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頓時,影七與能達都停了下來,紅線的下巴也正式脫落,敖子風保持着被何晶晶扇到一邊臉的動作,表情僵硬。 何晶晶瞪着敖子風,一隻手拿着袖子狠狠的擦着嘴,氣喘吁吁。
一時,空氣禁止一般,沒有人敢動上一下,除了何晶晶微微急促的喘氣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呵呵呵……”突然敖子風式古怪的叫聲響起而且逐漸加大,“哈哈哈……”敖子風暢快的笑着。
突然他乾淨利落的轉身騎上戰馬,帶上頭盔,一雙鷹眼帶着濃重的侵略氣息直勾勾的望着何晶晶,帶着笑意的臉說道:“很好,何晶晶。你很好。呵呵。”
敖子風一拉戰馬揮鞭,愉悅的笑着說道:“影七,走了。”
“是,主上。”影七無視能達‘你主子病的不輕’的眼神,淡定的騎上另一匹戰馬,離開。
紅線有些許忐忑的望着殺氣騰騰的何晶晶,何晶晶看了紅線一眼,勉強壓下心中的震怒,狠狠的下門簾,裡面傳來何晶晶咬牙切齒的狠狠的聲音。
“走!”
“是,醫師。”能達鎮定恭敬的說道。他瞥了眼不知所措的紅線。
紅線立即會意說道:“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何晶晶,紅線尷尬的喊了一聲,能達默默瞥過眼去,馬車緩緩駛離軍營。
“嗷!”縣府空中再次傳出梵終年狼嚎一樣的慘叫聲,縣府的下人對此見怪不怪的繼續幹活,小醫仙下手可是越來越重了,真是,主上又惹小醫仙了唉唉……
“喂喂——晶晶,你真的可以這樣麼?在敖子風那裡受氣,怎麼可以在我這裡發泄吶吶,你的醫德呢,醫德呢?”梵終年坐在牀上看着何晶晶痛陳着她的罪狀。
何晶晶沒好氣的看着梵終年,回嘴說道:“梵終年,你還想要我加重一下力度麼?”
“咳咳……”梵終年看着認真給他放毒血的何晶晶,苦笑着說道:“嘛,晶晶,可是都一個月吶吶……”
何晶晶帶着殺氣擡頭一瞪,梵終年看着,笑容一僵,用手按着自己的嘴,賣萌似的眨眨眼睛。何晶晶鄙視的望了眼梵終年,繼續工作。
梵終年頭疼的看着何晶晶,苦笑着撇開話題,說道:“捷報最近傳的很勤呢,玄甲軍和南葉國的戰鬥,簡直勢如破竹這樣,就好像南葉國沒有抵擋過一樣。你怎麼看呢?晶晶?”
“哦?沒有抵擋過一樣麼?”何晶晶聽着梵終年的話,突然驚訝的一針見血說道:“誘敵深入麼?”
“嘛~誰知道呢?”梵終年讚賞似的看着何晶晶說道:“不過,一個接一個的捷報這麼傳來,我看敖子風這次有點託大。不過玄甲軍從來都是以一往無前,迅猛衝擊而著稱的,敖子風如果現在穩紮穩打也不是他了。”
“切,誰管他。”何晶晶表示對此很不屑,她無趣的說道:“你不提他會死麼?梵終年?”
“逃避呢~小醫仙~”梵終年聽着好笑的看着何晶晶說道:
“現在有趣的話題,大概就是這個了,不然,你想聊什麼?”
“聊你!”何晶晶直白的說道:“聽聞,你治好病的話,會被陛下忌憚,你不擔心麼?”
“誒?”梵終年突然聽見何晶晶這麼說,覺得有些許的意外,他眨眨眼睛,感嘆般的說道:“嘛,怎麼說呢,因爲我們梵王一脈相傳的疾病導致梵王一脈一般活不長久,所以導致梵王雖然擁有十分優厚的能力,卻沒有與之相等的精力去管轄從而從來不會令陛下擔憂,相反長期得到陛下的照顧。”
“嗯嗯,這樣更好啊。”何晶晶點頭附和到。
“嘛~確實呢,但是呀。”梵終年感嘆似的說道:“能健康的生活下去,順順利利的活到自然死,子子孫孫沒病沒痛,不再收到疾病的困擾不是天下人都一直期待的麼?”
何晶晶勾脣說道:“對啊,這也是醫師存在的意義所在。”
“所以,即使陛下在意也好,不再得到寵愛也罷,也算是我的自私吧,哈哈。”梵終年微微笑着,說道:“晶晶可不要嫌棄我呢~”
何晶晶輕輕將梵終年手中的銀針取出,用自家提純出來的高濃度酒精擦拭一下手指,用棉花摁好,說道:“我一直覺得,東西都是要自己爭取的,爭取不到是你沒本事,但是,不去爭取就是隻能怪自己的懦弱。你冒着的壓力危險可能是我無法想象的,但是你還是願意爭取自己的想要,我就看好你。”
梵終年聽着何晶晶這一番話,眼神微閃,炯炯的望着何晶晶,並不說話。
何晶晶被他看的神經發毛,她眨眨眼,認命似的放下手中整理,拍拍梵終年的頭,彎下腰與梵終年對視着,認真的說道:“追求自己想要的沒有錯,你沒有錯。”
梵終年看着近在咫尺的何晶晶的臉,一雙明眸閃爍着一種令人安定,靜心。梵終年微微閉上雙眼,再緩緩睜開,深黑的眼眸漸漸染上溫柔的笑意,他認真的點點頭,神情專注的看着何晶晶說道:“你說的對,晶晶,追求自己想要的沒有錯,想要有所追求的人都沒有錯。”
何晶晶看着認真,神情專注的梵終年,莫名的臉頰一紅,輕輕的撇開雙眼。“咳咳……”何晶晶尷尬的咳了一下,莫名心虛的轉身整理東西說道:“知道就好吶,沒人會怪你的,而我無論如何,都會努力治好你的身體的。”
梵終年看着何晶晶疑似‘害羞’的樣子,莫名心中一動,他微微笑着,也不逼迫她,而是很貼心順着她的話,說道:“那就拜託你了~晶晶~小醫仙~”
接下來,梵終年心情很好的隨意聊着,心情很好的不在逗怒何晶晶,心情很好的沒有再提敖子風這個人。何晶晶同樣也因此而,十分心情好的把方纔的臉紅的尷尬丟到腦後,愉快的回到醫館。
只是,似乎‘敖子風’這三個字,與何晶晶的緣分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忽視掉的,當她回到醫館的時候,看見的,竟然是一個說不上熟悉,卻絕對不喜歡的人。
能達在第一時間就防備的看着來人。
何晶晶預感到什麼很不好的東西,頭痛的皺眉說道:“影七,你這是什麼意思?”
影七,玄甲軍,敖子風的貼身侍衛。何晶晶看着眼前風塵僕僕,卻令着人將整個醫館包圍着的影七。
影七微微對着何晶晶鞠躬說道:“醫師,事態緊急,十分抱歉了。”影七丟下一句不明覺厲的,但是就是讓人預感很不好的話,他一擡手。數到身影一撲而過,與能達纏鬥起來,然後一個纖細的手悄然伸出乾脆利落的用毛巾一捂住臉,何晶晶在什麼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尼瑪,敖子風軍營都是一個行事風格的。
何晶晶再次睜開雙眼,看到熟悉的軍營帳篷,她扭頭看到熟悉的紅線,正一臉尷尬的看着何晶晶。
何晶晶微囧,神情複雜的看着紅線,方纔,昏迷前,用她自己親手製作,親手交給紅線的乙醚弄暈她的,就是紅線了吧?可笑死。
何晶晶收拾一下心情,默然問道:“能持,能達過來沒有?”
紅線沒有想到何晶晶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沒有質問,沒有責罵,只有冷靜,冷漠,彷彿無視於她的問她的從僕在哪裡。但是明明,明明,紅線也是她的從僕啊,爲什麼要這樣?明明,明明能達也是從來沒有叫過她主子,爲什麼寧願相信他也不相信紅線?紅線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
“紅線,紅線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紅線略微委屈的看着何晶晶說道。
何晶晶看着有些委屈,有些埋怨自己的紅線,無奈的說道:“你叫我是什麼?”
“啊?”紅線被何晶晶的問題突然弄混,什麼意思?
“我問,你叫我,會叫什麼?”何晶晶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紅線張張嘴,默然。
何晶晶看着,便淡漠的說道:“所以說咯,去叫能持和能達過來。快點,這裡也不需要你了。”
紅線愣愣的看着何晶晶,咬咬牙,轉身出去。何晶晶無奈的看着紅線遠去鬱悶的嘆了口氣,紅線雖然說是意外而跟隨自己的,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明確自己的定位,就連該怎麼叫自己都沒有想清楚,該是像能持一樣叫自己‘小姐’,尊自己爲主。還是像能達一樣,從開始就叫自己‘醫師’,尊的是自己的醫術。紅線,她都沒有弄清楚。
兩次,她都沒有選擇何晶晶。第一次,在敖子風出征那裡選擇旁觀,兩邊不幫忙。第二次,這次站在敖子風的陣營,弄暈何晶晶。
紅線的心從來就不在何晶晶身上,何晶晶覺得,自己在需要討論事情的時候,將她排除在外,不是很正常的麼?難道背叛了別人,還想要別人容忍你在他人的身邊無限的背叛麼?
何晶晶默默無語,竟然還委屈了,何晶晶內心覺得這個女僕,思維真心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何晶晶搖搖頭,伸了個懶腰,不在去思考一個無關緊要的紅線了,她沉下心來。
明眸微眯,流光溢彩,究竟這次又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