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林月躺牀上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叫門連忙起身,等她出去見幾個小的已經開了門把一男一女迎了進來,圍着他們說說笑笑的模樣挺親熱,林月拿不準來人是誰,作爲主人又不好失禮,正要說點什麼,婦人看見林月出來反倒先開了口。
“妹子今日裡的氣色不錯,看樣子是大好了,當真是菩薩保佑,前兩日聽二虎子說你不好了可把嫂子給嚇壞了,二虎半輩子坎坷,你要有個什麼萬一二虎只怕是邁不過去這道坎,沒想到妹子竟就這麼好了,一看就是個有造化的。”婦人走過來親熱的拉着林月的手說道,這話林月也不好怎麼回,只是笑笑。
婦人也看出林月有些拘束,畢竟是剛嫁過來的新媳婦,多半有些不習慣,於是越發的熱絡“妹子才嫁過來怕是不認得我,我是你春花嫂子,這是我男人,他和你當家的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你管他叫吳大哥就好。”
林月從善如流的喊人“吳大哥,春花嫂子,二虎他下地裡幹活去了,你們可是找他有事,要不我去喊他回來?”林月邊說着把人往堂屋裡引
“不用,也沒什麼事,不用喊他回來,這是我去年秋收前管你家二虎子借的三十斤的黃豆,今兒一早我孃家才讓人送來,這不立刻給你們還了來,耽擱這麼久怪不好意思的。”張春花連珠炮似的說道一邊讓她男人把肩上扛着的大麻袋卸下放在地上,然後把手裡提着的籃子擱在桌上。
“還有這些,這裡面有二十個雞蛋,五斤白麪,是我特地拿來給你補身子的,東西不多是我和你吳大哥的一點心意,你別嫌棄。”張春花這也是謙虛的說法,要說這雞蛋和白麪可都是精貴的東西,平日裡難得吃着,通共這些東西加起來已經是很重的禮了,這也是因爲吳強和趙二虎平日關係不錯好的就像兩兄弟,再加上趙二虎爲人大方,張春花才送了這麼許多東西。
林月這時卻是很爲難,初來乍到的她什麼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些東西,推拒了幾次無果後只好暫時應了,等趙二虎回來後再作打算,不行就讓趙二虎再退回去得了。
送走吳強夫婦,林月再回到房間也沒了睡意,因爲上午忙活一陣出了汗總覺得身上有些黏糊,便到廚房燒了熱水,林月本來是想好好清洗一下的,無奈條件不允許,這裡用水不怎麼方便,家裡的水是趙二虎早上挑回來的,還剩下大半缸也不能全用了,得留些晚上做飯,於是林月只好簡單的洗洗頭然後在房間裡擦了個澡完事,沒有換洗的衣服,林月仍舊穿着先前的那套衣裳,只是拿了件趙二虎的裡衣換上,心裡卻暗暗想着她孃家肯定是窮透了,不然怎麼連套換洗的衣裳都沒有,更別說嫁妝了。
把裡衣洗了曬好,林月目光掃到竹竿上其他晾着的衣服,這貌似是昨天趙二虎穿了的,衣袖和褲子上都有磨損或者被劃破的地方,露出大大小小几個破洞,林月伸手摸了摸衣服已經乾透便收了起來拿回房間,然後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一包許久不用已經有些發黃和鏽跡的針線開始縫縫補補起來。
要說林月對針線這東西還真不熟悉,在現代衣服都是直接在商場買的,壞了就扔了買過新的,誰還穿破舊的衣裳,所以極少有動用針線的時候,也就是小的時候家裡窮才用得到。
剛拿起針線的時候林月還有些生疏,差點扎了手,慢慢的就熟練起來,如有神助般飛針走線根本不需要多琢磨,腦子裡所想,手上的動作就已經完成了,針腳整齊細密,連林月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她什麼時候有了這古代賢妻良母必備的神奇技能,難道是身體主人殘留下來的意識,或許只有這個解釋。
不得不說林月同學你真相了,事實上以前的林二妞最擅長的就是針線女紅,這一手純熟的蘇繡手藝還是林二妞跟她已過世的在大戶人家當過丫頭的奶奶學來的,以前林二妞在孃家做的最多的就是針線活,平日裡繡了各類的繡品交給她娘拿去繡莊換錢,因此林月一拿起針線身體就有了本能的反應。
花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林月才把趙二虎和家裡幾個小子的衣裳給補好,倒不是衣服多,就是破損的有些厲害,東補補西補補時間就過去了,等林月收拾好趙二虎已經從地裡回來了。
趙二虎也是記掛着家裡的小媳婦特意早些,太陽還沒下山就回來了,得知吳強夫婦來過倒不意外,早間在地裡幹活就見到張春花娘家人趕着牛着路過,把那三十斤黃豆還回來也是情理中的事情,至於另送的雞蛋和白麪趙二虎讓林月安心收下便是,往日他在山中打獵回來獵物多的時候也經常會給吳強家送去一些,比起來這些東西算不得什麼。
林月瞧着趙二虎的反應就知道以往兩家關係肯定不錯,正好家裡也沒什麼吃的了,有了這些家裡的生活也能好些,越是對這個家瞭解越多,林月越發覺得這個家太窮,想着把白麪和雞蛋做成各種好吃的,林月都忍不住想流口水了,笑眯眯的把白麪和雞蛋收好,一轉身卻見趙二虎皺着眉頭滿臉不悅的看着自己。
這是腫麼了,怎麼好好的一下就變臉了,自己貌似也沒幹啥“二虎哥,怎麼了?”林月試探的問
“你洗澡了?”趙二虎瞅着林月半乾的頭髮篤定的問道,那嚴厲的口氣幾乎讓林月以爲自己不是洗了澡,而是做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林月點了點頭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趙二虎對林月帶些防備的動作很無奈,這小媳婦哪裡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不過怕着點也好容易管教,趙二虎對小媳婦的期待值很高,年齡的差距讓他有那麼些養成的意思,這也讓林月感覺這男人不像是她丈夫,更像是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