最近很是清閒呢”
看着面前那雙原本總是閃着靈動戲謔光芒的美眸，如今只剩下一片平靜無波，韓晴微微一頓，“嗯，是啊，可是無聊呢，瑤兒你就陪陪我嘛”
宮熙瑤的脣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突然一臉歉意的道
“都是瑤兒不好，咳咳，讓娘太過清閒，爲了讓娘不至於那麼無聊，瑤兒決定，以後商行裡的事務便都由娘來打理”
“啊？？？”，韓晴頓時張大嘴，“不要吧，瑤兒，娘、娘很忙的”
宮熙瑤嫵媚一笑，“娘不是還有爹嘛”
之前交代的哪件事這老狐狸做過，不都是讓她那寵這老狐狸寵上天的爹給做了。
“娘，您自便吧，我們要去賞雪了”
話落，也不管韓晴那一臉的怨念，轉身便和小蝶往涼亭那邊去了。
在宮熙瑤轉過身的剎那，韓晴臉上的怨念即刻變成了心疼，看着那愈發纖瘦的背影，一向閃着狡猾光芒的眼眸，突然變得氤氳起來。
真的值得嗎？瑤兒，爲了那樣一個人，那樣一份感情，值得如此嗎？
感覺到身後投來的目光，宮熙瑤斂去了那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她知道，老狐狸一直都在演戲，只是爲了讓她開心，她也知道老狐狸心裡在想什麼。
微微擡起頭，感受着紛飛的雪花輕柔的落在發間，臉頰，肩膀，還有冰涼的手心。
她的答案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