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長空的說法,這些劍氣有他自己發出的三成威力。
雖然只有三成,但這可是縹緲劍聖的劍氣呀,這是什麼概念?
按任義的理解就是,元靈境觸之必死,天人境能不能活下來看運氣,既使是道境強者,恐怕也不敢忽視秦長空三成威力的一劍。
齊思雨的羨慕嫉妒恨,都是衝着這卷劍意圖來的,作爲縹緲劍宗的弟子,誰不想擁有一卷縹緲劍聖親筆書寫的劍意圖?
任義其實很清楚,直接把劍氣射出去其實是最浪費的做法,這卷劍意圖最大的價值其實在於上面所蘊含的縹緲劍聖的劍意。
直接把劍氣射出去簡直就是買櫝還珠,所以如果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刻,他是不會這麼幹的。
按照秦長空的特意叮囑,以他現在的修爲只能參悟第一張劍意圖,否則有害無益。
第二張劍意圖需要到元靈境再去參悟,第三張則是天人境。
任義不敢大意,小心地拿起第一張劍意圖,將精神投入其中,開始了自己的參悟。
一道雪亮的劍光劃破長空,劈開了任義的精神世界,彷彿天地萬物都在這道劍光下瑟瑟發抖。
隨着時間的推移,劍光越來越亮,任義的精神世界當中,天不存在了,地也不存在了,入眼處就只有這道劍光,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長呼一口氣,任義從深層次的參悟中退了出來,不是他想退,而是精神實在支撐不住了。
揉了揉有些頭痛的腦袋,任義略微有些失望。
看來他對於劍法的悟性實在是不高,現在唯一能回想起來的,就只有那道亮得刺眼的劍光,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這道劍光的宏大與雄偉,感受到天地萬物對這道劍光的畏懼,但真要說從中得到什麼感悟,那卻是一點都沒有的。
唯一的收穫大概就是元神之力徹底消耗乾淨之後,再次恢復時的那一點點提升了。
溝通了一下芯片,這次感悟一共只花了一刻鐘時間,這元神之力消耗的效率倒是挺高的。
花了半個時辰,才把消耗乾淨的元神之力重新恢復,然後任義再次開始了對劍意的參悟。
接下來的時間,任義就在元神之力的消耗與恢復之間不斷重複。
直到小院外面傳來的齊思雨的聲音,才把他驚醒過來。
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袋,任義開門走了出去。
“齊兄,今天怎麼這麼早,是有什麼事嗎?”任義問道。
齊思雨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還跟着付驚濤和冷無情兩人。
齊思雨奇怪的看着任義,說道:“任兄,我們那天不是約好了,一起出發去天河宗參加道會嗎?現在馬上就要到出發時間了,你還沒過去,我們過來看看。”
隨後又看了看任義那精神明顯消耗過度的樣子,小心地問道:“任兄,你不會是把這事兒給忘了吧?”
“啊?這個……”任義也有點尷尬,他還真是忘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不停地參悟劍意圖,然後陷入了一個參悟,恢復,再參悟,再恢復的怪圈,絲毫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
沒想到一晃眼,竟然就到了該去參加道會的時間了,如果不是齊思雨他們過來,他還不知道要參悟到什麼時候去呢。
“那什麼,勞煩你們稍等片刻,我進去收拾一下就走。”任義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然後匆匆回到了房間。
他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所有東西都在隨身空間裡,卡卡也老老實實地趴在他的頭頂上。
只不是過剛纔的氣氛實在有點尷尬,他藉機跑回房間緩一緩。
洗了把臉,把腦袋泡到冷水裡好好清醒了一下,任義就出去了。
“任兄,你這幾天不會一直在參悟劍聖的手卷吧?”齊思雨看到任義出來後問道。
“不錯,難道有什麼問題嗎?”任義點了點頭道,這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齊思雨一付了然的神色,說道:“沒什麼問題,不過劍聖的劍意過於深奧,不是那麼好參悟的,宗門曾經有位師兄,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劍聖手書的一張劍意圖,整整半年未出房門一步,整個人都變得頹廢了,結果卻一無所獲,任兄要引以爲戒呀。”
任義知道他是一番好意,所以點點頭,沒說什麼。
其實有沒有收穫只有他自己知道,經過這兩天不眠不休的參悟,劍意上的收穫確實是沒有,但他的元神之力足足較之前提升了一成,而且變得更爲凝練,就連芯片的運算能力都連帶着提升了一截。
四人快步走向碼頭,這次從東極城出發去天河宗參加道會的不光是他們幾個,還有三十多名先天境的武者,所以東極城安排了一艘破浪舟送他們去天河宗。
聽齊思雨說,原來的人數不止這麼點,已經有近一半的人犧牲在了東極城的城牆之上。
破浪舟也算是法器,在海上行駛速度極快,只花了兩天多的時間就穿過了巨浪峽,這比任義自己跑的速度還要快上一些。
這兩天任義並沒有繼續參悟劍意,而是成天跟齊思雨以及其它去參加道會的武者們一塊閒聊,從他們口中也獲得了不少關於天河道會的消息。
“到了,到了,大家快出來。”船艙外傳來幾個武者激動的叫聲。
任義也從船艙中出來,走到船頭,放眼望去。
在看到前方的景象後,他終於知道了爲什麼天河陸不叫天河島,而叫天河陸了。
根本望不到盡頭的海岸線,層巒疊嶂的巨大山嶺,這哪裡是什麼島呀,根本就是一塊被海水包圍的大陸。
隨着船隻的靠近,眼前的景象越發清晰,也給船上的武者帶來了更大的震憾。
高山,巨樹,甚至在距離他們不遠處,還有一條大河奔騰入海,巨大的轟鳴聲震人心魄。
直到過了小半個時辰,破浪舟才終於駛進了一個巨大的碼頭,緩緩靠岸。
這裡,就是混沌大陸六大宗門之一的天河宗所在的天河陸了。
受天河宗威名震懾,從船上來的從武者不自覺地有些拘謹,就連說話聲音都小了一些。