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是你太窩囊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失個憶都有人心疼。既然摔下來了,怎麼不摔死她,一勞永逸多好,”沈倩倩氣鼓鼓的坐在桌邊說道。
“倩倩,我跟你說了很多次了,要叫我姨娘。若被人聽到了,又該說你的不是了。”徐姨娘有些頭疼的看着沈倩倩,自己的這個女兒從小被嬌養着,如今這性子越發的乖張了。
“不是在自個屋裡嗎?怕什麼?”沈倩倩毫不在乎的說道。
徐姨娘拿這個女兒沒什麼辦法,搖了搖頭將桌上的茶杯遞給她:“如今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她摔傷了腦袋,都在議論是誰想要她的命,現下我們是躲都躲不贏的,你還上趕着去招惹她。”
“我就是看不慣她,當年若不是她的孃親使壞,我又怎麼會只是沈府的三小姐,而你又怎麼會受那麼多屈辱!”沈倩倩提及當年那些事就覺得生氣,全然不顧徐姨娘的心情。
徐姨娘未曾說話,只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沈倩倩看着她的臉色知曉自己說錯了話,她愧疚的拉了拉徐姨娘的手,嬌聲的說道:“孃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你受了那麼多得委屈,我替你不值。”
徐姨娘的紅了眼圈,她拿出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輕柔的摸了摸沈倩倩的手說道:“倩倩,我沒事的。再怎麼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只盼你能嫁的一個好人家。”
聽到這,沈倩倩有些失落的說道:“孃親,你是知道的。就如今我這個身份,怎能嫁的了好人家,且不說那個沈念初,還有大夫人的寶貝女兒在,我哪裡爭得過呢。”
徐姨娘整理了一下情緒,喝了口茶冷靜的說道:“放心,論美貌你不比大小姐差多少,這看臉的天下,總有賞識你的。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合適的機會,讓那些達官貴人看到你的美貌。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孃親,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沈倩倩撒嬌的抱了抱徐姨娘,徐姨娘擡起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你呀,且安分幾天,你的前途可不是耗在與二小姐爭鬥的路上呢。”
“知道了,孃親。”沈倩倩不想被徐姨娘嘮叨,嘴上連忙答應下來。
紫苑
沈念初不知道老夫人留她下來有何用意,她舉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說話,“來,到祖母身邊來,”見衆人都離去了,老夫人親暱的招呼沈念初過來坐。
“好的,祖母。”沈念初走到老夫人身邊坐下。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仔細打量着她:“瘦了,孩子你受苦了。”聽到這話,沈念初的心裡一陣心酸,看來這個家還是有人心疼她的。
“沒事的祖母,我好着呢。”沈念初擡起頭,笑着說道。
“孩子啊,你別怪你的父親,他其實心裡有你的,聽說你出了事,他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守在你的牀頭好幾日。”老夫人擔心沈念初看着她父親冷漠的樣子會難受,趕緊的跟她解釋道。
“初兒不會的。”沈念初的心裡是有一點怪沈白,是替原本的二小姐怪的,再怎麼也是自己的孩子,怎的會如此的冷漠呢。只是現下聽到老夫人如此的解釋,心裡也就釋然了。
“不會就好,現下我最擔心的就是你這孩子了。論樣貌,你不及你大姐姐和三妹妹,論才華你也遜色很多,日後怕是找夫家都不是很容易呢。”老夫人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有些難受,現下自己還能幫襯點,若自己走了,誰來照顧這個孩子呢?
“祖母,初兒還小,初兒還想陪在你身邊,不着急嫁人的。而且,就算一輩子不嫁人我也願意,只要能陪在祖母身邊侍奉祖母就好。”沈念初拉着老夫人的手撒嬌的說道。
老夫人有些氣惱的拿手點了點她的頭:“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呢!怎麼可能一輩子陪在祖母身邊呢!這些話,是你能亂說的?趕緊呸呸呸!”
沈念初笑着吐了吐舌頭說道:“是,是,是,祖母說的是。只是初兒現下不想再考慮那些,就如同祖母而言,我比上不足比下欠缺,是該好好的學學,等長大後再考慮婚嫁之事也不遲的。”
老夫人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欣慰的說道:“初兒長大了,懂事許多了,或許忘記之前的記憶對於你而言是件好事。”
沈念初不太明白老夫人的話,只是笑笑:“祖母,時間不早了,初兒該回去了。以後初兒每日都來陪你,好不好?”
“去吧,翠兒。好好照顧你家小姐。”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着旁邊的丫環說道:“墨之,你去庫裡拿一些上好的補品,再準備些銀子給二小姐送去。”
“祖母,我不需要銀子的。”沈念初趕緊出聲阻止道。
“拿着吧,在這偌大的府中,沒有銀子是過不好日子的。就算你不用,攢着也行。只是莫要叫你那三妹妹知道了,不然得怪祖母偏心了。”老夫人特意的叮囑道。
老夫人的一番話讓沈念初心裡十分感動,她覺得老夫人就如同自己的外婆那樣,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只是外婆沒有享福就離開了,如今她想將未盡的那份孝心也盡到老夫人身上。
沈念初吩咐翠兒接過東西后,兩人行了禮便離開了。剛剛還熱熱鬧鬧的紫苑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老夫人拿着佛珠面色凝重的坐着,丫環給她替換了新的茶水。
“劉媽媽”老夫人出聲喚道。
“奴婢在”站在一旁等待許久的劉媽媽一聽到召喚趕緊走了上來。
“我讓你打聽的事情,你都打聽了嗎?”老夫人閉了眼,手裡轉動着佛珠。
“奴婢打聽了,有個小廝在涼亭附近曾看到有一個人將二小姐推了下去,因爲隔得太遠,這個小廝並未看清楚此人長什麼樣,只是從服裝上看像是府裡的人。”劉媽媽將打聽到的事情一一說明。
“可有看清男女?”老夫人繼續問道。
“未曾。”
聽到此話,老夫人轉動佛珠的手停了下來,半晌後,她緩慢的睜開了眼,看着劉媽媽說道:“好好打賞。”
“是,只是這件事是否要告訴將軍?”劉媽媽試探的問道。
“不用了,他近日公務繁忙,且我們手上沒有證據,說了只會讓他更加的煩心。”老夫人將佛珠放在桌上說道。
“奴婢明白。只是奴婢愚鈍,這件事該如何處理,還請老夫人明示”劉媽媽說道。
老夫人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就此作罷吧,日後找人好好的看着二小姐就是,斷不能叫人傷了她。”
“奴婢明白。只是老夫人您如今爲何如此幫她呢?”劉媽媽心裡存有疑惑,試探的問道。
“她好歹是沈家的女兒,若今日這事傳出去了,沈府在別人眼中成了什麼樣了?而且,她母親的事情已經過了,稚子無辜,又何必爲難一個孩子呢?我那癡情的兒子想不明白,我這老太婆可不能想不明白。而且,當年就是我就是太顧着我那兒子的面子了,才導致這孩子變成如今的性格,要知道她從前是多討喜的。”老夫人面帶愧疚的說道。
“老夫人不必自責,這件事本就是她母親的錯,您當初的做法也是對的,在這府中,您的水得端平,否者這府內的人早鬧騰起來了。”劉媽媽安慰道。
“是啊!只是苦了這孩子了,日後給她找個好的夫家便是。”老夫人在丫環的攙扶下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